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一男一女的唇紧紧交缠在一起,湿滑的舌头如灵蛇一般尽情地探索着对方。
女子身上最后的一道防线早已不知所踪,一对豪乳紧紧挤压在剑圣那身破衣裳上,如八爪鱼般紧紧缠着对方。
倚靠着大树,杰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眼前的女子。
脸红气喘的他连忙闪身一旁,背向那天生尤物。
一手靠着旁边的树干,一手按着狂跳不已的心口。
“穆……穆小姐,还是不要继续下去的比较好……”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心里暗叹,最佳的刺杀时机可能无法掌握了。
这心思只是一闪,穆海茵便收敛起其它念头,袅袅娜娜地向着杰克走去。
“有何不可呢,你也很久没碰女人了吧。”
声音中是带着千娇百媚的柔情。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杰克低着头,声音低沉。
他缓缓取下发上的银钗,轻轻捏在手里。
心跳、呼吸、步伐都与原先无异。
“只是我所有的温柔,”
银钗无声无息地朝着杰克的颈后刺去。
大地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宁静,唯一不同的只有那银钗上所辉映的点点月光。
“与无条件的谅解,在这世上仅有一个女人可以得到。”
树林突然产生了一阵骚动,被惊醒的鸟儿纷纷飞离树梢。
夜枭的咕咕声也停止了,在一片黑暗中发着亮光的眼睛只是凝视着天上降下的血雨。
穆海茵转过手中的头颅,脸上的表情是三分同情加上三分不舍。
杰克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带着惋惜的口吻。
“况且我那讨厌的老爸曾说过,主动倒贴的女人,不是有病就是在打鬼主意,要不然就是笨蛋一个。很遗憾的,这三种人我都不太喜欢。”
惊醒的红娘坐起身,慌张地看着四周。
照顾着昏倒的她好一阵子的焉嫣,仍是用她特有的娇美笑容看着刚醒来的大姑娘。
“怎么了?”
“穆……穆海茵呢?”
挣扎起身的红娘腿一软,整个人跌到了焉嫣的身上。
累得一旁的两兄弟都来帮忙搀着这高人一等的大美人儿。
“别逞强了,先静下来让血路活络活络吧。刚刚那一手点穴法强行封锁起你的气血运行,纵然醒来了,也应该还没完全恢复才是。”
“不,她……她打算去杀杰克呀。”
看向其它人的表情,只见介家兄弟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神色偏向一旁。
他们心底的确不想阻止事情的发生。
“放心吧,”
焉嫣换了较为认真的表情,安抚着忧心忡忡的红娘。
“我是觉得杰克不是那么容易杀得死的。”
不过心急如焚的人哪会考虑这些,她现在只希望亲眼印证一切平安的事实。
放开了半扶着自己的焉嫣,红娘一跌一跌的往船只靠岸处走。
看着那毫无条件的付出与努力不懈的背影,焉嫣心中只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是什么理由让一个女孩如此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一个并不是十分出色的男人呢?
不急着马上求得答案,反正这种事也急不来。
焉嫣走上前搀着红娘,两人一同往回走。
后头介家兄弟也是各自存着不同的想法,若即若离的跟在两人身后。
回到了船只靠岸处,乔道人升起了一堆火,鲁仲正拔着两只野雁的毛。
却不见杰克与穆海茵两人。
红娘跌跌撞撞的来到鲁仲身旁。
“杰克呢?杰克呢?”
看着按住自己大腿的泪眼美人,鲁仲只是带着一点疑惑。
“洒家同乔五捕了两只雁回来,就没见着那小子了。
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四周见不到穆海茵的影子,乔道人打了声哈哈。
“搞不好这小子跟穆美人去快活了。”
“喂!”
一声惊呼吓着大部分了人。
杰克的身影正从树林里走出来。
“乔老,少在人家背后说些闲话,命会比较长一点。”
被警告的老道半吐着舌头,连忙将注意力移回到火堆之中,恍若无事般。
察觉到杰克是只身走出,介启些微不解。
“杰克,穆姑娘呢?”
“喔,你说她呀。”
刚走出树林,杰克便将手上的事物抛向介启。
同时其它人也发觉到杰克身上的红色实在是太多了些。
回头看着介启……嗯,他呆掉了。
再看向呆掉的人捧在手中的东……西……
“你……你……你……你……”
乔道人瞠目结舌看着缓步走向河边的杰克,嘴里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话好好讲,乔老。”
杰克若无其事的走进浅摊,清洗着身上不必要的血迹。
“光这样说你你你你的,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些什么。”
指着介启手上的头颅,乔道人慌张的说:“她……她可是江湖上十大美人之一,排名第二,人称脂玉娇娃的标致货呢。你就这样让他脑袋脖子分了家呀!”
