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道源之上 > 第337章 宽解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冰如许独自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日落西下,残照之际,俩边的商邑卒户,都是闭门不出,黑夜入城,那些烦人的嘶吼声又是逐渐变得响亮,悬挂在头顶的阵法,每每这个时刻,都会出现一道道微弱而又不可察觉的亮光,在光亮的深处,他们也曾抬头凝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凝望那些亮光,只能看到一些薄雾,族中眼力极好的几人,也受命探查过,只是一眼,那些族人的眼睛便渗出鲜血,喃喃恐慌的来了这么几句话,“神像重威压,有了踪迹,不可再深探。”,说完此话,几人皆是爆体而亡,一摊血雾融于风中。

越听着这些声音,冰如许心中越是烦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冰方的房屋前,这里是冰方耗尽心血,布置而成的一道阵法,比起天上的那道大成阵法,倒是显得有些寒酸了不少。

冰方的屋舍大门一直敞开不闭,这是他得来已久的习惯,自诩君子坦荡荡,屋内又无任何值钱的宝物,关它做甚。

倒是滨清竹时常前来,在冰方的寒舍后花园当中,有一亩田院,那里种植着他们为之续命的东西,邪药草,一种充满邪侫之气的灵药草,和人族那边一样,用来炼化其中的邪侫之气,冰魄一族放弃了修元一道,打碎了他们体内的元骨,以一种名为塑骨络根叶的六阶通圣品质的邪药草,重塑了根骨以及他们的脉络,族中修为低下的族人,因为元府太过弱小,而又重新借着邪佞之气,彻彻底底逆转元府,成了一处空洞,以盼邪祟之气入体修行,这便也产生了一种弊端,无法再通过五行元气修行的族人,愈发的依赖邪佞之气。

没有了磅礴的五行元气,他们的修行变得寸步难行。

冰如许一步踏入其中,便是来到了阵法当中,大雨砸在她的身上,啪啪作响。

这是数道极为玄奥的阵法,最外一道,是冰方自学而来的,遮蔽天机的阵法,虽然无甚作用,但他还是很喜欢雨天,于是就将这里幻化成了一幕雨天。

见到来人,冰方扔下手中的竹简书籍,在他脚下满地的竹简散落一地,脏乱无比,没有下脚的地方。

冰如许有些悲伤,沉声询问道“方伯伯,没有打扰到你吧,我见屋外的门没有关,就不请自来了。”

冰方盯着这个一眼看到大的侄女,好像是看出来她不对劲的地方,缓缓起身,迎她进到屋中,撇掉桌子上的竹简,重新为一盏油灯续上燃油,二人相视一眼,冰方问道“有心事?”

冰如许额头上沁出汗水,但很快就和一身潮湿的雨水合为一体,让人看不出来,那脸颊上的水滴,究竟是汗水还是雨水,又或是泪水?

内心慌张,表面却很镇定,都说冰方识人有着一双特殊的眼睛,洞察他人内心,自小就是聪慧过人,又有着比起其他同龄人,不该有的稳重内心,只是一眼,便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可惜生错了地方,又选错了路。

冰如许缓缓摇头,双手在桌下,紧拽着衣摆,语气却很低落,“没有,只是路过此处,就想着找方伯伯来聊聊。”

冰方笑问道“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问,是刚从那个人族小子那里回来,受了挫吧?”

冰如许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冰方是会洞察人心,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冰方笑望着端坐在面前的女子,埋头不语,不知该如何劝说,便是讲起了从前,“还记得你刚刚化形后,去养水山参加狩猎鹰场祭宴化形成人一事,那时候你可真是一个小女孩,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养水山中的那一头妖丹境元兽,也是和你一样,化形不久,守着一棵千年摇松树,明知不敌,却还是和他以命搏命,虽是女子,可一点也不输给那些男子,星水那个小家伙,也是和你一样,莽莽撞撞,你们二人总是争锋相对,谁也看不上谁,那头妖丹境元兽围困你们二人,那时候你也没有任何犹豫,倒是星水心中有些胆怯,你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结果了他的性命,摘取了那株千年摇松树,成了祭宴魁首,那时候的你可谓是意气盎然,春风得意,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胆怯?却被困心于此?难不成就是输了那个人族小家伙俩次,就变得败落不已,唯唯诺诺了?”

