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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晚打算等会再检查一下她弄的机关,免得晚上又有什么人来屋檐或者窗外监视她。

郑煜闵的腿是她治的,杨承耀身上的毒也是被她解的,这对于卷入皇权斗争的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最起码,那些暗中下毒的小伎俩可不能用了。

不过那些人也不敢直接对她动手。

她之前为了这里的百姓在黎水城待了一段时间,所以对百姓来说她可是让人尊敬的神医。

若是让百姓知道有哪个皇子毫无理由就对付她……恐怕会失了民心。

那皇子在皇帝那边也讨不了好了。

所以说,三皇子郑煜霖果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傻且憨,次次都被撺掇来找她麻烦。

郑煜霖甩了甩袖子,“皇兄来得可真及时啊。”

郑煜闵淡定接话,“比不得三皇弟你。”

郑煜霖一看他就来气,但是又不敢对他动手,若是父皇知道了定会再责罚他。

在无能狂怒几句之后,郑煜霖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叶峤青手指稍微动了下,脸上也露出坏坏的笑容,想找他嫂子的麻烦,他总得给点教训吧?

白景钰瞥了眼,也注意到叶峤青的动作,但是不打算阻止,只是小声说了句:“别闹出人命。”

也就是说在不死的前提下怎么折腾都行。

同时他也放出了一些小蛇,探明情况,这人一看就是让别人糊弄来的,还是要教训一下那些撺掇的人。

而他的手段,不会比叶峤青温和多少。

妙手堂里,郑煜闵这才转头和许意晚叙旧,“倒是没想到你这次回来带你这么多人。”

许意晚懒洋洋地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嘛,给我自己找个相公。”

“……还挺快。”郑煜闵倒是没想到她速度这么快。

说找还真找了,而且还带了这么一大家子回来。

他仔细打量了下她身旁的男子,看得出来人还可以。

想来也是,她向来都很有主张。

“坐吧。”

方才他们趁这俩皇子对峙的时候顺便擦了擦桌椅。

现在倒是有了坐的地方。

郑煜闵也不介意她随意的态度,直接寻了个位置坐下。

他便与在场的“人”们相互认识了下。

他问:“那么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他之前就看得出来她并不想久留黎水城,寻常人想要得到的泼天富贵她并没有多在意。

许意晚:“也就几天功夫。”

她回来就是应付一下她兄长,毕竟是兄长,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好吧,”郑煜闵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那这几天你们好好玩,我尽量让他们不打扰你们。”

正巧最近父皇问他如何调理六部,以及揪出那些混事的人。

正好可以借此折腾他那些弟弟,起码没空来找她的麻烦。

“对了,”郑煜闵道,“你上次书信说的淮阳那边的事,我已经让人去办好了。”

许意晚点点头,“知道。”

“还有,承耀的事多谢你了。”

“也没什么,他给的诊金倒是不错。”

又聊了几句之后郑煜闵便走了,他腿好了之后父皇给他安排了很多事做。

不止如此,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今日出来已是挤出来的空,他从暗探那得知三皇弟去了妙手堂便猜是她回来了。

她于他有恩,给了曾经那个一直站不起来的他希望,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那几个弟弟找她麻烦。

等没了外人,白景钰才施法术将妙手堂上下都清洁了一遍。

叶峤青带着章嫣棠出去逛,陈系不太想出去,索性在家练金针刺穴,殷雨也在家陪他,她也是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

许意晚则是牵着白景钰往她兄长的府邸去。

中途白景钰发现有人暗中窥视他们,他便让几条小蛇过去“照顾”一下他们。

正当许意晚他们快走到许府的时候,白景钰才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应该带点东西上门?”

许意晚眨眨眼,“唔随便……那就带吧,”

反正人估计现在也气得不行,带不带都无所谓,要是带了他不收她还可以顺便送给其他在黎水城的朋友,也不算浪费。

白景钰:“那兄长喜欢什么?”

