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砚,“因为他是个废物,当年的监控视频是合成的,他找的那几波人来鉴定视频是否是合成的,其实都被法明珠给捷足先登了,她肯出高价一收买,谁还会在乎一个陌生女人的清白,当然是想怎么污蔑就怎么污蔑。”
话落,周围好一阵嘘嘘声。
很快,视频再度被放了出来,第一个视频是十九年前传疯了的那个,只不过这一回,带了专业的解说,解说人大家也都有点眼熟。
正是某某信息局的局长。
结束的时候,男人严肃着声音说,“大家好,我是王兆,接下来,我会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我已经很多年没亲自鉴定过合成视频了,这次答应出面鉴定这个视频,是希望能够还逝去的人一个清白,当年叶菀女士,确确实实是被造谣诬陷的,视频被合成的那样的真实,只能说,合成的那些技术人员有点技术含量,只是,他的技术用错了地方,做这种污蔑女性清白的事来,实在是侮辱我们这个职业。”
之后视频的详细解说非常的直观,也非常的清晰,完全把原视频和合成视频提取了出来。
其中最让孟修远相信的一个细节是,不论的原视频,还是合成的视频,女人的脚掌都有一颗小痣,那颗痣很不明显,如果不细去看,压根就发现不了,当年,他就并未发现。
但视频却很突出的指了出来。
而他知道,叶菀脚底并没有那颗痣。
得知真相竟然是如此时,孟修远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如果不是他身旁的助理扶着他,他这会儿可能要跌倒在地了。
当年,果真是他误会她了。
但孟今砚并不因此放过他。
很快,便让顾风把当年那几个分析且陷害他母亲的技术人员一个接着一个压了进来。
待到那些人进来后,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孟今砚,当即,个个开始瑟瑟发抖。
之后,半点慌也不敢撒了。
摸出一根录音笔便开始颤巍巍的指认。
“当年,是法明珠主动威逼利诱我们的,如果不是她,我们压根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后面,她怕我们会暴露,还强制性的把我们送出国……”
眼看着当年的事就这样被暴露了。
法明珠双眼充血,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你撒慌!你是孟今砚收买来陷害我的。”
当年那件事一旦被坐实了,法明珠心里很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
孟修远早就厌倦了他。
如果他确定当年的事都是她做的手脚,那么,他会毫不留情的一脚把她给踹开。
可就在她还想拼命的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几个技术人员接连掏出一根录音笔。
一个接着一个按下播音键后,熟悉的女声传入大家的耳朵,“只要你按我说的做,钱不是问题,我能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但前提是,你得一口咬定视频并未经过任何剪辑。”
“你做得很好,等过了这半年,你就出国去吧,出国了后,就别再回来了。”
“你和孟修远说了这个视频是原始的,是吗?哦,他相信了,那很好啊,你可以去确定钱有没有到账,放心,你父母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
听完所有,都不用孟今砚出声,孟修远就已经疯了似的去扑打法明珠。
在抓着她头发扇她巴掌,用脚踹她身体时,他甚至已经忘记她现在已经染上了azb毒。
“贱人!你这个贱人!”
“你怎么敢!你的心怎么能这么恶毒!”
“菀菀可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那样陷害她,你给我去死!去死!”
全程,法明珠被打得大声尖叫。
孟今砚则是在听到他那句“菀菀可是我最爱的女人”的时候不悦皱眉。
真是实实在在把他给恶心到了。
他那样毫不手软的暴打法明珠,他并未出声阻止,相反,他还示意顾风录下视频取证。
今天进局子的,可不止只有法明珠一人。
孟修远也得算进去一份。
其实他觉得挺可笑的。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证据好不容易被他费劲千辛万苦找到,找了十几年,才把当年所有指证的人给找全,找全后,他目的是想为他母亲正名,但这会儿却要忍着恶心看着孟修远刻意营造出这样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他瞧着,真是就跟吃了屎一样的恶心。
等到孟修远把法明珠打得面目全非,人累得坐在地上大喘气时,孟捡丢了一份亲子鉴定书到他眼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当年菀姨肚子里怀的就是你的种,这份鉴定报告是当年奶奶亲自让医院做的。”
“当年,她也给你看过,希望你能答应把菀姨的骨灰和灵牌交出来送回江南叶家,但你却只相信法明珠的一面之词,始终不愿意承认菀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如今,所有真相都摆在你眼前,我倒是要看看你认不认!”