冰如许说不出话来,一口难涩咽在喉咙处,把头埋的更低。

冰方摇头道“你生来要强,性子又很刚烈,从未在斗法上输过任何人,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到同阶修士,现在自身修为又难逃阵法压制,本不该如此,若是当初老家主未曾发动那场族脉斗争,以你的天资,定然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走的更远,也不会困在此处这么久。”

冰如许彷徨不语,然后缓缓抬起脑袋,透过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眼睛,不知何时泛起了泪花,心中有些问题,困扰她许久,便是开口询问道“当初老家主挑起族脉相争,带着族人吃了那塑骨落根叶,您为何不跟着姐姐一同离开家族,离先生离去前找过您和姐姐一次,我偷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只是不知道为何您却选择留下,单留姐姐一人离开,离先生是很想将你带走,那时候也只是差了一步,您就可以去水断玉石山上的祖庙,开化本命道物,可又为何错过那场机缘?”

这件事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想不通。

冰方顿颚,他未曾想到,那一次和离先生的交谈,会被冰如许听了进去,长叹了一声,感慨道“我们只是白泽一族的支脉,冰魄一族向来羸弱,如同井底之蛙,妄想窥天一角,主家差距有限,就算是我去了祖庙,开化本命道物,比起白泽一脉的那个家伙,终究是抵不过,化形修元撑死了也就是元婴境,看不清前路,老家主自知其中缘由,就算是家族中出了一个开化本命道物天才,也抵不住那个家伙,若是等到白泽一脉相承正统大道后,第一个便是清算我等,老家主宁背一世之骂名,与其争上一争,也不想看着你我死在同族人的手上。”

冰如许有些好奇,问道“所以老家主在战败后,留给了族人一条后路,跑到了邪祟那边,最终不还是被人族至尊给困到这里来,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等,能落个痛快,也没有了这无尽岁月的摧残,反而让我们苟且偷生。”

冰方摇摇头,其中缘由他不是没有想过,相反他一直在想着此事,只是时间越长,他越是想不明白。

冰如许有些难为情,她实在不愿提起云长安,可内心还是生出了一种期盼,又是追问道“方伯伯,您觉得父亲他会知道一些什么吗?他为什么对云长安说出那样的话来,他真的能帮我们破除这道枷锁,重返世间吗?”

冰方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你求了你父亲多日,带人去云长安那里,想必也是看到了那小家伙的不同寻常之处了吧?或许真的可以呢,也说不定,老夫老了,顿感已不像年轻时那般,热血沸腾,邪祟这一路,如今看来是个不堪的选择,单单靠着种养那些一文不值的邪药草,又能撑得了多久,看不到出路,虽然你父亲下了命令,抓取了不少进入这里的修士,可终究是杯水车薪,他们的元骨,元府又能为我等续命多长时日,这方天地间的元气,渐渐稀薄,恐怕不出百年就会消耗一空,如今又来了这么多的人族修士,夺取秘宝机缘,恐怕比百年的时间还要短。”

冰如许望了一眼端坐在面前的佝偻老人,细细探查,他身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淡淡死气,“方伯伯,你这是......”

冰方伸手拦下她,“无妨,无妨,人终究一死,亦要死得其所,我将毕生心血都放在了破阵的事情上,其他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唯有一点我清楚的很,族中有很多族人已经开始心生不满,未来必会有一场大战,尤其是进入了这么多的人族修士,云长安出现在坛洛城中,族人大多都已经知晓了,那些冲动派,恐怕不会静静等待,那个小家伙天赋很好,想要走数修大道,野心很大,说不定能够参透大成阵法的玄妙,我会带他前去那个地方,就此不出。”

冰如许顿感伤心,自己的大伯带他如亲人一般,如今也是垂朽老矣,见到这一幕,心中说不出来的酸楚,“方伯伯,我父亲他.....”