“我管她十大傻屄中排名第几。她想杀我呢,有谁规定我不能反击吗?”
杰克脱下了上身的衣服,露出那一身宛若天工般,蕴含着无比爆发力的匀称肌肉。
“喂,红娘,帮我洗这件衣服。最近血沾太多了,之前也只是随便洗洗了事,衣服腥味好重喔。”
略微迟疑了一会儿,红娘才走到河边,拾起杰克的衣服搓洗着。
“可以不要再杀那么多人吗……”
细如蚊蚋的轻柔声音,掬起水洗脸的杰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确认那是身旁低着头,帮自己洗着衣服的大个儿美人所说的。
“好哇。”
确定了声音的来源,杰克想也不想的继续洗着自己的脸,连着那一头金发。
“先叫那群人不要挡在我面前。我就算闲来无事也懒得把他们找出来,再一个个宰掉。”
确定了那没啥保证的承诺,红娘手下的动作是快上了一点。
不过后头拨弄着柴火,翻烤着野雁的鲁仲带着颇为感慨的语气。
“你这厮还是跟以前一样。纵然大了,脸上是多了点笑,骨子里还是冷到使人发寒。那个带着冷冰冰眼神的小鬼还是没变。”
不待杰克做出任何反驳,鲁仲回过头叫着:“小子们,晚上想尝点鲜的野味,就去拾些柴火来吧。否则大伙儿只有半生不熟的野雁吃。”
愣了好一会儿,介凉、焉嫣才应了一声,同走向树林里。
介凉当然不忘拖着自己发着呆,还未回神的老弟。
走在有些阴冷的树林里,介启捧着手中的那曾是窈窕多姿的美人儿脑袋,眼睛却是望向之前杰克出现的地方。
“大哥……我想……”
话没有说尽,但对这一对兄弟来说已足。
介凉将同样带点惋惜的眼神看向焉嫣。
唯一的女孩子察觉到两个大男孩的眼神,耸耸肩说着:“两位哥哥还是去好好安排穆姊姊的后事吧。拾些柴火的工作一个人就够了。”
介家兄弟拳一拱,便朝着可能的方向寻去。
看着两兄弟的背影隐没在黑夜的树林间,焉嫣负在身后的双手才松开。
拿起了系在腰际的银牌,凝神看着牌面上的篆刻数字,四十九。
“十大傻屄……吗?捱了骂可真叫人高兴不起来呀。”
说罢,便放开了银牌,任由它在腰际摇晃。
四下寻着地上的细枝干柴。
围在火堆旁的夜晚十分宁静,白日的酷热将大部分人的精力完全榨干。
在这休息的时刻,没什么人舍得睁开眼眸,凝望着璀璨的天空。
独有那个还不曾真正清醒过的剑圣,躺在地上,枕着双手,探索着浩瀚的星海。
起身,开了身旁酒坛的封口,一大口香醇的女儿红又下了肚。
江上吹来带着湿气的徐风让他的酒意消退不少。
……为什么之前所感受到的风并没有这么大呢?
这疑问只存在着一小下,身旁红娘的庞大身躯让杰克释疑。
侧过身睡觉的大美人将自己围在火堆旁,挡过大部分的凉风。
见着她在黑夜中瑟缩的身形,别起的眉梢。
杰克只是低骂一声:“笨蛋。”将原本盖在自己身上那破旧的毛毯准准的丢到大美人身上,看着红娘表情和缓不少后,杰克便带着自己仅有的家当走到江边。
挑了一块大石头坐定,整理好钓具又是往江面一抛。
夜里的江水仍继续流逝,并没有等待睡梦中的人们。
高挂在天空的四个半月仍旧皎洁明亮,辉映着它们的江水像是一条条活着的银丝,展现着自然的活力与优美。
“你还醒着吗?杰克。”
低语着,走向身后的是介凉。
杰克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飞鸟窜出树林间骚动着;
在江面跳跃着,跟钓鱼人示威的一群小鱼也都躲到江底。
这全都是因为那站着的男人所散发出的惊人杀气,介家的实力也在这时才算真正发挥出来。
介凉连日来的困惑总算在今天得到答案了,以不知多少条宝贵的人命所强迫出来的答案。
“我会杀你,只要有机会的话。”
“喔。”
简单的回答让口出威胁的人有点错愕。
“你的回答只有这样?”
“要不然你要我说什么?加油吗?”
涣散的杀气已经不足以继续影响自然的运行了,小鱼儿们又窜出了水面跟钓鱼人示威。
介凉凝望向江心。
“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具有威胁性的人吗?”