孟修远双手颤抖的捏着那份亲子鉴定书,滚烫的眼泪汩汩而下,他哽声哭,“对不起。”
“菀菀,真的对不起……”
但他的哭声并未引起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同情,相反,骂声倒是一片。
和孟修远同一个年龄段的不少人开始站出来为叶菀说话,“当年我就怀疑,叶菀那样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
“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你孟修远没能力,想让老婆帮忙拿项目,却让老婆被小三给算计了,之后,老婆被算计了,你不仅不维护她,相反,你还帮着小三各种无视她,冷落她,世界上有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真是太恶心了!”
“既然你都那么不相信她,那干嘛还要霸占着她的骨灰和灵牌,全天下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我倒还真是第一次见,真是无耻至极了!”
被这么多人骂,孟修远始终保持着无动于衷的态度,他一直在流泪。
但他为什么流泪,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
处理完了法明珠这件事,孟今砚拧眉提醒孟修远,“证据我已经拿出来了,明天,我的律师会找你谈股权的事。”
话落,他看向已经准备逃跑的岳筝,嘴角轻扯,讽笑毫不犹豫的流露,“接下来,该好好谈谈你另一个情人岳筝偷人杀人的事了。”
“杀人”两字一出,全场发出惊讶声。
就连锦虞,身体都僵硬了几秒。
杀人?
当即,孟修远也不哭了,一双眼睛瞪得很大,“你什么意思?什么杀人?怎么可能!”
闻言,孟今砚讥讽的看着他。
瞧瞧,当年他母亲被陷害时,他第一反应可不是像现在这般,现在可倒好,他爆出一个岳筝的大瓜,他反倒是先替她否认。
不过,孟今砚也不是很在乎了。
毕竟,证据在手,孟修远不信也得信。
顾风接收到孟今砚的眼神示意,很快便出去了一趟,下一秒,一个四十多岁的俊美男人出现在宴会大厅。
当岳筝看到男人时,整个人都被吓得脚步往后退了好几步,她那双美眸猛地瞪大,被吓得连话都难以说清了,“许听牧你……”
男人勾起薄唇,淡笑纠正,“岳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许听牧,许听牧早在二十多年前被你误当是我推下海了,我是他哥哥许听寒。”
得知这个消息,岳筝脚步不停的后缩,她不停的摇着脑袋,嘴里碎碎叨叨。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见状,孟凝是最先上前问的,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岳筝,不解的问:“妈,他是谁啊?”
岳筝还沉浸在恐惧里,压根没功夫回答她的话,反倒是男人非常乐于解惑,他淡淡的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许凝。”
短短一句话,全场沸腾。
就连孟修远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男人额头上青筋暴涨,几步上前,直接怒问:“你说什么?凝凝是我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同于他的狂躁愤怒,男人表现得极为平静,“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我带来了视频以及各种合照,包括我和两个孩子的亲子鉴定书。”
听到“两个”的时候,全场再次发出议论。
锦虞坐在孟今砚身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孟家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乱,不过事实证明,的确是挺乱的。
接下来,男人开始出示证据。
三面大屏幕上,开始缓缓播放一些靡乱的运动,女人正是岳筝,而男人则是许听寒。
甚至视频中还有对话传出来。
许听寒,“小筝,我们为什么要录视频?”
岳筝,“留着做纪念不好吗?”
随着好一番加速运动后,岳筝嗲着声音继续说,“寒哥,我真的好爱你啊,今天你别用工具,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许听寒,“可是现在正是你事业的上升期,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太好?”
岳筝,“可是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过了一会儿,男人用行动证明了。
很快,视频结束,全场震惊。
岳筝这会儿脸色已经死白死白一片。
眼看着她就要跌倒了,但这回,孟修远没有去扶她,孟凝也没有去扶她。
两人都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当视频以及证据摆出来的时候,辩解已经是无用功了,之后,许听寒开始缓声说话时,岳筝整颗心都已经死了。
“我和岳筝是青梅竹马,高三开始恋爱,一直到她进入娱乐圈,后面被经纪人介绍给孟修远认识,在她二十岁那年,她为了上位,故意勾引我,让我给她一个孩子,后面,她成功怀孕,借机纠缠上孟修远,等到她成功上位后,她便设计把我约到海边,但那天去海边赴约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弟弟许听牧,等到我弟弟到时,她直接藏在暗处把他推下了海。”
“再后来,她哭哭啼啼找到我,说我坠海身亡了,后来的后来,不待我出声问,她就说因为她被一个男人看上了,我很生气,所以才会跳海的,她自爆了,我知道了真相,之后,为了收集到她犯罪的证据,我忍辱负重,以着我弟弟许听牧的身份一直潜伏在她身旁。”
“在她生下孟凝后,便已经成功上位了,但她觉得女儿不能给她争气,到时候分孟家的家产,可能都分不到一些什么,所以,她开始想要个儿子,但过去了三四年,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很快,她便找上了我,开始和我频繁接触,后面故意灌醉我,引导我和她发生关系,之后等我醒来,又开始虚假的表演说爱上我了,我知道她是在算计我,但我还是将计就计,就这样,她再次怀孕了。”
“这次,是个儿子,她很高兴,我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把我解决掉,却不曾想,她想长期让我服务她,她还和我说过,孟修远是个废物,就算是吃药也起不来,她一点都不爽。”
最后那话想,让孟修远的脸变得铁青。
而岳筝,身体则是忍不住的发抖。
说完这些话后,许听寒讽刺的看向孟修远,“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所以,我这边都有视频录音为证,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和顾特助说一声,让他继续播放出来。”
瞧着岳筝吓破胆的那个样子,孟修远不用再看,都知道这事到底是真还是他胡诌。
他不耐烦的一声大吼,“够了!”
