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是军人转业,曾经是团级军事干部,表情严肃了起来后,双眼仿佛都带着一股锐气。
林宗轩前世今生几十年也没有和这种大人物接触过,这会只感觉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不过想想家人们,他还是顶住了压力,将两个小布袋摊开。
里面是一堆带着清香的烟叶,和一个小坛子。
杨伟民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转业十几年了,早已经在轧钢厂的职场生涯中学会了一些圆滑和驭下之术。
如果林宗轩带的是金银,那他绝对一把轰出去,可如果只是一些小东西,那倒是可以听听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是我朋友出差给我带的,南方的‘花茶烟丝’,不值几个钱,抽着带一股清香,我就带给您尝尝看,您要觉得好,我再让我朋友寄过来点。”
林宗轩看了看杨厂长的眼色,又小心翼翼的指着那个一斤重的小坛子说道:“这是鹿骨酒,是治风湿的,这是我姥爷自己酿的,每天晚饭时喝一小杯就行,您也先尝尝。”
治风湿,杨伟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光彩。
他是老军营了,从20年代就开始随着几位长官南征北战,风里来雨里去,身体早就就被透支了,现在才刚50岁就一身病痛。
尤其是双腿的风湿病,每到阴天就令他痛不欲生,只能咬牙忍着。
这些年,药吃了不少,土方也找了不少,可风湿病最是磨人,罪可没少受。
如果这药酒真的有用,,,
杨厂长沉思了一下,看着林宗轩露出了一些赞赏之色。
无论如何,最起码在很短的时间内他能摸懂领导的喜好,可见交流能力是肯定没问题的。
察言观色之间,也比之前成熟了一些。
“小林啊,你这次来,是不是有关采购科的事啊?”
林宗轩的目的,杨伟民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二,他才刚进轧钢厂,短时间肯定不能晋升了,现在带着礼物来,所求的无非是让工作更顺利了。
“大胆点说,别婆婆妈妈的,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能帮我还是会帮的。”
林宗轩咬了咬牙,直截了当的说道:“杨厂长,这次第五组正式采购员的名额,我想要一个。”
“嗯?”
杨伟民微微一顿,微笑着问道:“你有什么人选推荐吗?”
“有。”
现在就算没有也只能说有了。
杨厂长仔细的观察着林宗轩的表情,内心顿时了然。
不过,既然林宗轩敢来争取了,他还是准备给这个小朋友一个机会。
比起善于经营同僚关系的李怀德来说,他手下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如果不是官大一级,他未必能压住李怀德。
处理完这件事后,杨伟民看了看时间,‘不经意间’问道:“对了,许大茂同志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
林宗轩内心一惊,恐怕这才是杨厂长真正关心的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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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弄死他!”
东城医院内的高干病房里,一个年轻男子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自己的胯下,眼睛瞬间变得通红,继而面目狰狞的开始咆哮。
许伍德看着自己痛不欲生的大儿子,心里也是十分的心疼,不过表面上还是冷静的劝道:“你刚做完手术,医生不让你激动。”
“再说,你怎么弄死他?打你也打不过人家,耍小心思,人家也未必玩不过你。”
许大茂猛的转过头来望着说风凉话的父亲,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看什么看,这次的事情就这样了”
许父冷静的说道:“娄家给你安排了病房就没人来了,连你的情况都没过问,说明在你的好岳父心里,你的分量也就这样了。”
“人家傻柱在院里有易中海当后台,在厂里深受领导器重,你有什么?”
“你老婆都回娘家了,也没说过来看看你。”
说着说着,许父也忍不住咂了咂嘴,这个儿媳妇,确实太不像话了。
“就这样吧,你要是能想通,就一切都会好起来,你要是不能想通,那就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
许大茂强忍住怒气,没好气的问道:
“我该怎么做,才能弄死他?”
许父见儿子这么快就冷静下来,眼里也有几丝欣慰。
“你要是和林宗轩一样、和杨利民一样,大家还会是这种态度吗,傻柱说不定都要吃枪子!”
“这次厂里说会给你个提干的机会,等你能上班了,就带着礼物去找李副厂长吧。”
许大茂并不是只会犯傻的人物,很快他就明白了许父的意思。
“你是说,,,”
“没错,等着瞧吧,傻柱的日子不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