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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希予拿着苗三娘的文引,用眉笔将一改为六,左看右看没有任何破绽,揣好文引,高高兴兴地出了门,一路上愉快地哼着歌,欢快地继续准备搭车去。

很快,又顺利地搭了一辆马车,一对母女见她是男子,原本不让她搭的,华希予一眼便看出了她们的犹豫,然后悲悲戚戚地亮出自己的身份,并把文引给他们看。

这对母女便同情心泛滥,把她捎到了那夏镇,并留她在家住了一晚。作为回报,华希予教给那位小娘子一套按摩手法,以帮助她母亲缓解头痛症,母女俩自是千恩万谢地将她送走。

一夜无话。

第二日,她继续往木多镇方向赶,为安全起见,她只搭女人的车,至少车上要有女人,她只要一亮出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实,给人看自己的文引,再把故事说得凄惨些,几乎无一例外,她顺顺当当地搭到车,一路上还了解不少风土人情,国家形势等。

在换过几辆车之后,终于在第三天搭上了一个直达木多镇的商队的车,她就安静地坐在后面载仆人的马车里,马车里有两个小姑娘,两人嫌弃被挤占位置,又嫌弃她分明是女人却要穿着男装,对华希予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华希予也不计较,人嘛,在别人侵害到自己利益时,总是会不痛快的,利益大小决定反应程度。

她一路装聋作哑,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这是苏家的商队,在京城遭人陷害,生意倒了,现在举家搬回老家那旧郡去。

马车摇晃一上午,中午在一片山里林子里吃饭,所有人都下车溜达伸腿,小孩们兴致高昂地去小河里玩水抓鱼,有人往山上去采蘑菇,受这气氛的感染,华希予也很想去河里玩。

正准备捋起裤管时,山上冲下来一个小伙,手里捧了一捧蘑菇高高兴兴地向华希予撞过来,华希予赶忙一侧身让过,眼看小伙刹不住脚步就要冲到河里去了,华希予就那么顺手一捞,将小伙给拽住了。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男人,40岁左右,温文尔雅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温和,而温和的外表下,也掩盖不住久经商场的老辣,双目如炬地看着拎着他儿子的人,身边跟着的管家温伯,就是作主让华希予搭车的人,走到中年人跟前低声道,“老爷,这是路上搭车的,见他可怜,就捎了他一程”。

中年人走上前,拽过发懵的儿子,小伙子看着那撒了一地的蘑菇,也不管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蹲身就要去捡。

“多谢”虽不是什么大事,教养还是要的。

“不客气”。

中年人道声谢就转身走了,小伙已经将蘑菇都捡起来了,“温伯,中午可以喝蘑菇汤了”

温伯笑道,“二少爷,蘑菇哪能乱吃,有些蘑菇是有毒的”

华希予循声看过去,少年捧着蘑菇欲往河里去洗,她走近一步,仔细看了看少年手里的蘑菇,道,“老人家,这蘑菇是无毒的,可以吃”。

“姑娘会认蘑菇?”老人家好奇地问。

“嗯,会一点”她脑子的闪过的画面却是在野外煮蘑菇的现面,野外生存,认识那些野生食物是基本技能,蘑菇,野果等,都是必须具备的,一不小心吃到有毒的,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听说会一点,老人家也没在意,心道,“谁还不是会一点呢”,老人家往回走,嘱咐少年,“二少爷,保险起见,还是扔了吧”。

华希予知道老人家这是信不过她,也是,谁会拿生命开玩笑呢,她笑笑,上前拿过“二少爷”手里的蘑菇,“这蘑菇分种植和野生,这位公子摘的这几个品种我见别人种植过,所以我知道没有毒,是可以吃的”。

当然他们自己不能确定,安全起见,扔掉是最明智的做法。

温伯却听到了别样的声音,“有人种植过”,如果蘑菇也能种植,那是不是?温伯不敢想,觉得有点异想天开。

“二少爷”却在耐心地听华希予分辨有毒无毒的理论,“如果实在分辨不出来,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但凡长得漂亮好看的都可能有毒,反而是那些不太起眼的,可能没毒。最重要的一点,煮蘑菇的时候,一定要煮十分钟以上,嗯,煮一刻钟以上,这样比较保险”。

“谢谢姐姐”二少爷觉得自己学到了,没想到一个陌生女子竟然懂这么多,“姐姐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二少爷天真地问,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生命力旺盛,求知欲强,学习能力强,又满心叛逆的年纪,温伯让他扔了,他还偏要煮来吃。

“姑娘是说,这蘑菇也可以自己种?”温伯接过二少爷手里的蘑菇,那种不相信却又想求证的眼神,看得华希予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真是在吹牛一样。

二少爷听说能自己种,唰地扭过头来看着她,两眼放光,那神情象捡到金子一样既欣喜又不可置信。

“嗯,当然,亲眼见过的,岂能乱说”。

“敢问姑娘府上……”原本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温伯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心里还是有点激动的。

