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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仓旅店。
中共地下党位于嘉定的一处临时联络点。
这天晚上约莫七点多钟,一名头戴瓜皮帽的黄包车夫悄悄来到了满仓旅店。
中共地下党位于嘉定的一处临时联络点。
这天晚上约莫七点多钟,一名头戴瓜皮帽的黄包车夫悄悄来到了旅店门口。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注意后,便迅速地闪进了旅店的大门。旅店的伙计是个中年男子,也是一名地下党员,他看到黄包车夫进来,便不动声色地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惯例性地问道:“这位师傅,是需要住店吗?”
黄包车夫摇了摇头,他低声回答:“我找你们王老板,麻烦帮我转告他一声,就说上次帮忙拉货的五块大洋该付了。”
“好的,您请随我来。”
旅店伙计听到黄包车夫的话后,眼神微微一变,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和来意。他迅速地将黄包车夫领进了旅店的后院,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最终来到了一间看似普通的客房门前。
“王老板,有位拉车的师傅说是要找您结上次的账。”旅店伙计敲了敲门,低声说道。
门缓缓打开,王万里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看到门口的黄包车夫后,脸色一变,然后赶紧示意他进入房间。
王万里关上门后,立刻压低声音问道:“春江同志,你怎么亲自来了?是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
黄包车夫摘下瓜皮帽,露出了一张黝黑的糙脸,来人也是一名中共地下党的党员,李春江,他平时以黄包车夫的身份在四处活动,获取消息情报,但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那名隐藏在日伪上海警察局代号“孤狼”的特定联络人。
李春江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回答:“王书记,确实有紧急情况,孤狼向我传递了一条消息,说是日伪警察局的那帮汉奸狗腿子抓捕了一名疑似我们皖南地下党的女同志,这名在被捕后遭受了严刑拷打,情况非常危急。”
“孤狼想让我们尽快核查确认下,那名女同志的身份!”
王万里听后,不仅面色大变,因为根据组织安排,近期确实会有一名叫江雪的女地下党从皖南来到上海开展工作。
那位江雪是位非常优秀的进步青年,是组织重点培养的对象,此次组织将她派到上海,便是打算委以重任的。
如果真是江雪被敌人抓住了的话,那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将其营救出来。
“难道?我们真有这么一位同志?”看到王万里的脸色,李春江紧张地追问,“王书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王万里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李春江。
“时间和地点差不多都对得上,看来牢里那名女犯人很可能就是江雪。”李春江的脸色同样不大好看。
王万里叹了口气,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因为江雪不仅肩负着重要的任务,而且她的安全直接关系到组织在上海的行动计划。他思忖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对李春江说:“春江同志,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不过我们也不能仅凭猜测就贸然采取行动。”
“你先回去,帮我转告孤狼,让他尽量想办法确认那名女犯人的身份,如果确认无误,我们这边会立即制定营救计划。当然,一切以他自身的安全为重。”王万里嘱咐道。
李春江点头表示明白,他重新戴上瓜皮帽,离开了满仓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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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处偏僻的荒郊野外。
一辆汽车缓缓驶入了一片杂草丛生的野地里头。
车门打开,三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就这里吧,把尸体从后备箱里抬出来。”领头的男子吩咐了一句,看身形此人倒是有些微胖,说着,他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嘴里的香烟。
在火柴散发的微弱火光中,显现出了程大牛那张略显水肿的糙脸。
按照他的吩咐,其余两名黑衣男子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打开后备箱,将一具被蛇皮袋包裹的尸体抬了出来,隐约可见的轮廓,透露出尸体的僵硬和不自然的姿态。
将尸体扔在地上后,紧跟着,其中一人又提着一桶汽油,并将汽油全部浇淋在了尸体上。
这时,程大牛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向了尸体。
火光迅速蔓延,蛇皮袋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露出了尸体的真实面目。这具尸体的面容已经无法辨认,但衣物和一些随身物品却透露这应该是个颇为年轻的女人。
“话说头儿,这名女共党的嘴可真硬呐,到死居然都没有透露出半点有用的信息来。”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程大牛看着火光中的尸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转头对身边的男子说:“哼,这些共产党人,骨头硬得很。不过,她再怎么硬,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我们走!”
两名男子点了点头,他们迅速收拾起现场,将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物品都装入后备箱。程大牛最后扫了一眼燃烧的火堆,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后,便转身走向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车辆缓缓驶离了这个荒凉的地点,只留下了一片寂静和逐渐熄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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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伪警察局的牢房内,阴冷潮湿,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和霉点。
就在刚刚,赵刚又对那名女犯人进行了刑讯逼供,但那名女犯人始终紧闭双唇,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随着赵刚一阵剧烈的抽打,这名女犯人再次昏死了过去。
这时,赵刚提过地上的水桶,走到女犯人面前,狠狠地将一桶冷水泼在了女犯人的脸上。女犯人被冷水激醒,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好生考虑,如果你还是再继续嘴硬的话,那就别怪我赵刚心狠手辣,送你上路了!”赵刚恶狠狠地威胁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刑讯室。
那名女犯人所在的刑讯室就在牢房的值班室边上,赵刚方才的话语自然是落在了林放他们几人的耳朵里。
等赵刚等人离开后,狱警小马摇了摇头,他低声对林放和其他狱警说:“看样子,这个女人怕是没命活咯。”
“有时候真想不通这些抗日分子,他们怎么就那么不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