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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泡澡桶的水也差不多凉了,她的发丝都被水浸湿,额头,脖颈,背上都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白景钰在她哼哼唧唧娇骂声当中慢慢替她擦去了水珠,然后才把她抱回床上。

许意晚哼了声别过头去,“明天我要去妙手堂待了,肯定有病人等我了。”

她这般姿态也仅仅只对他一人展现过,白景钰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明天我陪你过去坐着。”

这几天妙手堂是由陈系殷雨负责的,他们目前对于一些小病还是应付得来的。

而且小夫妻正蜜里调油,没人过来打扰他们,连叶峤青都溜去别的地方玩了。

不过许意晚觉得有点受不住了,这还是要“劳逸结合”啊。

而白景钰只愿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好,只要牢牢抱住她,他就能感觉到心落了实处。

次日一早,白景钰就牵着许意晚的手走向妙手堂,他们还是起晚了,陈系和殷雨早早就过去收拾了。

但是许意晚现在可没得哼哼唧唧了,因为昨晚是她搞的事情。

白景钰本想让她好好休息的,但是她仗着他说的让她好好休息开始“疯狂挑衅”,最终自食其果……

许意晚:……下次还敢。

她就是不长记性。

路上还遇到出来割猪草的翠娘,翠娘还笑着调侃了他们几句。

风儿很柔,阳光也正好,虽然这里比不上别处热闹,但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跟他到处走走也不错。

或者过几年又到别处停停,只要一直牵着他的手。

许意晚想到此,不禁笑了下。

白景钰眉眼柔和,见她忽然笑了便问:“怎么了?”

他总是这般敏锐地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动。

“就是想说以后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看遍山山水水。”许意晚笑着道,她还晃了下他们相互牵着的手。

“好,都听娘子的,娘子说什么是什么。”白景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她的脸摸起来很细腻,跟糯团子一样。

洞房那日,他还轻轻咬了下,虽然马上遭到了她控诉的眼神,并且还假哭说被他咬坏脸了不漂亮了。

听到他的回答,她忍不住嘀咕了句:“昨晚可没听,还有前晚也是。”

她声音虽然小,但他还是听见了。

白景钰悄悄勾了下唇,嗯,大概那时候除外吧。

他的体温比她低些,所以她现在挺爱靠在他身上的,凉凉的,很舒服,特别是再过些时日。

说不定她真要牺牲色相黏着他了。

大夏天的,谁不想抱着冰块呢?

……

妙手堂里,陈系依旧专心地揉药丸子,这是许意晚研究出来专门给村里小孩吃的,吃了不容易生病,就是很苦。

殷雨在边上煎药汤,给她自己煎的,期间还想少放点那味导致药汤变得非常苦的药,奈何每次都被陈系抓到。

陈系还教训了句:“良药苦口。”

殷雨勉强应声,但抿了一会唇之后又道:“可是师父也不爱喝苦药,之前师父自己也是这么干的。”

她说的是前面有一段时间忽然转冷,他们一块煎了药汤喝下防止受寒。

殷雨不小心瞧见许意晚减了很多致苦的药材。

陈系听完沉默了下,最后端正地说了句:“……你是小孩,药还是不可以减。”

殷雨:“那长大了就可以了吗?”

陈系不知如何接话。

而他们的话也刚好被刚到没多久的许意晚他们听见了。

许意晚干笑地看了眼白景钰。

白景钰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做师父的要为徒弟做好表率啊。”

许意晚理直气壮道:“没事,你这个师公给他们做表率就行,我这个师父任性点也没事。”

她还软软地喊了声:“是吧,相公?”

他险些就点头称是了。

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重点应该是你怎么可以偷偷少放药材。”

许意晚捂额头,“下次保证不会。”

才怪。

白景钰笑着叹息了声,似有些无奈,他哪还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能说下次一定盯好她。

说来也很奇妙,他自认识她起就觉得非常了解她……

不过那时候恰好她把小白蛇状态的他放院里了,所以他才没发现她干的“坏事”。

此时堂屋里的陈系也想好了应对的话语,“反正,你必须要喝。”

“你就说你听不听师兄的话?”

殷雨:“好吧。”

许意晚差点笑出声来,白景钰也差点失笑,半响才摸着她的头发道:“你也要听相公的话。”

“才不。”她飞快道。

就在白景钰伸手打算捏她的脸的时候,她立马装乖笑着说:“但是我听夫君,官人,郎君,白郎的话。”

此话放现代社会深意差不多就是她听亲亲大宝贝,小甜甜小可爱的话。

甜言蜜语,她也很在行的。

白景钰这不就被她唬住了?

不仅耳朵红了,她手上那条小白蛇也越缠越紧,不过也还记得顾着她。

这时候,屋里的两人也瞧见他们了。

陈系和殷雨都站起来喊了声“师父,呃,师公。”

怎么感觉师公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呢?

许意晚点点头,便拉着呆呆的白景钰往里走了。

走了几步白景钰方才回过神来,他刚刚又被她逗了。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你晚上多唤我几声。”

而后便是许意晚又羞又恼了。

看起来好可爱。白景钰心尖又颤了下。

陈系和殷雨不明情况,只觉得师父师公真黏糊,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就都坐下接着摆弄东西了。

许意晚坐回她往日常坐的位置上,边上还放着这几日的药案。

她简单翻看了下,发现这几天果然没啥病人上门,来的顶多是些小咳嗽什么的。

她又翻看了药材进货单,附近的山总不可能都有她要的药材,所以有时候会向附近大城买。

她疑惑:“这天麻怎么贵了?”

白景钰随口就接了句:“好像是那边的药材商有了矛盾。”

他在淮阳留了几条小蛇,所以也知道些消息。

许意晚点点头,也没怎么在意。

但一旁的陈系却是感到奇怪:“师公怎么知道?”

这几天不是都和师父黏在一块吗?

白景钰反应很快,“……峤青同我说的,他前几天在淮阳听到些小道消息。”

陈系便没再说什么了。

许意晚也笑了下,接着低头在新的进货药单上面写打算进的药材。

白景钰暗自松了一口气,帮她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