“我啊,唉……”特么我府上在哪儿我自己也不知道哇,要怎么说呢。

“是老夫唐突了,请姑娘谅解”温伯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就不好意思了。

“姐姐,你告诉我,快告诉我?”旁边的二少爷已经从刚才的激动中醒了神,满脸的求知欲。

“二少爷,……”温伯想说,这是别人家的法子,如何能打听,叹口气欲离开。

华希予自以为她懂了但其实她根本没懂,她懂了这个时期人们还不会家庭种植蘑菇,没懂的是,小伙儿想学,老人家觉得那是别人家秘方不该觊觎。

她叫住欲离开的温伯,“老人家,你们好心捎我一程,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回报的,我教给你们种植蘑菇的法子,算作我的报酬”华希予已经看出来,商队的东家心情不好,一路上都没怎么露过面,显然是生意失败得很惨。

像教苗三娘生豆芽一样教他们种蘑菇,算是报答了他们好心载她这一程。

温伯眼睛一亮,瞬间又暗了下去,既有这么好的法子,姑娘你何至于没有川资,还要搭我们的车哟。

华希予看出了他的疑问,也不打算解释,只道,“蘑菇的种植很简单”于是也不管老者听不听,拉着那位二少爷,只管给他细细地讲述,最后从“二少爷”手中拿过无毒的蘑菇,“这个是无毒的,可以作为菌种,你们只管试试,不成功就当我没说过”,说完看了一下温伯和二少爷,临了又道,“你们放心,我家里不做生意,保证你们是独一份的”。

老人家起初不敢相信,礼节性地听着,后来听得入了神,不知何时东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也不自知,待华希予讲完,老者两眼放光,激动不已,一回头看到自己的东家,“东家……”。

身后的少年也怯怯地叫了一声,“爹”

“嗯,我都听到了”苏毅安抚地看了老管家一眼,又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对华希予道,“姑娘可否与老夫详谈”。

于是华希予又细细地讲了一遍蘑菇的种植要点,“苏老板将来若是凭此蘑菇发达了,我若有所求时,能帮我一二就成”。

搭个车的回报是一门生意,对于苏毅来讲是过于高了,高得让人不敢相信就会成为一种负担,只有等值交换才能让人踏实,故而华希予提出今后若有所求,请伸出援手。

“姑娘,我也不问你名姓,苏某人祖籍那旧郡,这蘑菇种植的收入,三成归姑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递过来,“这是我苏家商号最高等级的令牌,仅有两块,老夫手中一块,另一块由长子苏子勤保管,姑娘凭此信物,可在任意苏家商号中提银子”。

华希予给惊了一下,这也太耿直了不,自己不过教他种个蘑菇,他却给了个最高级别的装备,感觉象加入什么组织一样,有点渗人呢。

“不用了,老先生载我一程,我以此回报,正好”。

“姑娘,收着吧,你此去未必能寻着父兄,你孤身一个女子,多有不便,我苏家遭此一难虽伤了元气,但凭着这蘑菇很快便能翻身,这一切都仗姑娘所赐,岂有不回报之理”苏毅坚持将信牌递过来,以他多年浸淫商场的经验,姑娘所谓的父兄未必是真的,但有什么关系呢,她切切实实地给了种植蘑菇的生意,这就够了。

“蘑菇的收成苏某会每年替姑娘存进苏家商号里,姑娘只管取用就成”

华希予想了想,也行,用不用得到,以后再说,钱是人的胆,初来乍到的,有一笔财富放在银行,那底气就有了,收着就收着吧。

于是大方地将令牌收了。

吃过中饭,车队继续前行,华希予被请到了前面单独一辆马车,苏老爷又准备了衣物食物银子等一大包东西,一个时辰后, 车队到达木多镇。

“苗姑娘,让小儿子瑜送姑娘最后一程吧”,苏毅和“二少爷”各牵着匹马,马上备了包袱。

华希予觉着这话听着真别扭,什么叫最后一程,说得她要去赴死一样,她知道他们的意思,可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事情,刚要拒绝,却见“二少爷”接过他父亲手里的马僵,直接塞到华希予手里,“苗姐姐,你说送到哪儿我就送到哪儿,再说了,我得跟着你好将马儿领回来不是”。

嗯,好像也对,一匹马可不便宜,她也不想徒步上山,苏毅也不问她究竟要去哪儿,只嘱咐苏子瑜务必安全将苗姑娘送到。

二少爷苏子瑜是个话唠,一路都没停过嘴,“苗姐姐,你下马在查看什么”。

“苗姐姐,这路上有草不是很正常吗?”

“苗姐姐,你为什么住在深山里呀?”

“苗姐姐,你知道我是叫苏子瑜的吧”

“苏子瑜,你好吵啊!”前面就是水月庵了,她不想进水月庵,更不想让苏子瑜去。

“就送到这儿吧,马儿还给你,去追赶你老爹吧”跨下马,将缰绳递到苏子瑜的手里,转身就往山上走,一刻也不想跟这小孩多待,全程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一样。

苏子瑜终于闭了嘴,明显有点舍不得分别,看着转过身的背影,终是没忍住又开口了,“苗姐姐,你是住在水月庵吗,我可以来找你吗,我家在那旧郡,你会来看我吗?”

华希予只顾走路,一个字都不想回答,要是被这少年给惦记上,她怕没安生日子过了。

“苗姐姐,这是我爹给你准备的东西”少年跑上前,将包袱往她肩上一挎,转身骑着马就往山下狂奔,华希予想说不要都来不及。

小家伙显然是伤心了,呵呵,回去吃一顿好吃的,睡一觉,他就会忘得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