吼完他之后,孟修远家暴男再次行动,对岳筝的殴打也是毫不手软。
听着那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声,锦虞实在是没抗住,猛地闭上了眼,孟今砚在旁察觉后,很快便捂住她的眼睛,男人的声音低沉。
“别怕,我和他不是一种人,我的拳头是用来保护你的,锦虞,我这辈子都不会伤害你。”
这点,最初锦虞或许怀疑过。
刚认识那会儿,她因为听说过他揍人事迹,她甚至还害怕他,但随着时间的相处,她改变了偏见,因为,他的重拳出击,真的每次都是因为在保护她,情绪才发生变化的。
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锦虞轻轻动唇。
小声回应,“我知道的。”
另外一边,顾风照旧录屏留存。
家暴男,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法明珠和岳筝做的丑恶事都被公之于众后,孟今砚牵紧锦虞的手,绷着一张脸,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算完了我妈的账,那接下来,该和你们算算污蔑我老婆的这笔账了。”
他刚才拿出的证据那般的有说服力,在场的都有目共睹,如今,他这般冷声冷调,大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竟,刚才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讨论锦虞。
说完那话后,他首先把目光放到张蔷身上去,“上次在医院,我给你们的教训看来还是不够,真以为你们出来是有人在撑腰?敢造谣我老婆,你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法明珠这个后台倒了,张蔷认怂认得极快。
尽管被绳索给绑着,但她磕头倒是磕得极响,“对不起,砚少,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做这些都是被逼的,我儿子和女儿在法明珠的手里,我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她会要了他们的命的,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果不是手脚被绑住了,那么现在她极有可能冲到锦虞的脚边抱住她,“锦虞,你帮舅妈说说话吧,舅妈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们家收留你和你弟弟的份上,你帮我们这一次吧……”
闻言,锦虞漠然回击,“绝无可能。”
“这些年来,该还给你们的,我早还完了,我甚至都还倒贴了不少,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往我身上泼脏水,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们。”
求饶无果后,张蔷开始大哭。
但她的眼泪无人心疼。
一个连自己的家人都可以那般陷害的人,心脏得黑成什么样子啊。
旁人不往她身上吐口水都算是好的。
按照惯例,顾风播放了一个讲解视频,把原视频和伪造视频放在一块儿对比,真相立马陷入大家的视野。
当即,不少人开始对锦虞投去“心疼”的眼神,但事后的道歉,锦虞压根就不需要。
再之后,孟今砚把目光放到考官陈里身上,男人弯了下唇,“你是自己把来龙去脉说一遍,还是由我的人来告诉大家真相。”
短短一个多小时,陈里已经见到了太多不曾涉及到的豪门纷争,以及各种甩出的证据打脸,这会儿,他已经没有胆子再胡乱造谣了,开始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说:
“我……我是张蔷找来的,刚才那个视频的确是真的,但是,那天我见的人并不是锦虞,而是林芊芊,当年,她们怕事情暴露,便故意整了那样一出,当时林芊芊约我见面,发型和衣服都是按照着锦虞的打扮来的,为的就是以防有一天被人查到,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今天我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张蔷……答应我,要是我出来指认锦虞了,那她便会往我的账户上打钱……”
经过刚才张蔷那事,现在大家都相信了陈里的这番话,但为表真实可信,孟今砚还是在刚才那一个多小时里让人去找出了有力证据。
他手下的人倒是也给力,很快便给出了当年在包厢里的真实可见原视频。
视频一播出,扣在锦虞脑袋上的屎盆子又少了一个。
张蔷和陈里的造谣污蔑,不仅有大厅的监控视频为证,更有满大厅的人证,提前来取证的警察很快便把张蔷和陈里给控制住了。
再之后,便只剩下一个设计抄袭。
这回,孟今砚没再说话,他示意顾风把锦虞的电脑和平板拿过来,待到连接到大厅的屏幕上,她这些天为cS大厦整改所做的一些努力全部呈现了出来。
锦虞甚至都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把自己所有修改,定稿,再修改,定稿,再再修改,定稿的时间给调了出来。