“只因为具有威胁就要铲除掉,那这世界没有东西可被允许存在了。”
察觉到钓竿的一点异状,杰克试着起竿,不过结果让他失望了。
检查好鱼钩上的饵,再轻甩入江面。
“总之加油了。不过记得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要等下辈子了。”
深不可测呀~!
介凉在心里头呐喊着。
光定眼凝视杰克的背影,就让他全身上下冒出一股冷汗。
钓鱼的男人并没有特别放出任何气势,只是坐在石上,彷佛和大自然融合成一体。
但属于他的部分却又是那么鲜明,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看着那宛若一堵大墙立在面前的背影,介凉知道路还很长。
得要再走很久,才能到达和他现在一样的位置。
不过等到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又往前跑到哪里了?
河洛三镇,位于松子江汇流入枫子江的交汇点。
隔着大江遥望的三个城镇生气蓬勃,各色建筑已先映入缓缓靠近的一行人眼底。
往来于江上的各式船只更是突显出河洛三镇的繁荣景象。
满载着南北货的商船、撒网捕鱼的渔舟、载满了轻装便衣客人的舢板、独自一人撑着渡江的竹排、笙歌不断的花舫……
最显眼的莫过于江心的水寨。
由百余艘三桅大船组成,以铁链串起,加以木板横格,暗含着精心架构的风水设计。
最外围泊着的有十数艘尖头冲船与三艘五牙大船,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各色小型船只。
这些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主桅上的青龙旗。
“独有青龙能出海,唯有司马镇东南。”
这句顺口溜在大陆东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青龙便是指着青龙旗,在东南除了极少数靠海的海民敢在近海讨生活外,就只有挂着青龙旗的大船队敢扬帆出海。
其它船队不是没这个本事,就是没这个胆子到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洋。
而司马指的是青龙船队的掌事家族,司马家。所谓的“镇东南”其实只是统辖河洛三镇的夸张词。
不过大陆东南以河洛三镇为经济中心,能够掌控河洛三镇的经济命脉,其实跟掌控整个东南没什么两样。
在东南近代的历史中,每有大型纷争,几乎都是能够争取到司马家支持的一方胜利。
司马家的实力由是可见一斑。
当然司马家如此强盛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除了历代造船、经商、航海等等各色人才辈出外,就属他们的一个旁支最为重要──钟离家,也是东南武林流传已久的四大名家之一。
“介家八卦掌,钟离五行拳”,两套寻常的拳掌武功,却同时也是两大武林名家赖以成名的唯一功法。
了解钟离家五行拳中秘密的司马家人只有对外人说过:“那样的努力,我们做不到。”之类的话语。
所以身为司马家旁支的钟离家,仍是维持着相当小的规模与自主性,而在一个大家族中流传下来。
他们的一切生活所需,都靠着司马家无条件的支持。
毕竟青龙船队需要找人助拳时,只要理由不会太荒唐,钟离家通常都是站在青龙船队这一方。
“……这些大概就是我所知的一些事情了。”
介凉站在船头,由他的小弟操着橹,他则是在介绍着有关眼前巨大壮观水寨的二三事。
几乎靠在一起的三条小船航行在松子江上。
焉嫣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将双手互拢在袖中的介凉。
““介家八卦掌,钟离五行拳”,两家拳掌相对,你们又怎么看待对方呢?”
“嗯~”
介凉苦思着焉嫣的问题,后头操橹的介启突然冒出一句:“世仇!”
介凉发笑着反驳自己的老弟:“劲敌才对吧。”
看向另一艘船上的焉嫣。
“其实钟离家跟我家的确存着较劲的心理,但两家人都知道这关系只存在于武学上的切磋琢磨。或许长辈们见面时还是会拌拌嘴,但彼此还是敬重对方的。”
嘟起嘴看着一片青龙旗海飘扬,接近傍晚时分的澄光更将那片旗海衬托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滋味。
焉嫣若有所思的说着:“不知道这一代钟离家的传人如何?”
“不晓得。凭青龙船队的势力,其实已经很少人惹得起他们了,连带着钟离家的人也很少涉足世事。这些年来也没听过多少和他们有关的传闻。”
介凉笑了一下。当转头晃眼看到钓着鱼的男人时,他想起另一件事情。
“杰克,河洛三镇分成三个部分。我们要在哪边靠码头呀?”
