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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罄正看着工位上的藿藿忙前忙后,收拾着几张文书和平时要看的书,一通电话就“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白罄愣了一下。

自己的这个手机是景元给的,手机号码也是他注册的,从来就没接到过什么骚扰电话,这陌生的号码想必是景元把他给卖了。

至于卖给谁了,白罄接起来就知道了。

他按下了接通,一眼就瞥见一旁的藿藿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则耳朵都竖了起来。

控制欲有点强啊,该说不愧是藿藿么?

白罄默默按下了免提,接着将手机离远了些,确保藿藿和自己都能听得见。

发现了青年的小动作后,藿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莫名涌上一阵欣喜,收拾完东西后,她抱着那小箱子,冲着白罄歪了歪头。

两人并肩朝着幽囚狱外走去。

“喂,白罄。”

电话那头传来了平静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白罄一愣:

“丹枫?”

对方沉默了一阵,接着才回答:

“我是丹恒。”

“哦,还不太习惯。”

白罄伸出手指戳了戳藿藿软软的脸颊,立马就感觉小腿被少女踢了一脚,她噘着嘴生气的模样有些可爱,让白罄忍不住笑了笑。

“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景元给我的,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

丹恒也是老实人,不像景元每次打电话都要兜一圈子才说正题,白罄都怕他套自己的话:

“说吧。”

白罄停下了脚步。

“我想见见罗浮持明一族如今的龙尊,打听过去发生的一些旧事,好让自己更清楚接下来做些什么,弥补前生之事。”

听到丹恒这么说,白罄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一定得在场么?”

“若只有我一个,我担心此事会横生枝节,但听将军说,你和当今龙尊的关系不错,有你在,一切就好办多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所以,你最近有时间吗?”

白罄犹豫了几秒钟,接着道:

“这个,我说了不算,要问问藿藿。”

电话那头的丹恒一脸的疑惑。

为什么自己有没有空闲,还要去问别人?

可他身旁的三月七和穹却露出了秒懂的表情,三月点了点头:

“好磕好磕。”

藿藿细微的声音出现在了白罄的背景音里:

“我、我没意见的……师父要去哪都可以……但前提是要有人接,不然我会担心的……”

丹恒松了口气,这才说道:

“你放心,届时你们发一下位置,我去接他。”

他这时也突然想起,白罄好像从很早很早开始就自带着路痴属性,自然是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外乱跑的。

“那就这样,明后两天我都有空。”

白罄随即便挂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出的忙音,丹恒将手机揣进兜里,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你们还要四处逛逛么?”

看到三月七和穹那发亮的双眼,丹恒的嘴角抽了抽,立马就知道是自己白问了,刚处理完建木的事,他们都没好好在正常的罗浮逛过。

如今罗浮承担他们星穹列车在这里所有的花销,不逛逛都对不起他俩。

“那便四处走走吧。”

丹恒说着,就带着两人朝金人巷的方向走去,这里是远近闻名的美食街,他相信三月七会喜欢的。

至于穹,他就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去哪都能找到乐子。

丹恒是这样的,星核精只需要到处翻垃圾桶,找乐子就好了,而丹恒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长乐天广场正巧可以看见建木,只不过原先那通天的枝条早已经变得萎靡不堪,而巨大的碎裂刀痕就高悬在建木的头顶。

长乐天多了不少人,还有人在若木亭前高声讨论,说是什么帝弓显灵,遏止了建木的生长。

这说法反而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丹恒听了一会,这才发现最开始散播这种说法的人已经不见了。

想必这人也是罗浮高层安排的。

只是白罄和丹恒都没想到,这一刀几乎是砍出了联盟上下所有的高层,身处高位的景元却十分灵敏地嗅到了这腥风血雨,一时间也有些惆怅。

罗浮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啊。

……

十王司的执行力真不是盖的,白罄帮藿藿将东西搬去绥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在绥园开展准备工作了。

冥差和武弁各司其职,只有寒鸦和雪衣刚刚将需要用到的玉兆和文书整理完毕,见到藿藿来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白罄。

“藿藿,来了?”

寒鸦轻声道,并亲手给她递上了一杯温热的花茶,这似乎是来的路上寒鸦顺手买的,茶包上留着一股新鲜的花香。

“我怎么没有?”

白罄一脸懵逼,而一旁的雪衣见到此情此景,冷冷地将桌上的一杯黑色液体塞进白罄手里:

“你适合喝这个。”

白罄嘴角一抽,他来十王司这么久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我不喝忘川酒。”

“也是,持明会蜕生,不必吾等操心。”

雪衣又把白罄手里的忘川酒夺走,放在了桌上。

这本是寒鸦的,她也没真想给白罄喝。

“最近喝忘川酒怎么越来越频繁了?”

白罄疑惑地问道。

一般情况,白罄好几年才会见到寒鸦喝一次,如今这才半年,寒鸦就喝了第二次忘川酒了。

“如若你天天写些不知所谓的报告,替同事善后,做到小女子这般份上,一天不喝一杯便已经是奇迹……”

寒鸦幽怨地说着,让白罄顿时脑袋一缩:

“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次他倒不是骗人,是真的有事。

“师父……这次我就不去了,寒鸦大人和雪衣大人还需要我。”

藿藿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白罄生气,只是青年摸了摸她的脑袋:

“无妨,本就是持明内部的事,你去了反而多生事端。”

“嗯嗯……”

藿藿点了点头,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便在白罄的嘴角落下一吻:

“早、早点回来……我会等你的。”

说完,她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跑远了。

白罄摸了摸嘴角的余温,喃喃道:

“还是嘴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