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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道源之上 > 第336章 命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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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安闲来无事,冰方带他来到了一处僻静木屋,将他安置到了这里,虽比不上他在瑶光山中那间自己精心搭设的木屋,但也算的上是不漏风,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依旧无阳光,索性落得自在,无人打扰,摆弄起了拳法,《残阳拳》余下最后一式,“碎阳”有着不俗的力道,虽说他只是一部下乘拳法,但对于根基本就不实的云长安来说,打下基础,是最好的选择。

云长安只会俩种拳法,而佛门渡生拳太过深奥,一时间又无法融会贯通,只是简单挥出几拳,体内元府中的元气就会消耗大半,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想动用此拳,残阳拳虽说下乘,但他也无时无刻都在练拳,可以做到出拳随风,风罡止气,活动一番筋骨的最佳选择。

一连十几日,都不曾见到过有人前来,如往常一般,云长安每日早起,就在自己的小木屋前,开始不断练拳,他也时常翻开《六道不灭圣体经》,其中有记载一则言,甚是有趣:肉体三重身,一为皮肤,二为筋骨,三为脉络,元气在体内蕴含,行周天之源,何为源头,即是“活水”,亦是体内血液,血液之分,皮血和精血,修行所处,诞于精,流动运转,成于皮,二者交错,而又不可兼容,精血所诞于数条脉络中,是炼体者毕生追求的课业,肉体成圣,精血可重达数座大山。

云长安此刻进入顿悟游离浩天的状态,周围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五官的察觉,远处,佩有极北冰凊伞的冰如许走在最前头,不见携带元器的滨清竹以及一位身着紫色黄莽袍的年轻男子跟在身后,在他们后方,几位随身仆从都是些二阶卑邪的境界,即是对上进入秘境的人族修士,也可有一战之力。

云长安缓缓抬眸,沿着门缝处,朝着远方看了一眼,便又闭上双眼。

薄雾浓云里,几人临近木屋的时候,脚步放慢了几声,停足之时,滨清竹沿着屋外栅栏敲击了几下,来到堂院门前,门上早已锈蚀的铺首,顺带着摇晃了几下。

冰如许厉声道“这是你家啊?这么客气干嘛?”

自从上次败在云长安的手上,冰如许一直心气不畅,身上的伤势虽然有着滨清竹送来的上等佳药,可也止不住一时能够发挥出疗效,为此她的身上还在隐隐作痛,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翻来想去,还是想要来会一会这个让她饱受耻辱的小家伙,若不是父亲严词阻碍,早在他收领这处房屋之时,就已经找上门来,也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想的,将这个外族人修,给了冰方门下,让他留在这里,真当他以小道能够破除此等弥天大阵,着实不理解。

磨了父亲几日,这才争取到一个机会,此次前来也是想要试试这个家伙是否真的内有本事,接触到本族根基,那道破阵的阵法。

这些日子,族中其他支脉的年轻人,冰寺山一声令下,纷纷出城,什么原因,自然也不用细想,猎杀误入这里的人族修士,好在入秘境当中那些修士都已知晓此处的恐怖之处,无人再敢靠近,倒也有些不长眼的家伙,偏偏不信这邪,闯入此中,寻求那一丝机缘。

这一次,他们比此前倒是多了一份好运,遇见数道黑袍男子,明知不敌,可又无法逃脱,深陷惊恐之中,成了阶下囚,那些黑袍男子,将他们一个个都压拷回了坛洛城中,被下了一道禁锢阵法,此阵法自然是出自冰方之手,画体为牢,束他人元府,让其无法动用府内元气,这等阵法,有悖于礼道,云长安自然不学,传授阵法一道之时,花诗辰就与他说过,明礼道教流派,乃为天下先誉,下流做作的阵法,虽可小学,但不能使其辩正,乱用于正礼,大道不成。

坛洛城北中,有一处大狱,原本是处罚祸乱族内规矩的族人,如今狱内却不见几个族人,反而是多了一些人族的修士,云长安虽没有被冰方使用困禁元府的阵法,想来同为阵法一道,这样的把戏,自然对他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对于冰方来说,很是不妥,若云长安内心心生怨恨,破阵一事,定然不会那么容易,而又易起风波。