……没有反应。
红娘稍微收起桨,探头看了一眼杰克藏在斗笠下的表情。
才轻轻的告诉其它人:“他睡着了。”
呆站在船头的介凉只是干笑着。
坐在焉嫣船上的鲁仲哈哈一笑。
“别理这厮醒不了的猢狲,朝着洛平的码头靠去吧。找个好地方吃上一顿好酒好菜,才不枉来到河洛三镇一回。”
听到吩咐的三个人,齐将三条船航向枫子江北岸、松子江汇流处的洛平镇。
而坐在介家兄弟船上的乔道人口里兀自喃喃:“我的老祖宗呀!不是睡了,就是醉了,真怀疑这厮是不是还活在人世间。”
位于松子江与枫子江交接处的三角洲,为风水学的龙穴福地。
座落其上的洛平镇也为河洛三镇中最为热闹的城镇。
一行人下了船走在大街上,更是朝着热闹的地方去。
纵然是入夜的时刻,这里依旧灯笼高挂,往来的人潮踵趾相接。
杰克与鲁仲有志一同的走向一家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酒楼,雕梁画栋、屋瓦飞红;
进出贵客气态不凡,仿佛囊中有散不尽的钱财。
不过其它五人倒是都杵在门口,不知进退。
“做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挡人生意呀?”
杰克回望着其它几人。
“杰……杰克……”
介凉傻着眼确定眼前的酒楼到底是经营什么样的行业。
只听内里传来划拳劝酒声,笙萧琴瑟和鸣,淫声浪语莺莺燕燕。
一旁猥琐的乔道人瞪大了双眼,活像只被吓呆的老鼠。
“美色是毒、酒食是鸠。美色是毒、酒食是鸠……我的老祖宗呀!
杰克,你把贫道带来这种花花所在是存着什么心眼呀。”
“找人问消息啰。”
杰克随便回了一句。刚要走进去,就被两名壮汉给提了出来,丢到了其它人的身旁。
停下脚步没和杰克一同走进去的鲁仲看着盘踞在地上的剑圣,带着嬉笑。
“洒家刚想起来,大伙儿都是一副穷酸样,要能走进去不是动拳头,”
杰克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与鲁仲一同望向囊中多金多银的乔道人。
“就是……”“就是……”
“唉呀!唉呀!贫道又坏肚子,找茅厕先。”
乔老道抱着肚子便回头跑。
杰克一看大喊:“红娘,抓住他!”
听到吩咐的大美人想也没想就是一探手,捞住了乔老道的后领。
旁边焉焉看了红娘听话的抓住了乔老道,疑惑地问着:“这么听话抓他做什么?”
红娘一想也对,不过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前头与鲁仲分左右边勾住乔道人的脖子,杰克用十分诡异的口气:“乔老~里头毛坑比较舒服,还有人服侍着擦屁股呢。您就别挑其它地方了吧。”
“乔五,洒家难得让你破一次费,如此不赏脸你说该怎么罚?陪不陪洒家进去呀?”
“两个老祖宗呀,贫道能说不吗……”
被架住的乔老道哭丧着脸,走向酒楼。
挡在门口的壮汉见到这群怪异的团体又走了上来,都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露出个凶恶神色。
杰克二话不说,就伸手往乔道人怀里掏。嗯,金纸……不能用,往旁边一丢。
毛笔……没屁用,又是往旁边一丢。令旗……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种怪东西?
还是往旁边一抛。
嗯~两锭大银,还是一丢。
不过这一回则是丢到之前把他架出来的壮汉身上,出口怨气。
“哎呦,哪来的贵客临门呀。挡在门口的小狗儿不懂事,大人有大量,您老就饶了他们吧。”
内里走出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
跟着一个鞠躬哈腰的小伙子,陪笑着。
“欢迎,欢迎。有闲来坐坐,有钱来做做。”
两个被砸到额头的壮汉只是摸了摸脑袋,笑容满面的弯腰拾起地上的大银收入怀里,便拱手立定候在一旁。
“哎呦,几位贵客呀……”
突然见到了跟在杰克三人身后的四个年轻小伙子,迎上前的虔婆大感讶异。
“好标致的雌儿。带这等美人来是要砸小店的招牌吗?”
“不是,不是。有些人呀,中看不中用。哪有妈妈这等历练。”
被调笑着的虔婆也不以为意,手里熏得香气十足的轻纱拢向杰克的脸上。
“这么会说话,不怕老娘缠着你不放。”
“怕就不会来了。”
杰克笑着跟在虔婆身后,走进酒楼里。
见得厅内数十席,桌桌客满。
大厅正当头倒吊着一碗鸳鸯明灯,四面壁上挂满了骚客文墨。
正对着门口是一张犀皮香桌,上头摆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的喷出香来。
只闻得香气、酒气、菜肴的蒸气、脂粉的俗气盈满整个厅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