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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彝听着女人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惊,他呆呆地看着郭璞。心中却如刀绞的一般难受。既心疼郭璞因自己而受伤,又憎恨自己的莽撞行为已经让别人感觉到不适。

可是他此刻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莽撞之举,不仅仅只是给别人带来了不适,而是造成了怎样的严重后果。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地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只是担心郭璞的伤严重不,什么时候能醒来。

锦怡流着泪给郭璞衣服穿好。几次要抱起来都以失败告终。桓彝见了走上前去把郭璞抱在怀里,站起身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将他送回卧房的床上。

这一折腾郭璞悠悠地醒转过来。他先是咳嗽一声从嘴角流出一些血水。当他慢慢地睁开眼看见桓彝站在床边担心地看着他时。顿时想起先前的事来。

于是挣扎着坐起来,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说:

“吾每属卿勿来,反更如是!非但祸吾,卿亦不免矣。天实为之,将以谁咎!”

这句话是说:“哎呀,我每次嘱咐你来找我去哪里找都可以,就是不能上厕所来找我。你不但不听反而更是如此。你这样做不但将我害了,你自己也免不了祸事到来。这真是天意如此啊,这能怪谁呀?”

桓彝一听郭璞的话更是大惊失色。他不担心自己有没有祸事,他更担心的是郭璞有没有祸事。他恨自己到底是给他带来了灾祸。

本想着这一世要给他遮风挡雨。哪知道是自己给他带来了风雨。桓彝懊悔不堪。正在自责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老爷,外面来了宫里的黄门,来传话要见您和桓大爷。不知是什么事说是见了面才能说!”

屋里人一听是田七在传话。郭璞这边锦怡正在给他处理伤口。一擦才发现表面伤的倒是不严重,脸上的血都是吐出来的。

郭璞重新穿好衣服虚弱地下床来,坐在椅子上说:“让他进来说话吧。其他人都回避吧。”

田七说:“是,老爷。”说完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远去。屋里锦怡担心地看了看郭璞。郭璞摆摆手说:“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锦怡知道这样的场合是必须回避的,这才带着丫鬟们从后门出去。桓彝担心地看着郭璞,后者冲他摆摆手说:“彝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往后的日子后怕是没有安生了。这都是命中劫难躲也躲不过的。不怪你彝哥哥。”

桓彝听他这样说心中稍稍安心了一些。两个人说着话听不一会听见外面又传来了三个人的脚步声。听见外面说:“柳公公到!”

只见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穿着宫里太监衣服的男人。这人不高不矮消瘦的身材挺直腰板走了进来。完全没有往日在宫里看见的那种谦卑的模样。

这柳公公郭璞两个人都认识,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平时在宫里每次看见他都是一副谦卑的样子,低眉顺眼地弓着腰。此时看见他昂首挺胸的样子倒是有些陌生。

两个人连忙起身给柳公公抱拳行礼。“景纯,茂伦见过柳公公。”

柳公公摆摆手说:“免礼。郭大人的脸色怎么这样差呢?是不是身体不适呀?”

郭璞连忙说:“不知柳公公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柳公公恕罪。微臣只是偶感风寒,有劳公公挂念。快请公公上坐!”

说着扶柳公公坐在上首。这边小厮连忙给柳公公倒上热茶,恭恭敬敬地端上来。柳公公接过来轻轻地呡了一口放下。坐正了身子这才转入正题。

他轻轻的咳嗽一声说,洒家今天来是传圣上的口谕的。郭璞和桓彝连忙跪下来。

柳公公站起身一脸严肃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圣上口谕:宣郭璞,桓彝立刻进宫,有要事想商。”

桓彝和郭璞两人异口同声说:“臣,领旨!”说完冲柳公公叩头然后抬起头来。

柳公公很享受的样子。双手伸出来做虚扶状连忙说:“快起来吧,都准备准备进宫吧!不耽误你们时间了皇上还等着呢,洒家先走一步。”

说完起身告辞。桓彝两个人一直送到门外才到回身去做准备。

却说早上温峤回来后面见皇上。当时御书房还有几位大臣。王导和庾亮他们也在这里,温峤将奏折呈上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告辞出来了。庾亮看见温峤走了,他也告辞从后面追过来。这才有三人一起小酒馆吃酒的故事发生。

饭后温峤又返回宫中。此刻大臣们都不在,只有皇上一个人在御书房里看奏折。

温峤进来后先是行跪拜礼。皇上连忙阻止说:“太真不必行如此大礼。这里只有你和我。”

温峤站起身抱拳施礼说:“皇上体恤老臣,老臣不能无理。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失了礼数。”

皇上从高高的座位上走下来,与温峤一起坐在下面。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开始了促膝长谈。

温峤将他在芜湖地界看到的民不聊生的场面,以及官兵到处抢夺平民的财产,欺男霸女的案例说给皇上听。

又说了他见到的王敦每走到一处,无论是官员还是老百姓都行跪拜礼。看样子他们都习以为常了。知道的人说大将军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上驾到了。

又说了钱凤放纵手下官兵草菅人命等一些事情都与皇上说了一遍。

“这些日子看出来那些与王敦接触密切的人,只有沈充和钱凤,据我判断沈充的观点还是比较保守的。只有钱凤野心勃勃的,总是给王敦出歪主意。他们俩人倒是一拍即合。我看王敦反叛之心一直都有。只是时间的问题。咱们不如早些做好准备,避免到时措手不及。”

皇上点点头说,:“你说的这些问题非常重要。我也看见了他们的军队训练有素,而且防范意识非常强。要不是陈述将军保护我们怕是都回不来了!”

温峤听了这话说:“果然我判断的没有错,可是皇上为何不顾个人安危是微服私访呢?微臣不是在那里吗?

皇上提起陈述将军,恐怕您还不知道陈述故去的真实情况吧?”

皇上回到:“怎么不知,还没等朕回到京城王敦的报告已经送过来了。只是可惜了陈述将军和他的儿子了。不知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峤听了眼睛有些发红,他沉声说:“是钱凤,都是钱凤这个老匹夫搞的鬼。他的本意是冲皇上您来的。却错把陈述的儿子和另外一个人给绑架了。回去一看抓错了人这才杀手灭口。”

皇上听见这话,他说:“你是说换上我的衣服那个人是陈述将军的儿子?真是没想到,陈将军这一金蝉脱壳的计策虽然救下了我,却将自己的儿子给害了。”

皇上有些懊悔地说道。他想起钱凤如此嚣张竟然敢杀朝廷任命的将军。就气不打一处来。

气得他一把将桌上的奏折扫到地上。说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个钱凤不除不行了。”

屋里的太监宫女吓得跪了一地都大气不敢出。皇上说:“谁让你们进来的?还不出去?”那些宫女太监听见像得到了赦令一般鱼贯而出,一点走路的声音都没有。

皇上看着那些人,直到他们都出去了才回过神来。

温峤说:“等我将调查结果交给王敦的时候,他极力否定这件事是钱凤做的还将调查报告给压下来了。也就是说王敦默认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