冰方摆手阻拦,突然认真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冰如许,双手又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如许,你是一个好孩子,又是要强的人,对我来说,寺山为家族所做的事情,令我钦佩,至少他没有对不起整个家族,你父亲他也老了,不愿再掺和族中的事情,才会去到了瑶湖水岸,想着闭门静修,在我眼中看来是如此,族中那些客卿长老们,一个个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又不想落于人后,你要暗中小心一些,凡事多留个心眼,清竹那个小家伙,天性纯真,又不懂的这些弯弯绕,必要时候还是护上她一下,以免成那些人眼中的棋子。”

冰如许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方伯伯,你说的这些我听明白了,虽然还有些不懂,但是都会记在心里,清竹妹妹我会护她周全,可是方伯伯,你带着那家伙前去浩行宫一定要小心些,那里的神像不好惹。”

冰方点点头,欣慰道“你这小女,倒是担心起我来了,你身上还有伤,这段日子还是闭关疗养,以后呢,就收收性子,切记遇事不可动怒,再三考量。”

说完之后,冰方吹灭了桌上燃灯,走出去几步后,看着屋外自己一手布置的那道雨幕,还在淅淅沥沥的流淌,“此事必会有所了结。”

抬头望向天幕,沉默良久。

送别了冰如许,屋内一如既往的冷清,地上的竹简,也被他装进一个小竹箱当中,他还特意沿着屋内走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从他的床头,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玉盒不大,一只手掌大小的样子,许是年久都没有拿出来,上面布满了灰尘,吹去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打开,其中放置着一柄银色钥匙。

稍晚一些时候,冰方提起小竹箱,背在身上,走到院外房门后,轻轻关上,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夜幕笼罩整个坛洛城,除了一些蝉鸣鸟叫声音,也只有脚踏在青石板地上,发出沙沙声响,冰方听着苍穹上面那些不绝入耳的嘶吼声音,感觉到有些烦躁。

独自一人经过一处绿意葱葱的的山间树林,来到了一片山崖前,手指掐诀,瞬间落地的枯叶卷起一幕幻化而成的山洞,随着枯叶缓缓落下,周围又归于平静,一处洞口突现眼前。

冰方缓步走了进去。

这些日子,云长安除了每日练拳以外,便是观摩《六道不灭圣体经》,大致对于竹简上,那些还未变动的梵摩文,已经了然于心,体修一道刚刚成型,玄境极境他在这里停留多时,只是觉得还是不够,未能用心感受到,经书上所说的皮血以及精血,只是在体内有一股气流在不断游走在身体各处,脉络当中却是空空如也,他不曾怀疑过,经书上记载是为虚假,只怪自己没有用心修行。

云长安趁着夜幕,本想继续再前去城中各处打探消息,这些日子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就会披上一道隐匿身形的阵法,游走在整个坛洛城之中,他看得仔细,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古玉的踪迹,就像是那半块古玉跟他开了一个小玩笑,尽情的在嘲笑着他做些无用功。

不禁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努力是否用错了地方。

奈何坛洛城实在太大,凭他一人,根本无法全部细细探查完毕,况且这里还有一些实力强大的怪物,尤其是瑶湖水岸的家主,冰如许的父亲,冰寺山坐镇整个瑶湖水岸,他没有机会去到那里细细搜寻,除他以外,其余几处地方,都有一些危险的气息,云长安不敢深入,城北一处大狱,城南的众多屋舍,以及在城中心,那一座十分巨大无比的宫殿,他都无法进去,他能感觉的到,这些地方有着数道不弱于冰寺山的气息存在。

虽然有隐匿阵法的存在,可不排除那些人不会发现他,一旦发现他在城中各处地方游走,势必会惊动一些人,到时候就更加不好办了。

白日里,除去练拳的时间,他一直在思考着如何进去,而不被发现,为此还不断翻阅《阵》这一书,想要寻找到一些遮蔽气机的阵法,或许能够躲避探查,在找了几日后,终于是看到了一道名为逆气流转阵法,学了几日,也失败了上百次,但最终还是勉强能够用出来。

本想换身衣服,借着逆气流转阵法,准备前往城北的那处大狱,继续探查一番,可怀中的古玉突现变故。

心头一热,云长安止住脚步,从怀中取出半块古玉,死死盯着手掌心中的古玉,默不作声。

他有些疑惑,为何这个时候,古玉起了反应,难不成剩余半块古玉有了踪迹,不禁有些欣喜,他还想前去城北大狱中查探一番,如今却是偶巧,天赐良机,让他不费精力在慢慢探查。

前日,夜行坛洛城时,在一处房屋内,就听他们族人说起一件事情,让云长安尤为关注,虽只有寥寥数语,还是听了个大概。

近来冰寺山派遣族中,凡是三阶微邪的年轻子弟,通通大开城门,让他们出城抓捕闯入坛洛城范围的人族修士,至于是否是冰寺山所下的命令,那位族人却是摇头做否,若是冰寺山心想抓捕人族的修士,早在半那些人修进入坛洛城时,就会下出命令,何必等到现在,那些修士有了防备,再来进行大规模的行动,他猜测不会是家主自己下的命令,而是有人拟定家主口谕,究其原因,那人却小声摇头,不敢再进行谈论。

