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仁一上来就喝了十杯,一下就被弄懵了。不过一轮,已经玉山半颓。
沈锦程告退亲自扶她去客房休息,剩下三人还在大战。
张安仁走路翩跹,几乎靠倒在沈锦程身上,宽大袖袍下两人手指紧扣。
沈锦程滴酒未沾,脑子清醒的很。
“老师?”
“还好吗,我扶你去休息。”
石子小径边的插地的小宫灯,像夜晚的萤火虫,张安仁走不稳路,好几次差点要跌进树丛中去。
张安仁嘀嘀咕咕,“献章…唔…锦程。”
“那个玉侬是谁?你找她来做什么?”
沈锦程还没见过张安仁的醉态,今日欺负她,真是非常得趣。
她笑道:“不过一可怜人罢了。”
沈锦程接着逗她,“安仁,你们是不是长的很相像?”
张安仁冷哼,“像又不像。”
“不过臭皮囊罢了。”
春风沉醉,借着酒意张安仁靠在她身上,两人一路无言。
沈锦程将张安仁扶进客房后,叫了丫鬟去照顾她。交代几句后,她又出去陪客。
顾璘等人还在湖心亭喝酒,
远远看着,张之涣举着酒杯踩在围栏上,做邀月之态,另外两人则捧腹大笑。
张之涣略有醉意,
见沈锦程过来,她嚷道:“献章,你来的正好。”
“舟中看霞,灯下赏花,月下看美人。”
“……”
沈锦程无奈,“张大人,你醉了。”
张之涣笑了一声,不再与她多说,她转头对顾璘继续谈话,“万物皆有其偶,岸边海棠仸艳,我欲将它嫁梅。”
顾璘摇头,“你这鸳鸯谱点的不对。”
“时令不同,如何结为妇夫?”
张之涣突然把酒杯砸在桌上,
“梅与牡丹、海棠盖不相遇,同才子绝世佳人不为偶。”
“此乃世间大恨!”
陈芳值摇头,“你说的几花品格不同,不宜相配。”
“海棠艳、梅清高,恐成怨侣。”
沈锦程觉得这些醉话有趣,她插嘴道:“世人赏花以色香为重。安知花之互赏不是如此?”
“梅花虽香,但花朵素净,若是能娶牡丹海棠,怕是巴不得。”
张之涣大笑,“知我者,献章也。”
“当浮一大白。”
沈锦程笑着饮尽。
张之涣高兴后又开起了沈锦程的玩笑,
“献章乃为人中梅花、牡丹,怕是无人能配。”
沈锦程见岳母脸色不好,立刻打断张之涣,
“张大人,实在太过抬举我。”
“我观安仁姊才是花中魁首,人中龙凤,当真无人能配。”
一说到张安仁,张之涣脸立刻就耷拉下来了,那句无人能配简直是戳她肺管子,
她独自闷下一杯酒,
“不说那个眼高于顶的孽障。”
话说到这里,陈芳值看向沈锦程,
“献章,你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儿?”
沈锦程敷衍,
“当下功业未成,说孩儿什么的还早。”
沈锦程没打算要孩子,她还有些惊世骇俗的事没干,恐祸及后代。
陈芳值不好催,只是点头。
月上中天,
再饮几盅之后,几人都有些困乏。互相道安之后便归府散了。
只有张安仁留在她府上。
府中眼线颇多,沈锦程按捺住自己没去找张安仁。
回到自己卧房,
她发现床边坐着一个黑幽幽的人影。
“你今日很高兴?”
那人出声询问,沙哑的嗓音像夜风一般低沉,声调平稳听不出喜怒。
沈锦程瞬间酒意醒了大半,
“陛下,怪吓人的。”
“您不在宫里,黑灯瞎火来臣这里做什么。”
楚璁走过来按下了她点灯的手,
“我看有些人这几天高兴的忘乎所以。”
“多久没来找我了?”
楚璁步步紧逼,一双大手已经钳上了她的腰肢,她把头埋在她的后颈惩罚性咬了一口。
沈锦程痛呼一声。
楚璁真是属狗的。
想到张安仁还在这宅院里,她颇不自在,挣扎着想脱出楚璁的禁锢。
挣扎几下,她力气不敌楚璁,一把被她按倒在桌子上。
被压下沈锦程更用不上力,楚璁按着她乱亲,她生气地狠咬了口那人的脸颊。
“哈?”
被咬以后楚璁放开了她,
她摸着脸上的牙印,一脸怪笑,“怎么今天这么有气节?”
“你给谁守身呢?”
沈锦程觉得此人难以理喻,
她闷进被褥里带着些赌气的意味,“我累了。”
“今日不行。”
……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