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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8章 痛苦

沈策砚的瞳孔在刹那间就皱缩了起来,他轻轻摸了摸着纪念慈的脸,“念念别睡,马上就到医院了……”

怀里的小人毫无反应,苍白的脸色与身上的各种青紫红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策砚握着她肩膀的手渐渐攥紧,连泛白的骨节都透了出来。

幸好这时,前排的保镖一个急刹。

“老板,到了。”

下一秒,外面立刻有人打开了车门,沈策砚一刻不停的走了出去。

纪念慈很快就被推进了抢救室。

沈策砚站在抢救室外,刹那间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他靠在墙壁上,无力的垂下头。

自己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明明说过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了。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置于了危险之中。

沈策砚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见到纪念慈时,她脸上那个灰败的,绝望的神情。

就像是一个烙印,狠狠的刻在了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没一会,时叙白和棠知匆匆赶来了。

有个时叙白的朋友在宴会上看见了被沈策砚匆匆抱出来的纪念慈,他们听到消息后就立马赶了过来。

棠知应该是从公司赶过来的,连包都没拿,脚底下还蹬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步履生风,时叙白一直在后面护着她。

棠知一眼就看到靠在墙边的沈策砚,立马走了过去:“念念呢?她怎么样了?!”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着急。

时叙白看见他时,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从来没有在沈策砚的身上看见过如颓废的,无力的神情,仿佛一切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般。

从前,他只能在沈策砚的脸上看见自信从容,运筹帷幄。

沈策砚沉默了好一会,像是才反应过来棠知在和他说话,喉咙滚了一下,嗓子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没说出话来。

“问你话呢!到底怎么样了?”

见沈策砚不回答,棠知更着急了,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

林成在一边倒吸了一口凉气,敢这么对老板的女人,除了夫人,估计也只有面前的这一位了。

时叙白立马上前拉住了棠知:“知知,咱有话好好说。”

就沈策砚现在这个样,感觉棠知要是再用力一点,他都得倒了。

棠知定定的看着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

“她被人下了药,肩窝处被刺了一刀。”

身后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说这几个字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棠知差点就要站不住,时叙白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伤害念念的人在哪?老娘不弄死他们我就不姓棠……”

时叙白都能感觉到棠知在他怀里因为过度愤怒而在微微颤抖着。

“没事了啊,念慈已经被救出来了,这些伤不会造成生命危险的……”

时叙白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

但话虽这样说,他的眉头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在这种等级的宴会上下手,简直是胆大包天!

要是事成了,纪念慈的名声就完完全全的毁了!

这些人都是下了死手的。

虽然纪念慈这段时间并没有和他说过什么,但是棠知能感觉的出来,他们两个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毕竟纪念慈这些时日非常的不对劲。

或许她自己以为掩饰的很好,不过在她面前,什么都瞒不过。

这些天外界的传闻自己是不相信的,但她也没有去打扰他们夫妻二人。

一是因为纪念慈需要自己的个人空间,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应付这些事情,自己不了解也不好插手。

她需要做的,就是在念慈做出选择后无条件的支持她。

二是因为,她是相信沈策砚的为人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念慈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也相信沈策砚有能力去处理好这些事情。可如今事情不但越演越烈,念慈还受了伤。

虽说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但棠知还是克制不住的将部分怨气怪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策砚的头立马就抬了起来,他想走过去,但脚底一阵阵的发软。

时叙白注意到他的情况,想走过去扶他一把。沈策砚摆了摆手,扶着墙走了过去。

棠知已经先他一步走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她怎么样了?”

主任医师手上拿着资料翻看,扶了下眼镜:“病人体内的药性已经解了,身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沈策砚这才感觉自己一直高高悬着的一颗心回落了。

“那就好那就好……”棠知喃喃道。

“就是她肩窝处的这个伤口……”

沈策砚扶着墙的手一紧。

医生“嘶”了一下,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病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这肩上的伤口,从伤口的角度位置和深浅来看,像是自己捅的……””医生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在抢救室外炸响。

一时之间,抢救室外一片寂静,针落可闻。惨白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洒在地面上,映照着周围人脸上各异的神情。

沈策砚的心脏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般,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抢救室那扇紧闭的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闪回刚刚在车上,她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

我是……清醒的,他们没碰到我……”

“真的……你…相信我,我把刀抢过来了,然后指着他,他不敢……”

明明刚才并没有听的太清楚,可是此刻,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他的内心。那些破碎的语句在他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拼凑出一个具象痛苦的真相雏形。

他想起她说话时那气若游丝却又无比坚定的模样,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还在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疲惫却又透着一丝执拗。

可是他刚刚却只顾着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给予她一个能够安心的回应。

那些痛苦好似已经溢出心脏,密密麻麻的刺向他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