一声巨响,原本破旧不牢的庭院大门,轰然倒塌,踏足庭院,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此处地界有一道阵法,算是云长安为强行闯入此地之人,一份厚重的见面礼,本就在气头上的冰如许,丝毫不管这些妖妖小道,根本没有心思察觉出来,她们一行几人,早已闯进了云长安为她们精心布置的阵法当中。

滨清竹身后那位紫色黄蟒袍的男子,却是观察透彻,但也没有看清这里的阵法,只感觉到脑袋一沉,瞬息之间又恢复了平常。

拦下想要向前走去的冰如许,“如许,此处有些怪异,不可向前再走。”

冰如许转头一笑,“洛正霜,你这胆小生疑的性子,正当该改改了,一个小小的人族修士,就将你吓的不轻,你那大狱当中可关押不少人族修士,要不然你先去那里,杀上一些,练练你的心性再来?”

洛正霜既不恼羞,也不生气,只是淡淡说道“如许,不可大意,人族的修士个个精于计算,又通晓心计,当初跟随师尊他老人家前去人族领地拜访寒光宗,求取避水长央图一事,就已经领略到人族的算计,那些人族修士厉害的人不少,规矩忌讳也是很多,只摆出卖文条理,殊不知暗中更是些口条伶俐之辈,坑取了师尊三袋子以自身炼化出来的冰皇钱,这也倒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那次前去也是为家族中,能够炼化出本命道物一事,三袋子冰皇钱,比起避水长央图虽算不上什么值钱的道物,可也折损了师尊他的福寿,人族修士大同小异,此番他见我等闭门不迎,定会在暗中算计,还是小心为上。”

冰如许沉默良久,一旁滨清竹却感到新奇,洛正霜口中所言秘闻,从未听说过,她知晓洛正霜口中的师尊是何人,洛家上一代客上长卿,单姓一离字,可无人知晓他名为何,族中受及恩惠的,都尊称他一声离先生。

离先生自她出生起就已经待在了族中,据传闻所言,族中夺取气运的百年前,就已经来到家族当中,究其原因,也只有当时的老家主才知晓,老家族的身死,这等密事也随着老家主成了一抔黄土,离先生在族中住了百年后,突然有一日,御风而起,没有作任何告别,离开了族内。

年少的滨清竹曾有一次,在水断玉石的山脚下,一处林间泉水中游玩,捉蝶叉鱼,好生自在,正逢离先生上山采光,手持一根绿竹杖,登高山。

水断玉石山巅上,有一座藏于白云当中的宫廷,滨清竹未曾去到过那里,只是从旁人口中听到过,那里有一座大道,是族中子弟开化本命道物的地方,可大道就是大道,万年不开,不知离先生为何要去到那里。

滨清竹好奇地拦下了欲要登山的离先生,来到他的身前,伸手一指,“老头,你是谁?要做什么去?这里可是我们滨家的禁地,没有娘亲的旨意,可是谁也不能登山呀!”

离先生听闻,止住脚步,转身看向这个稚童,带着笑意,轻声道“你又是谁,既然这里是禁地,又为何在这里拦路?”

滨清竹一时间被这询问打断了思路,沉吟半晌,双手挠着脑袋,特别愁苦,“我是我娘亲生的,自然是我娘亲的孩儿,你要闯入禁地,我自然要拦下你问个清楚,山涧中有不少凶兽,娘亲说它们全部都很是凶残,会吃掉我们的肉体,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种,所以你不能进去,会被吃掉的!”

离先生似乎被眼前这个小家伙的严词凶悍的表情逗笑,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里有这么多凶狠的野兽,你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你娘亲怎么没有来管你?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少女很是紧张,她这次可是偷偷跑了出来,娘亲并不知道她出门的事情,许是多少有些贪玩,被一个陌生人点破,心中难免会有些慌张,若是他将自己偷跑出来的事情告诉娘亲,按照娘亲的性子,就会像自己的大哥那样,吊在树上,用鞭子抽打,一想到这里,少女一下子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离先生劝告道“这里很危险,你还是早早回家,省的你的娘亲前来找你,到时候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少女低头不语,眼见离先生想要前往深处,急忙拉扯住他的衣袖,“老先生,你还是要去山林深处吗?不可以!那里真的很危险!”