云长安想今晚前去大狱那边看看,据说抓了不少人族修士,像是以人修储备,妄图强行祭祀大阵,打破悬在头顶的那道大成阵法,可转念一想,冰方曾说过,族中各族,各支脉,只有他自己在习得阵法,并无第二人,因此他将坛洛城中,所有有关阵法的书籍,通通收集在一起,以供他参透。

族中子弟大多愚笨,唯有他一人,在这漫漫长修阵法一道,倒是那族人口中的祭祀阵法真实存在。

早些年间,冰方苦修三百载,阵法精进了不少,便从水断玉石山中,斩杀了不少未化形的元兽,取出他们的元兽珠,又耗费了百年时间,布置了一道极为繁琐的阵法,名为炼祭元元阵,但一直未曾动用过。

不知那道阵法布置完成后,为何没有尝试过破阵,他大概猜测一番,阵法的启用,需要消耗大量元气,而这里却没有庞大元气,用来支撑起一道繁琐阵法。

坛洛城中,有一处极为广阔的平地,修整十分整齐,地面铺设水断玉石,更是光滑整齐,在中心,一座巨大祭坛坐落其上,俩侧围绕七十七根朝天四方石柱,石柱则用铁锁相连,下方的平台,十二位身披软甲铁铠的族人列队旁侧,时时盯守祭坛,以防意外发生。

云长安想起高树茂曾说过,炼祭养料一事,如今,冰魄一族的举动,无异于在告诉他,人族的修士成为炼祭养料的事实,不敢妄加揣测,但又不得不往那个方面去想,他不知城北大狱当中,是否有自己相熟的人,也不知晓到底有多少修士,被带到了大狱当中。

两难抉择之际,不知该不该前去城北大狱中,远处却见一道虹光,正朝着他飞来,云长安愣神片刻后,就将手中的古玉揣进怀中。

冰方缓缓落到云长安面前小院门外。

云长安撇了一眼冰方身后背着一个小竹箱,故作不解道“冰前辈,前来此处有何事?”

冰方一手持着竹杖,一手轻拍着衣袖,笑谈道“本次前来,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家主将你交于我全权负责,这些时日因事急在身,才没有来你这里。”

听到这种语气,还带着笑意,云长安心头一紧,本想趁着夜色前去城北大狱,如今看来怕是有些困难了,心里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不然冰方怎会背着一个厚重的竹箱。

云长安看到冰方怀中,鼓鼓囊囊,似乎那里塞满了东西,至少有一件四方样子的物品,只是不知道他深夜造访,要带着自己去往哪里。

“不知前辈要带在下前去哪里?”云长安心中有些怀疑,这次前来,他只感觉到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若是晚来一天,他就能前去大狱中打探一番消息,看看大狱中究竟有多少人族修士在那里,也可以让他稍稍安心些。

云长安害怕自己的留言,让黄千垒找到,在被冰方一拳打入山崖时,就想到了难逃被捕,便在那处战斗的地方,留下一张用梵摩文书写的布条,也只有黄千垒能够看得懂那些文字,他生怕得知自己进入了坛洛城,成了阶下囚后,作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

冰方缓缓走上前来,“跟我走就是了,这件事情到时你便会知晓,不过在此之前,老夫要封闭你的五感,虽有些不耻,但这是本族的秘密,不得不如此。”

云长安看到冰方的腰上系着一个银白色铃铛,巴掌大小,很是小巧,倒像是一件上等品质的天元器,摩裟得光滑锃亮,上面的纹路倒是清晰可见,一眼看上去,就是上了年份的老物件。

冰方对着云长安说道“这是老夫得来依旧的一件小玩意,会把你的五感闭识,到了地方便会将你解开。”

