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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其他人找到了窍门,因为陆游常将‘老子’自比,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搜刮起陆游的诗句,三轮过后,总算有人跟不上了,败下阵来的是周家,输者爽快地三杯下肚,出了个自己早有准备的题目。

有了耳机相助,丁一所做的就是装b了,摇头晃脑地苦想、故作潇洒地品酒!只是答了十几轮,品了那么多次酒,酒水在杯中的水位线几乎纹丝不动。

十几轮下来,只有丁一和叶知秋没有被罚酒,喝得最多的是周家,率先认输,交出五万贯银豆,然后是陆家,张家。十几杯高度白酒下肚,并不是那些文人能受得了的。

三袋银豆共十五万贯放到了五张桌子前的矮几上,只等最后的胜者来取。

“还有彩头?赢了是不是算我的?早说呀!”丁一开始兴奋起来,虽然一半是酒精的作用,但如果能够让叶知秋掏钱,也是一件十分令人愉快的事情。不过丁一还真是有点佩服叶知秋,脑子里竟然能装下那么多诗词。

“赢了当然是你的。叶师弟,看来今年这二十万贯没那么好拿了。”杜长风前半句是回答丁一的,后半句既像玩笑又似挑衅地与叶知秋说道。

接连输过对方两回的杜长风早就清楚叶知秋的能力,让其大吃一惊的是丁一,自从喝了三杯酒后,那个畏畏缩缩的家伙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再生僻的词,也能比有所准备的三家想到更多的诗句。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出的题目是个‘浪’字!”张家文章最佳的公子自知三杯下肚必定无法再坐直,有感于丁一的横空出世,在喝罚酒前最后出了一题。

“君不见沧浪老人歌一曲,还道沧浪濯吾足。”叶知秋微笑着接上一句。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丁一豪迈接上。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

因为含“浪”字的诗词极多,两人你来我往,一口气说出了上百条,仍是不分胜负,此时台上第五位佳丽已经准备好表演,眼见一时还结束不了,陆澍提议道:“两位高人,不如将思考的时间由十息改为三息如何?”

“我没意见。”丁一爽快地答道,三息约为九秒,自己一秒不到就有提示,何须三息。

“甚好。”叶知秋也点了点头,希望能早点打败这个面红耳赤、粗鄙不堪的对手。

大厅内已经变得非常安静,那些围观者早已忘了叫好,能和叶知秋抗衡这么久的,这还是几年来的第一人。

两人又各自对了十几句,丁一所用大多还是远古史的诗句,而叶知秋所用诗词越来越多是那些歌讼神皇的应制诗了,丁一总能在三四秒时从容讲了诗句,而叶知秒却屡屡压着三息的时间才挤出一句。

所有人都看出叶知秋已露败相,果然,当丁一说出一句“?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后,叶知秋放弃思考,冷静地说出四字:“甘拜下风”。然后从怀内取出一小袋银豆交与侍者,又连喝了三杯罚酒,似乎意犹未尽,在周围看客的叹息声中,将桌上的半壶佳酿一饮而尽。

那些端坐在诗词榜下的老学究们早就坐不住了,不像是当裁判,更像是看戏一样,凑近看着两人的精彩对决,直到叶知秋认输,上次被杜家请去当裁判的老祭酒得意地对身边数人道:“老夫没说错吧!这个丁一很不简单!今晚最后的诗赋更有瞧头!”

“请大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下一位上场的是百花楼的牡丹姑娘,她将为大家献上一曲秋王爷新填的蝶恋花。”见飞花令已经结束,台上一名美艳妇人报完幕后悄然退下,十二名身着青色纱衣的清丽少女款款而来,半透的纱衣下,美妙的躯体若隐若现。

十二人平行走到舞台前缘后向两侧分开,宛如拉开了一道绿帘,尔后一名身着粉红纱裙的少女婷婷袅袅地从中走出,羞涩地向着台下众人行了一礼后盘腿坐下,扭腰环手,摆出一朵鲜花的造型。

“百花楼的牡丹今年十八岁,我去捧过两回场,只可惜她卖艺不卖身,不知道今日是否能夺得花魁,委身于诗魁。”杜长风看着台上正欲表演的牡丹,略带遗憾地说道。

丁一也在仔细地欣赏,感觉牡丹除了各方面比紫菜差了一点外,真挑不出什么毛病,算得上今天见过的第一美女。知道杜长风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丁一假意咪了口酒,道:“那杜兄赶紧写诗呀。”

