沈云淮浑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用年轻清白的姑娘做筹码,凡进暗堂开赌局的人,可以一边赌,一边……谁赢了,筹码就归谁,再继续赌,筹码就这么被他们来来回回的拉扯,践踏!】
【有时候是两个人,有时候是三个人,这么死变态们,光着身子赌博,一个筹码被他们争来抢去!】
【设计出这样赌局的孟氏更变态!更该死!雄性竞争能刺激这些老变态们,让他们沉迷赌坊,掏空家底也想来这里赌一局。】
听到大嫂的心声,沈云淮一个大男人都白了脸。
用女子,做筹码!
是不是可能那筹码上一秒在这个赌客身下,下一秒就被另一个赌客赢去了?
沈云淮不敢想象,这是何其恶毒!
他甚至不敢把筹码二字,想象成一个姑娘!
温九书将赌桌底下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扶起来,女子全身发抖,她进来时,这女子便被欺辱的奄奄一息。
“救我。”女子满是绝望的眼神痴痴的望着温九书。
她腿软,根本站不稳。
温九书弯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别怕,你安全了。”
女子窝在她怀里,泪流满面。
她好痛,好怕。
她就像个破布娃娃,被他们拉过来,扯过去。
她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
可是临死前,好像有一道光,照亮她眼前,温暖了她破败的身体。
非礼勿视,沈云淮轻轻避开视线,“大嫂,你先带这姑娘离开吧。”
温九书面色冷如冰,“报官吧。”
沈云淮点头。
温九书抱着女子离去。
孟存善跌跌撞撞跑进来,“云淮,咱们是亲戚,不能报官啊,今日是舅舅糊涂,舅舅愿意给你补偿,给你大嫂补偿,舅舅这的赌客,可都不是普通人啊,得罪他们,对你们侯府也没什么好处。”
沈云淮面色阴寒。
他方才便认出了,暗堂的赌客,老畜生老变态,是大理寺的官员。
此时两个畜生衣不蔽体的裹上衣服,愤怒的指着孟存善,“孟老板,此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筹码跑了。
还被人瞧见了他们!
若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官职不保。
孟存善笑着赔罪,拉着沈云淮到一旁角落,苦口婆心,“云淮,都是自家人,你就算不看孟家的面子,你也要看在你亲娘的面子上,就高抬贵手,当做没看到吧,啊?”
“住口!”沈云淮厉声呵斥,“你不配提我娘!”
孟家,为了侯府主母的位置不旁落,甚至送了个恶毒继母来沈家!
要吸干沈家的血!
“是是是,不提,我不提,云淮啊,你就放过舅舅一回吧,只要你帮舅舅守口如瓶,不将此事捅出去,舅舅愿意给你这个数的赔偿!”
孟存善伸出五根手指头。
意思是给他五万两做封口费。
地下赌坊,或许罪不至死。
但用年轻姑娘做筹码,一旦见光,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这档子生意只怕也保不住。
沈云淮冷笑,拒不搭理。
孟存善咬咬牙,又伸出五根手指,“我再加五万两,是给你大嫂的补偿,今日她赢走我不少银子,我都不计较了,你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沈云淮冷嗤,“奉劝舅舅,到了公堂之上,坦白从宽,或许还能为自己争取个轻判。”
孟存善堆起的笑脸一沉。
暗赌一事,若真闹到公堂上,怎么可能轻判!
他恨得咬牙切齿。
沈云淮,竟如此不讲情面!
孟家可是他的血亲!
沈云淮要走,孟存善哪里肯让他轻易离开,“沈云淮!孟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我们两家是姻亲,若孟家出事,你侯府又能独善其身吗,照样要名声受损!”
“想要扒掉腿上的蚂蟥,总要出点血的。”沈云淮冷嘲。
孟存善脸色极为扭曲,大喊道,“分红!”
沈云淮脚步一顿。
“我给你分红,只要你不对外宣扬!”孟存善道!
沈云淮嗤笑一声。
头也不回的走了。
孟存善气的直哆嗦。
他知道赌坊的分红是多少银子吗!
那个纨绔,就算一辈子混吃等死,都够了!
官府很快查抄了地下赌坊。
孟存善及赌坊一干人等被带走。
孟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到处使门路。
……
“大嫂,赌坊已经被封了,孟存善被抓,官府会如何审判,弟弟做不得主。”
沈云淮叹息道。
他虽是侯府公子,但无官无职的。
指使不了官府办事。
温九书表示理解,只是,她神色依旧冷淡,“你与郡王相熟,将那个姑娘送去长公主府吧。”
“大嫂何意?”
温九书抬眸,“那姑娘说,她是棠宁郡主身边的人,想来郡主能替她做主。”
沈云淮拧眉。
直觉告诉他,此事没那么简单。
【这事不止这么简单,还牵扯到白家,孟家只是个中间商罢了。】
【就恶心程度而言,白家比孟家更胜一筹。】
想起书中的剧情,温九书就忍不住吐槽。
【就离谱,离大谱,离离原上谱!】
沈云淮:展开说说。
怎么个离离原上谱?
【白家全家卖淫啊!】
【就是个官窑!】
沈云淮:?!
他听到了什么?
突然对官窑两个字不是很理解了。
不是烧瓷器的吗?
沈云淮刚要开口,元宝匆匆来报,“夫人,三爷,二房夫人来了。”
“知道了。”
温九书起身去见。
二房的正坐在厅上。
“二婶来,有事么?”温九书简单直接的开口。
二夫人瞧她不太开心的脸色,也没绕弯子,“你二叔是个蠢的,被人利用了都不知,我今日是来还东西的。”
说着,她便将一叠地契交了上来。
摆在温九书手边的桌上。
温九书看一眼便明白,“侯府的山庄田地,跑到了二婶家里,倒是会认亲。”
“侄媳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地契,并非你二叔偷盗,他便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脑子,这东西是如何流出去的,想必侄媳妇心里清楚,如今物归原主,侄媳妇以后可要看牢了,家都被人偷了,岂不可笑?”
温九书没什么表情,只淡淡一句,“谁叫家贼难防呢。”
这话二夫人倒是认可。
她点点头,大方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沈云淮似笑非笑,“大嫂,瞧见没,天才也害怕被人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