离先生看出这个稚童本性善良,俯下身去,轻抚着她的脑袋,“小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可是这里的凶兽还吃不掉我,老头子我可是很厉害的。”

少女抬头睁大了双眼,不自觉的询问出,“真的?你有多厉害,比娘亲还要厉害?”

离先生手抚长须,正了正衣着,“当然了,我已经和你娘亲说好,她也允许我登山,这样你放心了吧?”

将信将疑的滨清竹,瞪着眼睛,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他的话有什么异常,便松开了双手紧拽的衣袖,“那好,不过你不能和我娘亲说我偷偷跑出来的事情。”

离先生突然对于眼前这个少女心生慈悯,便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击了那么一小下,“你可有名字?”

懵懵懂懂的少女,只是看了一眼这位满含温柔的老者,轻摇着脑袋,有些伤神的说道“娘亲与我说过,族中女子,未到及笄,不赐名字,可是大哥他就已经有了名字,我还没有......,我曾问娘亲讨要过,可娘亲不给。”

离先生伸出二指,轻刮在她的鼻尖处,身子又压低了几分,“不如这样,我赐你一字,当做你的名字,你看如何?”

少女听闻,又惊又喜,惊的是族中规矩,女子未到及笄不赐名字,要赐也是家中长辈,合意而起,眼前这个老先生,他从未见过,不像是族中人,这有失族规,若是让人知晓,有人为她赐了名字,必会被送到大狱当中,受上一些责罚,这可比娘亲手下的鞭子还要厉害的多,喜的是实在耐不住自己想要拥有名字的心情,踌躇再三,也没有说些什么出来。

离先生一眼洞察,随即半开玩笑道“小姑娘,你是不愿老头我为你赐名?”

少女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族中有规矩,女子及笄赐名一事,要族中长辈商讨细细斟酌,可是我的真的想要一个自己的名字,又害怕老先生因为为我赐名,而受到族中责罚。”

离先生看得出来少女心中忧虑,将竹间落下的竹叶捻在手中,沉吟顿首,“这个无妨,你们族中并不会对我怎么样,既然你愿意,老头子我为你赐上一字,这竹林翠而立直,清雅而又脱俗,我与你又相遇在此间,古来有语,冼条露骨节,清风弄姚枝,翩翩似君子,相融此地间。’竹’这一字恰到好处,便为你取名清竹,你看如何?”

滨清竹独自又小声呢喃了一句,“冼条露骨节,清风弄姚枝,翩翩似君子,相融此地间。滨清竹,我有名字啦!”

林间充满着滨清竹的笑意,如获至宝,良久,带着一丝欣喜,“我有名字了,那老先生叫什么名字啊?”

离先生眨了眨眼睛,笑而不答,“赐名一事,你要记在心中,可不能让外人知晓,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若旁人询问,也不可说出一字,清竹,你我相遇,便是有缘。”

转眼之间,离先生化作一道流光,不见了踪迹。

望着远去的背影,滨清竹独自下山,回到家中常坐的那处石墩上,手中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半天,又暗自苦恼,“只听老先生说了名字,可忘了问他那俩个字该如何去写!真坏了事啊!”

冰如许沉默良久,细细思考,也曾领略到云长安暗中布阵,险些着了他的道,思考过后,本就抬起一半的腿,便又缩了回去,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再一次着道,脚尖一扬,掠起一阵冰尘,慷锵有力的撞击声音,传入耳边,瞬间暴怒无比,“这个该死的家伙,当真如此下流!”

滨清竹双手掐着腰,也是满脸生气,虽然没有正式见过这个外来的人族修士,可他居然布置出阵法,等着自己几人跳入其中,其心险恶,果真如洛正霜口中说的那般,人族修士攻于心计,手段阴险。

“你这臭家伙,快快从房间里走出来,不对,是滚出来!”滨清竹高声叫喊,为冰如许打抱不平,也是想见识一下,这个人族修士,到底有何本事,能哄骗到家主,让他留在城中。

砰的一声,冰如许一脚踏出,脚下生成一道寒霜,这处小屋震荡,几乎要塌陷化作残屋。

通向小屋大门的那条看似不起眼的小土路上,玄光猛然升起,冰如许冷哼一声,妖妖小道,入不了本主的法眼!再一次向前踏出地面上生出两条柔软细绳,冒着金色光芒,瞬息之间缠绕在那只踏破碎裂的玉脚之上,一条细绳沿着她的脚腕缠了数圈之后止住,而另一条金色细绳,顺着他的小腿,直冲而上,欲要束缚住她的双腿。

冰如许眼疾手快,只在一瞬间便是擒住了那条金色细绳,“你这人族小子果然下流,这样的阵法也拿出来使用,当真是一头满眼桃色的下流坯子!”