杜长风道:“我就算再怎么写,也是比不过叶师弟的,那些青楼、戏院为了最先拿到师弟的新作,恨不得挤破秋王府的门槛。”

“对了,叶公子连得三届诗魁,花魁就没有蝉联魁首的吗?”丁一好奇地问道。

“哈哈,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去年陪叶师弟的是惜春楼位列七彩仙子之首的橙鸳姑娘,这次是最后一个登场,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这个宝座。”杜长风淡淡笑道。

杜长风说话间,台上奏起五音古曲,牡丹在十二位少女的陪衬下载歌载舞,歌声若莺啼婉转,舞姿似仙鹤翩迁,一曲终了,牡丹以跪地倒卧的动作收尾,膝盖以上的躯体就像是一座粉色的拱桥悬在舞台北沿,仰头回望的方向正是数尺外的叶知秋。

全力歌舞后,牡丹大口喘息,“拱桥”上的酥胸正在汹涌地起伏,娇嫩的脸庞变得红润无比,一滴汗水如珍珠般悄然从脸颊上滑落,粉色纱裙像是花瓣一样散于牡丹身下,在十二片青翠欲滴的绿叶衬托下,真的犹如一朵初放的牡丹在曦风晨露中微微颤动,引得台下众人心弦大动。

惊艳瞬间凝固下来,台下掌声雷动,打赏声随之蜂起。

“能得到叶公子赠词的佳人,果然不同凡响,妹夫,我已经忍不住要吟诗一首了,哈哈,即便是痴心妄想,也还是要想一想的。”杜长风看了眼还在盯着那朵“牡丹”的丁一说道。

“我都没听清牡丹姑娘在唱些什么。这舞还真是跳得好。”丁一讪笑了一下,收回那道审美的目光。台上的牡丹此时已经恢复了站姿,那些绿叶和乐师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

“叶师弟的词向来都是点睛之笔,妹夫这么说就有点、有点……”杜长风欲言又止。

丁一暗骂:你个老狐狸,不挑唆到我和叶知秋大打出手,你还势不罢休了?妈的,老子就上你这个当,谁叫那家伙是紫菜的疑似初恋!

“别人错爱而已,杜师兄何必在意。”叶知秋目不斜视,仍看着台上的牡丹。

杜长风“呵呵”笑了两声,大厅内打赏声仍在继续,待声音渐消,便轮到前排五大家族的代表赏赐了,这回杜长风给到了两支金簪,而另外三家的赏金亦有所上升。

叶知秋的打赏只是说出了“牡丹图”三字,惜春楼侍者会意,从低案上取来一卷长轴,向厅内众人展开后,装裱华美的六平尺纸面上,正是牡丹姑娘的画像,其人物造型为牡丹舞罢收尾时的那个动作,画得栩栩如生,仿佛要跃出纸面一般。

大厅中又是一阵阵的喝彩,叶知秋赏完后,又有人开始加赏,而台上的牡丹此时已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原来师弟这回捧的是牡丹姑娘,果然是我见犹怜啊。唉,过些日子,这银豆又要哗哗地流出去了。”杜长风叹道,一旦夺得花魁的名号,这身价自然是成倍成倍地上涨。

因为离榜墙近,丁一看得见已经比完五人的打赏额,一算金簪、银簪的数量,那个见过两次的靛莺是六万多贯,排在五人之中的末尾,除了牡丹外,其余三人也都是七万贯左右,而牡丹已经超过了十二万贯,仍在不停地上升。

“长风兄,那幅画大概值多少钱?”丁一悄悄问了一句。

“因人而异,我估计牡丹姑娘至死都不会卖了此画。如果非要说个价格,可能在五万贯左右吧。”杜长风估算了一下。

“杜家的新婿也准备打赏一下了?我还以为你不敢呢。”一直不怎么理会丁一的叶知秋总算侧头看了一眼丁一。

“正有此意!”丁一昂首说道。

“这才对了,不过就是玩玩嘛,过于拘束倒失了风度。”杜长风赞了一句。

“六支金簪!”丁一冲桌边的侍者高声说道。

“杜家丁公子赏金簪六支!”侍者有些激动地拔高嗓门吼道,这差不多就是诗会有史以来最高的现金赏赐了。大厅内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就连台上喜极而泣的牡丹也用手捂住小嘴,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同时还向丁一投来了感动外加几丝魅惑的眼神。

丁一的赏赐还没完,继续让那名侍者传话:“前面四位姑娘,各赏两支金簪!”

又是一阵惊呼,杜长风看了眼丁一,笑道:“怎么一下子胆子就大起来了?准备把刚刚赢来的钱都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