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议论声更甚,
还有人敢讹顾老夫人的东西,
她能抡起锄头将谁家的祖坟刨了。
陈阿旺在车上拿下一个账册大小的漆盒,递给了扈兰月。
上次在北门内,围的人山人海,便是有这一桩事,还以为街坊邻居就饭吃了。
“顾老夫人,你这些物件不是抵押给了沈氏,给铺子里的人发欠了半年的工钱吗?”
“定是到了期限没还上,既归了沈氏,怎么就成你的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气得顾老夫人直哆嗦。
“管你们什么事,再若胡说坐你们家门槛子上骂去。”
人群中有人喊,“顾老夫人牙都要掉没了,也不怕骂人漏风。”
有人起头,底下人开始数落她,将这么多年在她这受的气找吧回来。
“顾老夫人,仗着太祖叔公不跟你个女人一般见识,赖在人家门口,不要脸的那个是你吧!”
“听说你们两房的人靠着长孙媳妇一个人织布养活,咸菜都吃不上,哪有银子赎这些物件,你不是要生抢吧?”
“她是想吃牢饭,带出一张嘴去,家里吃穿用度能省点。”
气得顾老夫人说不出话来,二房三房的更是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
“你们胡说,欺负我孤儿寡妇,沈家仗着势大,欺负老百姓。”
扈兰月拿着漆盒站在沈逸澜边上,她们身后是一众绣娘,
隔着敞开的院子大门,顾老夫人依旧坐在台阶上,旁边拱卫着她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夫妇。
院子台阶下是陈阿旺牵着的沈家马车,车上是五箱子的物件。
外面是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街坊邻居。
平时看顾家热闹的没有这么多人,皆因小顾宅的大门口稳当的坐着沈家九姑娘,
都知道这几天沈家在修建以前的姚家别院,正用钱的时候,将这些小物件卖了,再正常不过点事。
见她不发话将人赶出去,都跟着急。
恨不得上前将赖在地上的顾老夫人拽起来。
“当当当!”
人群后面突然连着的几声清脆的响动,正是谢知县出门时鸣锣开道的声音。
老百姓往两边靠,中间留出一条道来,一顶四人抬的官轿缓缓被抬进人群中。
顾家二房和三房的人吓得脸都白了,就要将顾老夫人拽起来。
哪晓得顾老夫人屁股像长在地上了,怎么也拽不起来。
谢永安下了官轿,沈逸澜带着身后的绣娘福身行礼。
“免礼,免礼。”谢知县赶紧抱拳还礼,“九姑娘乃是咱们陵州城的恩人,让大家既可以为春耕劳作,又可以参与到修建别院的营造之中,口粮问题解决了。”
老百姓见连知县大人都给她行礼,纷纷给九姑娘行礼。
沈逸澜是早知道他要来,方才见陈阿旺在护院耳边嘀咕了一阵,便叫回了扈兰月等着便可。
“听说这里有了纠纷,如今虽是春耕时节,衙门的大堂不开,今日本知县却是来断案的。”
他指着马车上的五个箱子,道:“这就是证物,九姑娘你讹诈顾家的物件,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