手尖处,一抹寒霜之意几经绽放,用力深深一拽,就已经快要将其扯断,“也不过如此嘛!”

说罢,便更为用力的将那条金色细绳,撕扯成了两半,丢在一旁,洋洋得意,正要解决掉脚下的束缚时,只听见身后有人大喊,“如许,小心!”

半截金色细绳,化成无数道细小线丝,如同一团乱麻,在半空当中飞舞辗转,来到了她的身上,将她瞬间包裹成了一个茧虫,只留下一颗头颅在外,身体其他地方都动弹不得。

“混账东西!快快滚出来!”挣扎无果的冰如许,现在如同一个枝叶上的蠕虫,这让他更加生气,气势再一次大盛,如瀑布直坠,无法掩盖起来的气势,势要将身上这些恶心的玩意全部炸碎,轰的连渣渣都不剩,奈何她越是动弹,那些细丝越是紧缩,细丝也越来越多,直到如同一轮圆润的金色圆月,身体顺势沿着身后地面倒下。那些细丝正在蚕食着周围无数细小元气,以供阵法源源不断的运转。

滨清竹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身后的洛正霜一把抓住,“清竹妹妹,你小心些,这阵法怪的很,小心也中了这个家伙的道,还是往后退去,待我找到阵眼,破了他这个阵法。”

当看到冰如许进入阵法当中,被这怪异的虫茧丝困住的时候,洛正霜眼眸乱转,泛起一阵阵涟漪,最终发现破解此处阵法的奥秘。

洛正霜虽说没有认真学过一些本事,但这些年来,尤其是坛洛城从混沌中渐渐苏醒,他便是比起家主第一个苏醒过来的,坛洛城身处元墟秘境当中,已有三万年了,自然不是一直都是存在于明醒当中,这道悬挂在头顶之上的大成阵法,在他苏醒过来的一瞬间便已经是运转而动。

那时洛正霜盘坐在城中一处宫殿上,眼见着阵法的流离运转,长达半年之久,在这期间,他仰目推演,推断出族中那场浩劫,被人族那位至尊打入混沌已有数十万年间,坛洛城一直都是处在混沌黑暗当中,最终落座在这里,成了一处孤身之地。

洛正霜跟着冰方有过一段时日,那是家主第一次明面上同意他可以自行参悟阵法,他觉得有些新奇,便也跟在了冰方的身边,一同习学阵法一道,只是他天生愚笨,看不懂那些如同鬼符一般的咒法,只是学了个大差不差,很快就放弃了走此道。

洛正霜稍稍转移视线,不再盯着虫茧圆月,闭上双眼稍微缓了缓,等到他睁开双眼时,离他不远处的大地上,陡然有一颗珠子。

洛正霜惊喜万分,“哈哈,果然我还是有些天赋在身的,稍稍那么一看,冰方伯伯口中所说的阵眼,就被我找到了!”

滨清竹眉头微蹙,“正霜大哥,那你快把这个可恶的阵法破掉啊!”

洛正霜止住笑意,略显尴尬,转身看去,嘿嘿一笑,“这个嘛,冰方伯伯没有教过我怎样破阵,只是找到阵眼,便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学艺不精,学艺不精,不过我知道破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暴力破阵,清竹,你先闪远些。”

一柄长斧在空中虎虎生威,劈在了那颗珠子上,并没有和他想的那般相同,地上的珠子也幻化成金色细绳,缠绕在了一起。

一些向四面八方的水珠,沿着长斧利刃,溅射出去,撞在洛正霜的脸上,身上,脚下,哪哪都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干燥的地方。

“我的衣服!这可是我花费了数年时间,用金茧紫蟾吐出来的丝,纺织而成,耗心费力,就这么一件,如今沾了水,算是彻底的毁了。”洛正霜一声哀嚎,惊动了盘坐在屋中,游离浩天的云长安。

原本不想理会众人的云长安,听着屋外吵闹的声音,着实没有了修行的雅致,从游离浩天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拍了拍身上灰尘的云长安,推开房门,走到三人面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冰如许,疑惑道“你们找我?”

