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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夭寿了,我的徒弟是魔尊9

月色明净,银辉冷浸,风回小院被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寂静无比。

路星璇看着心大,可知道要面临最敬爱的人的愤怒失望时,还是不免心生胆怯。

“蔺舟,师尊她是不是生气了?”看了一眼陷入黑暗的房间,路星璇吞了吞口水。

蔺舟苦笑,“也许是吧,毕竟这次我们犯了这么大的错。”

师尊也许觉得他们太给她丢人了,所以一句话都不肯说。

“我看师尊好像睡着了,我们要不明天再来向她赔罪?”

蔺舟犹豫,“那师尊会不会觉得我们没有诚意?”

他一说,路星璇也紧张了起来,“那可怎么办?”

蔺舟垂头思索,“要不,我们就待在这里等到师尊起来?”

路星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待在这里一夜,你在想什么!积雪峰本来就冷,那岂不是要冻死我们俩?”

“那倒也是。”蔺舟赞同点头,“那这样,我们回去多穿点衣服,再回来祈求师尊原谅?”

路星璇咬咬牙,“行吧。”

于是,两个人披着厚厚的衣服,坐在时倾的房门口等了一夜。

第二日,时倾从后山清泉回来。一进到院子,便发现多出来的两道气息。

她缄默半晌,慢慢走近,在他们二人前面蹲下。

积雪峰这般寒冷,两人又没什么灵力御寒,即使披着厚厚的大衣也难抵深夜刺骨的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们不知道她不在屋内,怕扰了她清眠所以才守在门外候了一夜?

像是一头扑进晾晒过的棉花,时倾心口柔软,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二人上方,灵力溢出驱除寒气。

蔺舟尚在睡梦中,只觉得浑身舒畅温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见视线中的熟悉面容,睡意烟消云散,“师尊?”

时倾食指轻抵红唇,声音轻如春水,“小声点。”

蔺舟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路星璇,睡意沉沉。

时倾将路星璇横抱起,侧身推开房门,动作轻柔地放到自己的床上。

而身后的少年,早就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看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路星璇,眼里的酸味都要溢了出来。

他就不该醒过来的。

要是他不醒的话,师尊会不会也……?

想到这,蔺舟浑身血液一下子沸腾了,清俊的脸跟煮熟的虾一样,两手尴尬地捂着脸,心中又甜又羞。

时倾不明缘由,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退出来。

“你们在门外等了一夜?”

“是的,师尊。”

“为何?”

蔺舟抬眼定定地望着清冷疏离的女子,蓦地单膝跪下,“弟子自知此次犯了大错,特地来向师尊赔罪,请师尊责罚。”

女子青丝如墨,头上仅用一根发簪竖起,香腮嫩白如雪,唇不点而红。她长身玉立,清风掠过,叶青色的裙摆翻飞,仿若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

“蔺舟......”她似是叹息,“好像每次你见为师,都在请求责罚。”

她的嗓音清澈动人,似旷野的清风,每一个的微妙情绪都叫蔺舟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敢抬头仰望眼前之人,低着头,闷闷地道:“弟子令师尊失望了。”

“先起来吧。”时倾掠过他身侧,“你便仔细说说哪里令为师失望了?”

蔺舟站了起来,他身姿颀长挺拔,靛蓝色的衣袍下,藏着一双修长的腿,笔直有力。

头戴宗门玉冠,墨色长发被高高竖起,额前的碎发倾斜,清俊的面庞带着少年的稚气和坚毅。

他跟在女子身后,一一说道:

“弟子玩心过重,不加用心修炼,辜负宗门期望,此为一罪。无视门规擅自闯入禁地,险些酿成大错,此为二罪。”

“还有吗?”

蔺舟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他神色认真又显呆萌,仿若下次犯错,他便要再添上一样。

时倾不禁笑出声,“蔺舟,你如今几岁?”

“回师尊,弟子今年十七。”少年恭敬道。

时倾很想看一看,十七岁的少年究竟长得何种模样,只是她这双眼睛怕是无缘再见。

她轻吁,“任堂主说的很是在理,你们像初生牛犊不怕虎,做任何事总是凭着一腔热血,莽撞冲动又不顾及后果,有时候认定了某些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蔺舟听着羞愧。

然而,时倾话锋一转,“可是,你们不过十七岁,正是少年意气、风华正茂的年纪,行事张扬并不全然是坏处。少年负壮气是你们的特点,骁勇轻狂亦是你们的特权。”

她转过身来,笑得轻柔。

“蔺舟,为师从未觉得你们今日所作所为是错的。正如你所言,那千年玄龟五十多年都没传出伤人的流言,定不会有过大威胁。若是云起宗将这么危险的猛兽放在那里而不设束缚,定然是宗门的过失。”

“你们有胆识一探究竟,反倒令为师欣慰。记住,你们还年轻,只要师尊还在,掌门和其他长老在,在可允许的范围内,即使你们闯下大祸,云起宗也会为你们兜着。这是你们肆意任性的资本。”

“所以,蔺舟,你们尽管放心去闯,不要畏难,也不要害怕失败,师尊永远都站在你们身后。”

“师尊.....”

蔺舟错愕地抬起眸子,湿润纯澈的眼里清晰倒映女子皎洁的身影。

他一时失了言语,只觉得不知名的情绪如雨后春笋,挤满整个胸腔,连带着心口也跟着又暖又胀的。

那股莫名的冲动几乎要溢出喉咙,然而又被压了下来,只剩下类似哽咽的声音。

“怎么瞧着要哭了?”时倾听着他的声音,笑着打趣,“为师又没责骂你。”

心口的感动刹那间烟消云散,另一种属于少年人的别扭占主导,他闷声道:

“我才没有哭呢,师尊莫要取笑弟子了。”

“啥?小舟舟你哭了?”

身后,门被推开,路星璇一脸懵圈地看着院子里玉兰树下的人。瞧见时倾,她双眸清明,“师尊早上好!”

时倾含笑朝她点头。

路星璇还惦记着方才的事情,小跑到少年面前,仔仔细细看他的表情,惊叹:“你真哭啦,不是吧?”

蔺舟又羞又恼,耳垂因激动染上一丝绯红,此刻恨不得缝了她的嘴巴,碍着师尊在场,只能低喝:“你闭嘴。”

时倾耳尖,听着他们两个打打闹闹,无奈。

“你们好生修炼,为师下山一趟。”

“师尊!”蔺舟下意识地喊她,看见时倾不解的神色,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问道:“您何时回来?”

时倾思考几秒,“也许十日左右。”

她要前往冰解洲,具体时间也不能确定,只能估摸一个折中的时间。

蔺舟啊了一声,“十日后就是宗门考核,师尊您......”

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师尊眼盲,是看不到他们比试的。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时倾颔首,笑道:

“为师知晓了,你和星璇可要好好准备,虽然不求你们拿第一,但若比试排名倒数也不好意思。”

星璇连声应道:“师尊放心,等您回来,弟子拿个第一名给您看。”

时倾点头,又简单交代几句,便御剑飞走了。

“哇塞!”路星璇惊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尊的剑,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