云长安也实属无奈,接过那个小物件之后,突然眼前一黑,听不到,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只是感觉到自己好像一头栽在了地上,随后又跌跛起来,也不知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不禁让他陷入了一丝恐慌当中,若是冰方现在对自己身上来上那么一刀,就算是血流干了,不会感觉到一丝疼痛,好在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陷入黑暗当中,云长安想了很多事情,城北大狱他没有机会再去,也只是期盼这些冰魄一族的人,能够晚些动用那个祭祀阵法,身为阵法一道的修行之人,自然也十分清楚,一道极为繁琐的阵法需要动用多少元气才能正常运转。

但是,他不知晓,那道阵法布置的怎样,有没有聚元阵的存在,想要启用大阵,必定缺少元气,此方天地,他知道元气并不充裕。

上次也曾在那座葬剑山中,见过小玄,自从融入了一滴太阴碧虚水后,天道对其压制愈发强盛,因此她只能待在那座虚无的葬剑山中,无法在像之前一般随意游走在世间,没有了一个在身边吵闹的剑魂,倒是落了一个冷清,那次和小玄交谈剩多,如今的天道残破不存,道韵也是十分稀少,天道不会允许一位真正道魂出现在世间,去争夺气运,虽说元墟秘境有着堪比大道一般的阵法存在,能够遮蔽住天道的眼线,谨慎起见,小玄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葬剑山中,最为稳妥。

在四阳葫芦灯当中的花诗辰,云长安也曾进入其中,寻找她残缺不堪的元魂,幽冥树早已经变得枯萎,无法支撑她继续汲取那些供养元魂的气,云长安不知道那些气被称为什么,只是能够感觉的到,那种气,有别于天地间的五行元气,也和在云长安元府中的那一缕玄黄之气,又有所不同,花诗辰也没有和他谈论过此事,搞得他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办才好。

小四阳亦是如此,萦绕在脑海当中的小四阳早已不见了踪迹,自从自己的元府一分为五之后,他就无法找到小四阳的踪迹,在煜日炎认主后,他的一丝意识融进了玄黄元府,煜日炎的天地根化作一片火海,折在四阳葫芦灯中,静静焚烧了混沌空间,开辟出了一整片的空间,蔓延到了远处。

他傍身的几道保命手段,多多少少都受到天地束缚,有了不小的影响,无法让他随意动用,甚至有些都联系不上,虽然能够意识到他们还存在,缺少了保命的手段,但还是应当处处小心。

《道源》当中,能够为他所用的又太过少,那些记载在上头的阵法,丹卷药方,又只是辅助手段,遇到危机时,完完全全帮不上忙,上面的那一道阵法虽说在楚昭王朝中,记载所写,花诗辰也曾和她说过,平日里多多观摩,能够寻找到布置阵法的新见解,可是那道阵法又太过深奥,他完全看不懂,因此才会将这件事情暂搁。

如今看来,冰魄一族的这些人,把他当做了一丝希望,他曾凝视过,高悬在头顶的那道大成阵法,夜晚的嘶吼声似乎是从那道阵法传来的,像是有些东西在阵法当中,只是盯了一眼,他的眼睛就酸痛不已,眉心间出现魂震,这种感觉如同他初见小四阳一般,感到泣痛。

不知冰方把他的五感闭识,是否也与这些嘶吼声音有关。

手中的剩下的唯一保命手段,便是陈璇羽留给他的那一堆高阶符篆。其中一张符篆,乃是一道破界符篆,等待出去秘境时,秘境外面恐怕会有不少修士,等待着秘境再此开启,到时候,能够走出秘境的修士,身上必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秘宝,那些人又怎能放任他们离开。

至于小葫芦,不提也罢。

想到这里,云长安突然又想起来,陈璇羽交代过他,若是他能在一年之内走出秘境,这些事情倒也不用太过紧张,但如今来到秘境中,差不多快要三年的时间了,陈璇羽也不会等他三年,听她说过一句,一年之内还未出来,她便会动身前去金源域苍雪山去,寻找一味灵药草,不知是否寻找到了。

云长安曾在十万里黑檀林中,听楚潇潇提过一嘴,希瑶师尊早些年曾离开宗门,去过金源域,至于为什么会离开上阳宗,她也不清楚,据说是因为金源域中的大离王朝发生了动乱,自她的至交好友在大离王朝中担任边军候尉,害怕他因此出事,丢了性命,特地前去帮他,最主要的是想劝告他卸任候尉一职,不想因此失去一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