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说不动,爸妈给裴书砚助长气势还出谋划策,要是裴书砚的家人出面把他从身边带走就好,让他去相亲结婚生孩子,两个人都能过好生活。
“我不能喜欢他,不能跟他保持婚姻关系,我跟我男朋友有约定。”
裴鹤林礼貌笑了笑摆手。
“他是成年人,我是他父亲也不能干涉他对爱情的追求。家里有瑾瑜他传宗接代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就更不会管他喜欢谁追求谁,你们离婚与否未来怎么样都好,瑾瑜身上流着裴家的血就够了。他来这里是为什么现在对我们来说不重要,他的所做所为让我们很骄傲是事实。”
裴鹤林从前把他当温室的花朵,现在放手让儿子去干自己想做的事。
“他的婚姻我们也管不了,孤独终老裴家有钱给他用,瑾瑜长大了也能照顾他,在我有限的时间里他平安就行。”
司颜听着颇有耍无赖的意思,当初结婚合约是裴鹤林跟她签的。
“裴先生,您这种行为是不是过河拆桥啊,对我很不公平。结婚合约是您提出来,我们不得已结婚是裴书砚犯下的错,现在怎么要我自己承担后果,我不爱他,不离婚我以后会欺负他的。”
裴鹤林知道裴家不占理所以溜了,裴书砚说前男友跟她分手了,傻儿子还是有点机会。
司颜坐在外面看了会儿雨,要去帐篷里休息时裴书砚出现了,在她强烈的拒绝下还是抱起她到车上。
怕他要干卿卿我我的事,上车就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
裴书砚在旁边躺下,抱着她看着她,什么都没干。
司颜在他手臂下转了个圈背对他,裴书砚关上车灯继续抱着睡觉。
昨晚司颜睡得憋屈,她不想再缩着身体睡得那么难受,从被子里拿出手推他。
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很凉。
“昨晚已经让你抱过了,今天我们各睡各的保持距离。”
“保持屁的距离,几乎所有的救援人员干部领导都知道我们是夫妻。都在一床被子里睡过了还有什么距离,儿子都五个月了,你别想跟我撇清关系。”
听到他说脏话还有无赖气人的话,司颜捏着他的嘴拍了两下。
“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是吧。你受伤我不跟你计较,得寸进尺才不惯你。松开,别逼我说让你伤心的话。”
裴书砚这种性格的男人,真的不能给他机会,抱一次就有无数次,要是自己哪天头晕眼花顺从了他的接吻就更麻烦了。
裴书砚拉住她的手腕把被子抽出来,脚先钻进去,然后就像昨晚那样的亲密拥抱。
“司颜姐,夏朗抱你睡过吗?”
司颜不知道他说的哪种睡,给了一个让他会难过的答案。
他不走自己就要下猛药了,戳他肺管子把人逼走,撵走。
“你说哪种睡,穿衣服还是不穿?”
裴书砚的心受到密密麻麻的刺痛,十八岁的时候不敢,二十一二岁的时候好奇欲望完全能战胜羞涩和珍惜。只要做好避孕措施,那种事就是家常便饭。
他在乎得不行,心脏被一只手捏住,要窒息了。
她的心她的身体都是那个人的。
司颜踢他的脚要走,裴书砚伤心完了手伸到她上衣里。
“你是不是欠揍?”
正常人不是都要消化几天吗?难不成他脑回路异常,要占有一次找存在感。
“不欠揍,在伤心难过。”
“伤心难过就去找个完整的姑娘,我和瑾瑜消失不给你添乱。你有钱有颜,可能有女孩子不介意愿意嫁给你。”
裴书砚嫉妒得眼眶发热,把眼泪擦在司颜肩上哄自己赶紧睡着。
司颜被他的的冰得睡不着,费了好大的功夫从衣服里拿出去。
男女的体型力量差距让她认输,下半身压着的东西是石头,不管她怎么弄都纹丝不动。
他要是坚持喜欢她,后面还有更多让他伤心难过的东西,她可没有哄男人的经验。
糊里糊涂又同床共枕了一夜,起床后两人分工继续当好志愿者。裴书砚穿戴好救生衣和安全帽,在脚心贴上创口贴去一线,司颜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危险的情况女性不被允许去前方,不然她就会守在他身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她没办法一个人回江城面对那么多人。
以为还是平常的一天,可晚上除了裴书砚那一队,还有两队人都没有回来。
他没带手机,部队的通讯也联系不上那十几个人。
发生这种事司颜都不敢跟裴鹤林说话,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等到凌晨一点才进车里。
躺着眼睛也闭不了,脑子混乱之后拿起他的手机,密码次数用完了又找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如果明天他躺着回来,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地方躺下,瑾瑜成孤儿去上学会不会受同学排挤?
——
不知名的山里,裴书砚和五名消防员挤在一小块遮蔽下,他们摸着黑折了些树枝搭起来,淋一晚上明天可能要感冒。
山坡下就是奔腾的洪水,轰隆隆的声音让人害怕得睡不着,大家强撑着精神聊天撑过漫长的夜晚。
天亮后继续沿着小路走, 看到有房屋就呼喊,跟安置点通讯。
到一块儿小滩涂,看到河对面有四五座房屋六个人就一起大声呼喊,一个老人抱着孩子挥舞着手臂。
跟安置点联系上紧急报告了情况,裴书砚背着安全绳和一位官兵往前找可以过去的地方。
对面好像都是老人和孩子,河水的声音太大,语言交流也有障碍,最好有人先过去看看具体多少人。
所幸有一棵大树倒在河里拦截了洪水,从这头到那头刚好可以扶着过去。
为了绳子的坚固,裴书砚和消防员把两股拧成一股绑在大树上,两人一人绑一根抱着树枝往对岸走。
裴书砚是普通群众,消防战士不让他冲在前面。
“比我小的你们都不怕,我还有什么理由怕。”
知道他们这一小队有两个战士比他小,裴书砚就卯着劲儿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战士保护群众,那年龄大的也要保护小的。
两人站在齐腰的河里,迎面而来的洪水夹杂泥沙,石头树枝冲他们打来,终于走到对面力气都用完了。
情况紧急,两人来不及休息去看被困群众同步给对面,两个孩子八个行动不便的老人。看水位线还不高,大家决定先把孩子转移出去。
裴书砚给小孩儿穿好救生衣绑在自己身上,用温柔坚定的声音让他不要怕。
“抱紧叔叔,我们大家都会平安的。不要怕,晚上就有暖和的床睡了。”
背着和儿子一样的小生命,裴书砚再次踏进已知的危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