她没和旁人多解释,只是对莫文谦说,“莫总,到了现在这一步,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苦衷要这样陷害我,但这是我为你们这个项目所做的所有努力,你是内行人,所以你应该看得懂我的时间线。”
她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
“刚才你说的解约,我同意,但违约的是你们,待会儿我先生的律师会同你们交涉,现在,请你向我道歉。”
从始至终,莫文谦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他们这个行业里,像锦虞这种肯吃苦肯钻研,认真工作,尽善尽全又真挚的人,已经不多了,他很清楚自己污蔑她抄袭盗取别人成果,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伤害。
但他做不到放弃女儿。
双唇紧抿着看着岳筝所在的方向时,他想向锦虞说出的那句“对不起”始终是没说出口。
他女儿还在岳筝的手里,虽然现在岳筝已经自身难保了,但他并不确定自己说出真相后,岳筝是否会发疯做出一些什么冲动举动来。
所以,在不能确定他女儿是否安全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孟今砚见他这般,嘴角的笑含着讽意,莫文谦作为一个父亲,的确是有尽可能的在保障女儿的安全,但作为一个人,却是足够的冷漠。
他知道,今晚莫文谦要是见不到他女儿,那必然是不会说出真相。
所以,他也没拖,直接对顾风说:“别等了,直接把人领上来。”
顾风点头,“好的。”
五分钟后,穿着一条睡裙一脸憔悴的女孩出现在了大厅,看到莫文谦,她咬着唇轻轻的喊了一声“爸爸”。
听到声音,男人身体僵住,他甚至有那么几秒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直到,直到女孩再次喊了一声,他这才敢相信,不是梦,是真的。
猛地朝着声源方向看去时,他双眼通红,哽咽出声,“玥玥。”
莫玥笙哭着回应,“爸爸,是我。”
下一秒,男人直接跑过去抱紧她。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不明所以。
直到莫玥笙带着哭腔说,“爸爸,刚才我在房车上看到了全过程,那个姐姐她很无辜,她不该被你们这样陷害的,你别因为我被岳筝给绑架了,你就不顾原则的被她给威胁啊,爸爸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助纣为虐。”
她这样一番话说出口后,全场炸开了锅。
确实,一直以来,莫文谦的形象在大家的心里都是刚正不阿,爱惜有能力的人,处理事情从来都是讲究一个公平。
所以刚在在他站出来指认锦虞抄袭的时候,大家几乎都是相信了的。
但现在她女儿这样说,大家都被惊讶住了,看来今晚这场想把锦虞置于死地的局,法明珠和岳筝果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啊。
先是毁掉她的清白,给她贴上不自爱的标签;随后污蔑她的学历造假,给她贴上没本事没能力的标签;最后,由业内处事最公正的人站出来指认她抄袭,给她彻底戴上抄袭帽子。
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
假如今天孟今砚并不相信锦虞,亦或者假如今天孟今砚没有带着证据杀过来,那么今天的锦虞,就是十九年前的叶菀。
甚至,她的下场比当年的叶菀还要惨。
毕竟,锦虞身后并没任何人相助。
当初,叶菀在孟家虽然受孟修远的各种冷落无视,但好歹,老太太和老爷子很照顾她,甚至,他们曾许诺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就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回江南去生活,只是可惜,她没坚持到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锦虞身后,就只有她自己,如果孟今砚真的不相信她,那么,她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两人最终的结果大差不差。
时隔多年,再次发生了相似的事。
且事情都发生在父子俩身上,但两人处理事情的态度手段却截然不同。
一个软弱无能,一个坚定护妻。
有了莫玥笙那样一番话后,莫文谦并未再任由着岳筝拿捏,他首先是朝着锦虞的方向鞠了一躬,随后,他郑重的道歉。
“锦虞,实在是抱歉,污蔑你抄袭并不是我的本意,但这事却是我实实在在做出来的,在这里,我要向你说句对不起。”
而后,他又朝着孟今砚的方向鞠了一躬,“另外,孟先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把我女儿找到,或许现在,我还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之后,他面向那些好奇的吃瓜宾客。
