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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丽眸中澄澈,此刻俨然多了几分惊讶,轻呼道:“嫔妾喜欢什么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萧宸笑了一声,松开她。

他当然清楚姝丽会喜欢什么,她年纪小又长得一副好容貌,对漂亮的东西难免会多看几眼,他送的这礼,姝丽必然会喜欢。

“待会儿就知道了。”

紧等慢等,终于是等御辇到了昭纯宫外,姝丽都不用人扶着,自己下了御辇,快步朝着主殿方向走。

萧宸跟在她身后,慢悠悠跟上去。

主殿正中央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有些大,占了桌面的一半,姝丽就站在那盒子面前,却没打开,不断往后看着,见萧宸进了殿才朝他招招手:“陛下您快些过来。”

萧宸走到她身旁:“怎么不打开。”

“陛下送的礼,自然要等着陛下在的时候打开。”说着,姝丽轻轻伸手将盒子打开一条缝。

此时已是夜色深黑之际,殿内烛火通明,姝丽能清晰地看见那盒子上精致的螺钿。

打开盒子的一刹那,姝丽忍不住轻轻哇了一声。

盒子里的明显是一整套头面,姝丽一个个看过去,这套头面是以红宝石为主的,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红宝石与姝丽之前见过的那些宝石不同,这颜色红得更加纯粹,全无杂质,宝石以金镶嵌,翠玉作辅,还用碧玺和珍珠点缀。

一整套头面,有七支发簪、一对头饰、两对耳饰和两只手镯,发簪用金丝缧嵌,打造出花与蝶的形状。

萧宸伸手从中拿出一支发簪,轻轻给姝丽钗上,说道:“这套头面之上的红宝石是商南之地进贡而来,原是几颗完整的宝石,朕想着给你做头面,便叫人裁开,取了颜色最好的一部分,做成了这些。”

姝丽就喜欢艳色,先前太后送给她的红玉手镯她喜欢的不得了,整日都戴着,这么明显的喜好,萧宸就是想不发现都难。

“真漂亮。”姝丽手里拿着支簪子,右手往上略微扶了下刚刚萧宸插上去的那支钗,寻到了位置,又松下手来。

“这个礼可满意了,喜欢吗?”

“嫔妾喜欢——”姝丽欢喜地点头应声,又看着盒子里的钗鬟,伸手将刚刚发髻上插上去的那支取下来,轻轻放回了盒子里。

“嫔妾还以为陛下当真会送嫔妾一些笔墨纸砚呢。”

“这些收起来,嫔妾明日再戴。”

萧宸还不知道她,如若当真送些她不喜欢的,只怕真能闹脾气不让他上床了。

“生辰礼阿宓也收下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道声谢。”萧宸替她解钗,声音缓缓在她耳畔响起。

姝丽的发髻散下来,一头青丝柔顺地垂在身后,她伸手搂住萧宸,仰头看他,摇着脑袋低语:“陛下,嫔妾困了,好困呀。”

撒什么谎话呢,刚刚看见盒子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明显精神着,现在就闹着又困了。

萧宸低头,捏了捏姝丽的下巴:“困了也得洗漱好再睡觉。”

“先去洗漱。”

看着姝丽进了侧屋,萧宸走出殿内,含霜略微行礼,走进去为姝丽收整衣物。

“徐康。”萧宸叫来了一旁的徐康。

徐康走上前,微微躬身,回道:“陛下,奴才带人检查了台阶,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

见萧宸没说话,徐康又道:“奴才还特意叫人在那儿多留了会儿,也没见有鬼祟之人来。”

“想来只是二皇子意外跌了一跤。”

萧宸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怀疑,他轻轻挥了挥手,转头入了殿内。

姝丽的生辰宴过了之后眼见地就入了深秋,天越来越冷,姝丽就喜欢窝在软榻上睡觉。

她喜欢又小又暖和的地方,之前在仙游宫就是,将那美人椅摆在靠窗的地方,有时候还能晒到太阳。

萧宸便叫人也给她的昭纯宫也摆了一副美人椅,稍大些,上面铺了狐绒,还垫着软枕,让姝丽躺着更舒服。

“娘娘,醒醒,林医女过来给您把脉了。”含雪轻声上前将姝丽唤醒。

姝丽醒时还有些愣神,伸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明显还带着困意。

她点了点头,本也没叫人梳起发髻,干脆就不梳了,叫人把林医女唤进来。

“给娘娘请安。”林宁进来,看姝丽似乎才睡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姝丽叫她起来,大大方方地把手腕递给她,还有些疲惫的眼睛努力睁开。

“微臣上次给娘娘备的药娘娘可都喝了?”林宁做着准备,刚把手搭上去,适时问道。

姝丽反应了一会儿,说:“那药的味道有些奇怪,我就只喝了一日。”

之前林宁说的也是药若是不喜欢可以不用喝,寻常用药膳养着也没事,所以姝丽干脆就不喝了。

林宁点了点头,安静了下来,手指轻轻搭在姝丽的腕部,迟了会儿,忽然偏了视线看姝丽一眼。

宫中的规矩是各宫妃嫔每月都要号一次脉,但林宁是萧宸自己给姝丽找来的医女,现在虽然也入了太医院,但她不听从那边的规矩,只听姝丽的规矩。

姝丽的号脉是每半个月一次,上一次还是她生辰之前。

“怎么了?”她看过来的那一眼带着莫名的意味,姝丽歪了歪头,问她。

林宁低声道:“娘娘且再换只手,容微臣仔细看看。”

姝丽换了只手递给她,一旁的含雪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都要盯直了。

过了会儿,林宁撤开手,试探着问姝丽:“娘娘近日可会觉得比寻常更疲惫些?亦或者是胃口不好?”

姝丽仔细想了想,回她:“是要比之前更困些,至于胃口……”

她除了之前在宴上吃着的那道鱼觉着有些不适,其余的好像也没了。

“胃口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皱皱眉,觉得林宁是有话要说,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起她这个,难不成是她不小心中了谁的招?

毒药?还是别的?

含雪更着急,催促道:“我们娘娘究竟怎么了,你快些说出来!”

林宁见她们一个比一个急,连连解释:“无碍无碍,只不过微臣查着这脉象似是滑脉,时隐时现的,摸不准主意,这才多问了娘娘几句,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