滨清竹满脸生气,单手指着从那破旧小屋走出来的云长安,“你这卑劣小人,快将我姐姐放开!”

云长安一脸茫然,又觉得好笑,“你这女子,甚是可笑,是你们几人强闯这里,落得如此下场,竟说我卑劣,胡搅蛮缠。”

滨清竹一时语塞,好像是这样的,她们几人本就是没有被邀请,就来到这里,还闯进了阵法当中,冰如许又被阵法困住,难脱其身,可转念一想,本来就是跟着如许姐姐找这个家伙的麻烦,又怎能被他几句话,就吓得落入了下风,“不管你是何人,这里是我族地界,我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你在这里布置阵法,就是不对!”

云长安问道“我若是撤掉阵法,你们几人可以就此离去,不再纠缠我?”

滨清竹一脸正定,开口说道“可以!”

云长安笑容灿烂道“她们二人也同意?”

滨清竹一脸茫然,“嗯?”

她可不知道如许姐姐现在在想些什么,而一旁的洛正霜抱着自己身上那珍贵的绸缎衣服,痛哭不已,根本没有心思与其对话,现在也只有自己,出声应答。

“当然了,本姑娘一言九鼎!”滨清竹十分保证的拍着胸脯。

云长安拂了拂衣袖,没有说话,向前走了一步,离滨清竹更加靠近,滨清竹对于这个进入族中的人族修士,能够打败如许姐姐俩次,虽然第一次没有真正见到过,但是这一次,如许姐姐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成了一个大粽子,有些害怕的她,还未见识过云长安真正的实力,只是听如许姐姐提起过,他还是一名剑修,比起阵法,剑法才是真正让她受到伤害的地方,这不得不让她在这个人族修士前面,有了一些害怕。

紧跟着也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云长安双手背后,大约短短半炷香的功夫,都没有开口说话,这让滨清竹更加紧张,还觉得他要施展通天剑法,想要取她们几人的性命。

“你很害怕我?”云长安喃喃一句,周围除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也就只剩下风吹打着不远处几棵快要凋零的老槐树枝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滨清竹如临大敌,强装镇定,她可是最害怕疼了,见不得一点血,尤其是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放你娘的狗屁,本姑娘岂会害怕一个人族修士!”

云长安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滨清竹身前,伸出手的一瞬间,滨清竹连连后退数步之远,紧闭双眼,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云长安伸出的那一只手并未打下去,而是点在了阵眼上,化解了此处的阵法。

如获新生的冰如许,原本是来找云长安麻烦的,现在却又是被他困住,短短数日的时间,相比上一次的阵法,如今这处阵法,更加厉害,还是她从未施展出来的阵法。

冰如许站在云长安身前,停下了脚步,她一言不发,也没有拍去身上的那些茧丝,凝视着他半晌,最终还是出口询问道“你这阵法,我从未见过。”

在她心中,这里的阵法已然不是自己能够破除掉,上次的阵法或许是仓促布置,粗糙至极,自己随意的一脚,便也一踏破碎出数道裂隙,可现在,是她小瞧了云长安深藏不露的底蕴,他绝不止看上去那样简单,这一道阵法精密又很是复杂,阵法幻化出水势,茧丝作困,越是挣扎,越是身陷其中,他或许真的可以破掉悬在头顶的那道大成阵法,只不过现在的他,还做不到,或许早晚有一天,就可以做到。

云长安懒得搭理,“你家妹妹可是说过,撤掉阵法,你们几人便会就此离去。”

滨清竹听到动静,原本想破口大骂,冰如许却是先一步开口说话,“清竹妹妹答应的事情,自然也是代表我们。”

冰如许转身准备离去,行走了三步后,便又转过头来,“云长安,我们这些妖族化形的人,命不该如此。”

她一手拉着滨清竹,一手拽起坐在地上洛正霜,走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