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我和岳筝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些年来都不曾联系过,前阵子,我女儿在学校受到了意外骚扰,是她给找的心理医生治疗,后面,她借此把我女儿给绑架了,身为父亲,我很担心她的健康,但关心则乱,以至于岳筝提出让我帮她陷害锦虞的时候,我答应了,之后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因为我女儿在她手里,我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刚才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他这话出口,泼在锦虞身上的脏水没了。
但她并未因此而高兴,因为,她感觉到了身旁男人面色变得很难看。
从他出现至今,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她悄悄的牵住他的手,生怕他忽然晕倒。
不光她注意到了,孟捡顾风也都注意到了,景逾白是了解他性子的,知道他今天要是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那他肯定是不肯罢休的。
于是,给景云瓷一个眼神。
女人接收到眼神后,不情不愿的倒了点什么粉末到保温杯里,递过去时,她不悦警告道:“不能再这样让他任性了,不然,他必死无疑。”
景逾白听不得“死”这个字眼,当即,瞪了她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景云瓷,“你滚吧。”
景逾白,“……”
很快,景逾白把保温杯递给了孟今砚。
兄弟俩眼神对视上,彼此心知肚明。
喝了半杯子的水,他身体好受了不少。
旁人见他这般,只以为他是因为口渴了才喝水的,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把杯子搁到一边后,孟今砚再次看向孟修远,直接道:“现在事情的所有证据已经很明白的摆了出来,我妈的股权,以及法明珠和岳筝手里的股权,你都该还给我。”
“另外,法明珠和岳筝做的那些事,足够让她们这辈子都待在牢里。”
“所以,我劝你尽快和她们断绝所有的关系,毕竟,爷爷临终的时候也说过,他并不想孟家被她们这样心术不正的人给纠缠上。”
“最后,你该把我妈的骨灰盒和灵牌交还给我,在她生前,你多次出轨,她多次提出离婚,你们这种情况,在当时请求法律的援助去,是可以强制离婚的,并且,她对你早已经没有了爱,只剩下恨,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所以,你该把东西还给我。”
在这短短两个多小时里,让孟修远感觉自己就只是一个笑话,现在,孟今砚一句接着一句往他心窝上戳,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明明错的是他,可他却还振振有词。
“你休想!”
“叶菀是我妻子,她的骨灰,到死都得跟我混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如果说,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孟今砚还能忍。
那么,到了现在这一步,他骨子里的所有气血都被激起了。
下一秒,他就像是一阵风,在锦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拽住他时,他人就飞了出去。
他的目的也很明确。
打烂孟修远那张嘴。
他母亲在手术室难产那刻,已经是死不瞑目了,她那么的恨孟修远,怎么可能会愿意在死后,自己的骨灰还要跟他纠缠在一起。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旁人见孟今砚不顾一切的揍打孟修远,都在惊讶儿子打老子,前所未闻。
但孟今砚亲近的那几人却是关心他的伤势,当他往孟修远身上扑打时,几人同时出声。
锦虞,“孟今砚!”
孟捡,“哥!”
顾风,“砚少!”
景逾白,“孟今砚!”
景云瓷,“孟今砚!”
锦虞虽不是最快赶到,去阻拦孟今砚冲动的那个人,却是最先抚平他情绪的,她紧紧的抱住他那只去揍孟修远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孟今砚,你别伤到自己了。”
“你会把自己的手打疼的!”
“停下吧,你停下来!”
听着她哽咽的哭腔声,暴怒的男人紧绷的身体总算是松缓了些。
他感受着腰腹间的疼痛,缓缓地偏头,然后就看到锦虞哭红的眼。
当即,他抬起指腹,心疼的想帮她擦眼泪,但手上不小心沾了血,把她整张白净的小脸擦的像只小花猫,边擦他就边哄。
“别哭了,再哭你就丑死了。”
他总算是肯冷静下来了,景逾白在一旁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松完这口气后,他就没忍住吐槽,“你会不会哄人啊,你老婆那明明是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心疼,哪有你这样的,居然说人哭的丑死了,怪不得单身27年,真是活该啊你。”
孟今砚,“……”
从他抬起那只揍人的手帮她擦眼泪那刻起,锦虞就紧紧的攥住了,她生怕他再冲动,头一次想方设法的撒娇,“我腿都要麻掉了,你陪我到沙发上坐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