既然是要送礼,那应当选些合心意的东西。

当初他心里只想着把她娶回家,别的竟然是都忘了问,她也没提过……明明在凡间学了流程,最后只记得要娶她了。

许意晚就指了指旁边卖砚台的书斋,“来个砚台就成。”

她觉得可能景钰刚开口就要惹怒她兄长了。

嗯……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安抚她相公受伤的心灵。

白景钰最终挑了块上好的砚台,许意晚也瞅了眼,心想要是那家伙不收,她就带回去自己用。

白景钰哪还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弹了弹她的额头,“过几日我去寻块更好的砚台给你。”

许意晚眼睛一亮,“好啊。”

那这块就送朋友吧。

他们来到许府外,敲门让管家传话开门,管家让他们等着他先去和老爷说一声。

许意晚便知许其诲是打算晾晾他们了。

但她可不打算惯着,和白景钰翻墙进去,并且顺利地走到了招待人的厅堂,许其诲正坐在里头。

见他们走进来,许其诲皱了皱眉,“管家让你们进来的?”

他明明吩咐过!

许意晚:“走墙啊。”

她拉着白景钰径直寻了个舒服的位坐下,“所以喊我速归有什么事?”

她其实和这位兄长的感情不算浓厚。

许其诲哼了声,“规矩都学哪去了?”

许意晚:“反正我没学。”

“……”许其诲扫了眼白景钰,眉目尽是不悦,“你为何成亲也不传信给我?”

“忘了。”

“你——”许其诲重重地拍了桌子,“与他和离!”

白景钰当即不悦,目光也变得锐利,看来那砚台果真不该买。

许意晚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温柔地和他说:“我定是不会应的。”

白景钰同样回以一笑。

许其诲则是更气了,“混账!长兄如父,你竟如此叛逆?!”

对于妹妹挑选的这个郎君,他是怎么看都不满意。

他在外那几年原本已经为她挑好了合适的郎君,结果没想到她却是书信一封说她已经嫁人了?!!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得了吧,”许意晚撇了撇嘴,“爹以前可是很宠我的,要是他还在才不会跟你一样的态度。”

许其诲:“……”

的确是,若是爹娘还在,就算小妹带回来几个男人他们也会双手赞成的。

许意晚想了想,郑重道:“你是你,我是我,就算你是我的兄长,也不能给我做决定。”

“你若是支持我自己选的这个相公,我会很高兴,我们兄妹感情兴许能好一点,但你若不支持,那——”

许其诲目光凝重,“怎样?”

许意晚淡然道:“那你就忍忍吧,反正我是不打算另嫁他人的。”

许其诲心里头那叫一个火大啊,但是她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只好把矛头指向白景钰。

“混账小子,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妹妹吗?”

许意晚的信上说白景钰是和弟弟回老家继承祖宅,现在在给妙手堂帮工。

许其诲一看就觉得是吃软饭的,指不定是哄骗了他妹妹,所以态度特别不友好。

白景钰现在心情也不好,毕竟一进门就被要求和离,不过这是她兄长,他也不能动手。

他握住许意晚的手,“我此生定不负阿晚。”

许意晚偏头朝他温柔地笑笑。

阿晚?许其诲那叫一个气啊,他家这个白菜怎么就被人拱走了呢?

他明明给她挑好了合适的郎君!

见(气得?)差不多了,许意晚起身拉上白景钰告辞,并说自己只打算在这待几天,过几天就回淮阳那边的村子住,而且可能以后都待那里了。

说完就从大门走出去了。

坐厅堂里的许其诲气不打一处来。

“啧啧,妹妹可比你大胆多了。”一红装女子挽着一把剑大步走了进来,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茶水。

“呼——娘子,你不懂,她年纪小不懂事,万一那人骗了……”

“我看不会,”女子把茶壶放下,“小晚可比你会看人,而且……”

她看得出来,那男子事事都以妹妹为先。

许其诲没得到共鸣,只好闭了嘴。

女子指了指桌上的砚台,“那这妹婿的礼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可就拿去丢咯?”

“……放着吧。”

“哎呀今天都怪你这折腾,不然就能和妹妹认识一下了。”

“……明天再说吧。”

“啧你也改改你那毛病,自己都哭着跪着要把我娶回来,还好意思说妹妹。”

“……没有哭,那天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