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话落入盛贵仁耳中,他却只能讨好的挂了电话。
啪!
盛贵仁重重放下听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白甜甜当然不怕,做坏事的他又不是她自己。
盛贵仁开始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参与这场风波,白甜甜跟姜初瓷的战斗,不论谁得好处,遭殃的只有他自己。
他跟白甜甜联系上还是在半月前,突然有人打电话。
当时白甜甜只说让他看着姜初瓷,别让她过得太痛快。
意思很明确,别让她饿死,也别让她撑死,只让她苟延残喘的活着,白甜甜才会满意。
可现在……开工没有回头箭,盛贵仁只希望事情不要闹的太大。
若他压不下去,那这件事还真会牵连家里人。
……
卫生间的门打开,白甜甜放下老式手机,伸手打开水龙头,手指在水下冲洗着,神色发冷。
她是真没想到姜初瓷还有那样的本事!
什么养生茶、护肤膏,恐怕都是些骗人的手段,也就耍耍白鹤镇那群蠢货,不带脑子的人。
父亲说过以后不许再提姜初瓷,也不准关注她的生活,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私下找姑姑办的。
装可怜,说了几句,白若那个蠢货就帮她了。
白甜甜就是看不惯姜初瓷过得好,毕竟她拥有白家的血缘关系,谁知道未来会不会发生变数。
“甜甜,你还没好吗?”
门外传进左田芳的声音,白甜甜关掉水龙头。
此时的卫生间大门外,左田芳担忧的站着。
见门打开,白甜甜略显苍白的脸印入眼底。
“甜甜,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妈去替你说一声,我们改天再聚餐。”看着她这样左田芳很是担心。
白甜甜乖巧地摇了摇头,坚强不屈的微笑:“妈妈,我没有事,别让爸爸他们等太久。”
左田芳还是不太放心:“你真的没事?”
“真的,比珍珠还真呢,我要是不舒服会告诉妈妈,你别担心。”
左田芳这才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一起出去。
季家跟白家已经定亲,今日两家人约着吃饭,实则商议白甜甜跟季传书的婚礼日期。
白甜甜就算再不舒服,她也会选择坚持下去。
临近包间的门时,白甜甜突然停下脚步,带点虚弱的声音问:“妈妈,我要结婚了,是不是该让姐姐回来。”
左田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下一秒若无其事的道:“不用,还有你也是,以后别再提她,省的你爸爸会不开心。”
姜初瓷那个臭丫头,还真舍得断绝关系,到现在连一封信都不说给她寄,那她也不会再关心。
只要以后不求到她跟前,她全当从没生下过这个女儿。
而抱着试探态度的白甜甜勾了勾唇,看来姜初瓷比她想的还要讨白家人厌烦呢。
还敢登报,与她宣战?
只怕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自量力。
进去包厢后,里面坐着白家跟季家的人。
分别是季家父母还有季传书,白家父母跟白甜甜、白绍坦兄妹两个。
白甜甜腼腆地坐在季传书身边,偷偷看了眼身边英俊帅郎的少年。
一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属于她,白甜甜内心深处获得极大满足。
饭桌上,长辈们谈论婚嫁事宜,两个小的红着脸小声交流。
突然季家夫人点了下白绍坦:“绍坦,你年纪也不小了,处对象了吗?”
原本默默听着,没什么情绪的白绍坦闻言,耳根子不自主泛红:“嗯,刚谈了个对象。”
此话一出,最震惊的莫过于左田芳,她怎么不知道儿子有对象了?
她没忍住问:“是哪家的姑娘,家里条件如何?”
白绍坦笑容收敛了几分,皱着眉头:“妈,你能不能别这么看重家事,只要我喜欢的人,哪怕再穷我也喜欢。”
“可……”
“好了,孩子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别多嘴。”
白良方语气淡淡的打断了她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碍于场合,左田芳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想着回去后再问。
若是个不怎么好的家庭,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能帮助儿子,还只会拖后腿的儿媳妇要来也无用。
季家父母两人心知多嘴,也连忙岔开话题聊起别的。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两人分开走,车子还没驶入家门。
左田芳便看向白绍坦认真道:“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女的是哪家姑娘?”
白绍坦犹豫不定,迟疑地说:“妈,她应该家底不差,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你谁还能管你?妈是怕你被人骗了!你说说,当时季家人还在,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妹妹着想,若是他们知道你谈了个没什么用的对象,那你妹妹以后……”
“我知道!”白绍坦音量抬高,比起突然爆发更像是长期累积的痛苦:“妹妹妹妹,你心里只有妹妹!”
正在这时,刚好到家,白绍坦直接推开门下车。
左田芳眼眶红红,“我,我也没说错什么啊……”
可白良方却冷冷扫她一眼:“你话太多了。”
左田芳呼吸一滞,还想说点什么,丈夫跟儿子都走了。
她好心好意为全家操劳,却连点话语权都没有。
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
左田芳深吸了口气,她不明白自己在这个家到底站在什么样的地位。
“妈妈,你别伤心,还有我陪着你呢。”
听到女儿的声音,左田芳勉强露出笑容:“妈妈没事,甜甜你的事情要紧,妈妈先带你去选结婚当天穿的礼服。”
“好。”
白甜甜虽然脸色苍白,但她乖巧的样子让左田芳很感动。
幸好,她还有一个女儿,不似父子俩那般无情。
另一边,白绍坦回到房间,从抽屉里取出几张信。
看着信上的落笔,沅字,他眉眼透出丝丝温柔。
白绍坦其实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对方从哪得知他的地址。
但他记得,在自己被各种压力包围的时候,是最开始的一封信拯救了他,给予他救赎。
与家里不同,他在看信的途中很快乐,甜蜜。
也没有太多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