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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翻了翻过去的章节才发现有人觉得我写的不够刀,可我从来没写过刀啊,白罄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就像你们一样,若是有感触那才不对哈哈。)

————————————————

没让白罄等多久,过了十分钟,丹恒就乘着星槎来了,绥园依旧是飞行士们谈虎色变的地方——这里埋葬着太多的飞行士,对他们来说不太吉利。

“来的挺快。”

白罄给藿藿发了句“上星槎了”,随后就钻进了船舱里。

“嗯,若木亭还有人在等着我们。”

丹恒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的态度让白罄有些恍然,一时间仿佛那个丹枫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过眼前的丹恒却没有记忆中的故人那般有锐气,反而内敛了许多,低调却又不容易让人忽视。

只是丹枫早就死了,这人终究不是他。

“您不是白大人么?”

通过后视镜,飞行士一眼就认出了白罄,青年的脸色微微一怔,问道:

“你认得我?”

“认得,雪斋是我师父,带我跑了挺久的计程槎。”

飞行士嘿嘿一笑,白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对于这个人,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你在罗浮,还认识不少人。”

丹恒平静道。

“不算,就是平时行事高调了些。”

白罄有些不自然地随口道。

“些?”

丹恒问道。

“你比丹枫烦人。”

白罄撇撇嘴。

星核灾变过后这若木亭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白罄和丹恒一下星槎,就看到一名持明族的女子在亭子里等待他俩,见到丹恒后她眼前一亮:

“丹恒大人。”

丹恒付了巡镝,星槎悠悠地离远了,两人来到亭中,持明女子微笑着:

“谒见相关的事情已通传完毕,丹恒大人可有疑议?”

丹恒变化出了自己的龙相,点了点头:

“我已清楚了,幸苦浣溪小姐。”

浣溪摇摇头:

“小姐的称谓可不敢当,妾身不过是白露小姐身边区区一个侍女罢了,但接下来我要向大人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丹恒双手抱胸,点点头:

“说吧。”

浣溪看向了白罄:

“在此之前,这位白大人,龙师并未准许您私自和白露小姐会面,现在不行,往后没有允许也不行。”

白罄的眉头微微皱起:

“若我愿意回到族群,龙师是否能让我会面白露小姐?”

“自然可以。”

浣溪点了点头,白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哂笑:

“鳞渊境的城市化程度很高么?”

浣溪没听明白白罄的意思,但能感觉到不是好话,她低下头,不卑不亢道:

“妾身只是传达龙师的意思,白大人息怒。”

“他是我的挚友,也是我同行的见证人,视他如我,诉出你的请求。”

丹恒的话锋变得有些犀利,浣溪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我希望您,不要面见白露小姐……”

“也许您应该知道,白露小姐成为龙尊的过程既不合规制,也非她本人所愿——那是前代龙尊丹枫一意孤行的结果,他的骄妄专断造成了罗浮龙尊传承中绝。”

听到丹枫的罪孽,白罄的拳头硬没硬不知道,丹恒的拳头倒是先硬了。

他是正常人,有七情六欲,自然也会偶尔埋怨一下前世给自己留下的麻烦事。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既然决定要承担,自然是来者不拒。

“龙师们听闻了丹恒大人回来的消息,一时不知吉凶,但大家都在猜测,罗浮龙尊传承或将失而复得,重归一统,可喜可贺。”

浣溪见到白罄和丹恒两人没多大反应,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

“无论是按族规另选贤能……”

说到这,浣溪看了看白罄,又看向了丹恒:

“或是、或是由您重摄其位,一切都有转圜余地,”

“但是,丹恒大人若将一切交由白露小姐继承,恐将惹来巨大的风波,对她也绝无好处。”

浣溪的眸子中充斥着对白露的担忧,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白罄对她的态度也稍微改观了些,便冲着丹恒随口道:

“我看她也不是很想做龙尊,另挑一个如何?”

浣溪摇头道:

“此事,不是白大人您一言便可决定的,妾身十二年前被选为侍女,日日陪伴主人学医受训,见证她无数次出逃,又无数次不甘心地被抓回来。”

“以仙舟常情而论,她这样的孩子都过着快乐自在的童年,但身为空负虚衔的龙尊,白露小姐深受管束,进退毫无自由可言。”

浣溪流下了几滴清泪:

“妾身深感不忍,斗胆请大人们为这个孩子着想。”

白露的性格一直很像白珩,这一点白罄是知道的,就凭那一声小白,至少在白罄有限又无限的龙生里,他有足够的实力护佑白露一生。

“此事,应当问她自己才是。”

白罄冷冷道啊,浣溪却不同意他的说法:

“白露小姐年轻识浅,易受人摆布,只怕会在有心人的压力下,认为自己能肩负起这份责任。”

“如果是她的话,你多虑了。”

白罄说的笃定,但丹恒却伸出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你的意愿,我已知晓,但此刻我无法给出答复。”

只是几句谈话而已,改变不来什么,但丹恒知道白罄自己有足以改变罗浮的力量,自然行事毫无顾忌。

到了白罄这份上,是否为罗浮尽忠,全凭他一念之间的事。

丹恒看明白了景元的阳谋,让白罄多走走,羁绊越深,在罗浮停留的就越久,可这又和他对故友的感情相悖。

可人活在世,又怎会不矛盾?

“那,无论您是随妾身去会见龙师,还是去寻白露小姐,妾身都会在鳞渊境的渡口等候。”

浣溪没有再坚持,这个女人为白露倒是尽心尽力,白罄对她一开始的些许敌意也消失了。

“还以为又是龙师身边的一条狗。”

她走后,白罄没忍住随口吐槽道。

“你还是这般无所顾忌,也是好事。”

丹恒淡淡地说着。

“还是?你开始接受你的过去了么?”

白罄笑了笑。

“不算接受,从诞生起我就被羁押在幽囚狱中,就算获释离开仙舟,龙尊的过去与丹枫的仇敌仍如影随形。”

丹恒的语气有些沉重:

“如今我打算重拾旧事,以修复建木封印为交换,顺道谒见龙尊,看看能做些什么。”

白罄盯着建木上的刀痕:

“修复么?那你找我的确是个好选择。”

毕竟是他亲手挥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