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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

演武选拔是白家几百年承袭下来的惯例,这一次同样有条不紊。

白家的长老只负责训练,选拔和审核则由家主一力完成,他们早早便退回继续闭关——还有许多书典需要整理,趁他们还没老糊涂之前,绝不能辜负先辈的心血。

与以往不同的是,白九戈特意交代,这一次的子弟挑选出的人数比以往多一倍,增设最后一关考核,由封傲过目共同商选最后出赛的人选。

弟子们对掌门的决定没有异议,只一人站出来喊道:“九哥,这个骗子凭什么?我们白家的翻身之战怎么能随便交付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身上?我不同意!”

却不正是之前打过一次照面的白家千金。

“青青,住口!”

“九哥,为什么不让我说?你不知道吗,这个骗子不仅哄骗人厉害,他还有他,”白青青指着郑宥廷,“他们都是无耻之辈。分明都是男子,还,还是师徒,竟然干出那种苟且的事,脏了我白家的地方!”

“闭嘴。”白九戈脸色丕变,示意白斌制止她。

但覆水难收,此话一出,场上的子弟看封傲二人的眼神顿时有些奇怪,就连白三刀都一副惊呆的模样。

“九哥,我没说谎,也没针对他们,是他们下流在先!”

白青青推开白斌叫道,看封傲二人的眼神十分不善。众目睽睽之下,郑宥廷脸色不变,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微微眯了下眼睛,眼里有着封傲独自沉默时一般无二的冷然。

封傲嘴角上扬,打了个手势阻止想要采取强制手段的白九戈,语气含笑,缓声道:“不知道在下做了什么,惊扰了主人家。”

“呸,恶心,不要脸。”白青青美目怒视,清纯秀气的脸上满是张扬的气焰,她昂首挺胸,嗤之以鼻:“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恶心,我说出来都脏了我的嘴。哼,真不知道外面的礼教到底是怎么教养人的,竟然能容你们这样的人渣苟活在世。”

封傲对母亲的病无能为力其实白青青也早有预料,虽然积压的失望和焦虑让她控制不住脾气,但却没有真的怪罪谁。但明明没有功劳,母亲却把她求而不得的黑龙玉佩送给一个外人,白青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再听闻这师徒二人不干不净的关系,门规森严中长大的白青青是彻底厌恶上了这二人,此时说得痛快根本不觉自己有错。

“白青青。”白五矛越过已经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的白九戈,“你的礼教又在哪里?看来抄的门规你是一条都没有记在脑子了。白斌,把她带到宗庙,跪经三个月。就是长辈纵容才让你如此目无尊长,今日我就代替师娘和你几位叔伯兄长,好好教导你!”

“你算什么人,你凭什么——啊!”

白二剑点穴的手被小巧的玉酒杯打开,玉杯擦过女子傲慢的脸,留下一道鲜红的擦痕,砸在丈远外的大钟上发出一声浑厚的钟声。如此强烈的撞击酒杯竟还没碎,反而一击之后弹回,在众人眼皮底下,慢悠悠地飘回到了台上的席间。

封傲眉眼含笑,拿捏着酒杯转了转,仰头喝下杯中酒。

……如此一番,杯中酒竟然没洒出一滴。

众人惊骇地看着封傲,这是何等的功力才能做到?!就连白五矛都冷不住背后冒出一层冷汗,他知道封傲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却没想到原来在此之前他所预测的封傲的武力完全建立在对方未出全力的基础之上。

封傲完全不觉众人的目光,扬了扬眉,嘴角带笑:“二剑兄这么粗鲁做什么,白小姐请继续。”

明明是个温和儒雅的眼神,捂着剧痛的脸的白青青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张扬放肆的眼睛里被惊恐慌张充斥,脸色发白,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白九戈上前行了一个大礼,“小辈不懂事,请前辈恕罪。”

他能在众人被震慑的当口站出来,不是因为他是一家之主,恰恰是他这样的应变能力和庄重沉稳才让上一任家主和长老放心将白家托付于他。

封傲笑了一声,转头看正盯着自己手中酒杯兴趣盎然的郑宥廷,便递给他,抬手蹭了蹭他寸短的头发,被后者嫌弃地挡开。

“白家主,礼就不必了,你本无错。不过,我和我爱人的房中事,我并没有和外人分享的癖好。”封傲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一分,言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他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同样也有着上位者的惯性迁怒,但白家给他行了不少方便,封傲不满这个女人,也不会将白家一并抹去。

白九戈再抱歉的话都说不出口,再往下福了福身,恭声道:“多谢前辈海涵。”

白青青不过是借着长老的方便在临近出关的时候,偷偷在家里走动了两回便知道封傲和郑宥廷房中的一些禁事,他作为白家的家主岂能不知?

封傲也早知如此,但仍然我行我素,正是这份坦荡,让为人严谨的白九戈也觉得没什么需要稀奇的。但没想到还是没有管束好下人,让白青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于封傲。看到他出手的时候,白九戈身体来不及反应,心里却是一跳,生怕白青青的小命断送——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被人指着鼻子这样说,更何况是封傲这样傲慢的天才。

好在,总算前辈还愿意给白家几分薄面。

白青青被带走后,场上一时安静得诡异。

见白三刀别扭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封傲笑了笑,附耳在郑宥廷耳边说了两句,后者略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封傲道:“九戈兄,小封先生已经出师,由他代劳,你不介意吧。”

白九戈没有不答应的,扬声让场内剩下的十九名子弟集中精神。郑宥廷面对这些人也有些跃跃欲试,这些古武世家自小不吝资源培养起来的天才,与他年岁相当,是他目前最好不过的试金石。

面对一人,郑宥廷行了一个同辈礼,“请赐教。”

对方没想到他竟是要亲自试自己的身手,有封傲的手笔在前成功震慑了年轻子弟们,但同样的,面对这位前辈亲自教导的高徒,他们更多的是一份兴奋和战意。

“师兄请。”

哪怕比郑宥廷年长,这一声师兄一点也不为过。

结果在让人意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郑宥廷哪怕比在场的子弟起步晚了很多年,但他有着世上最好的师父,不仅武功高绝,功法正统,同样也是对他再仔细再倾心不过的人。有封傲在,他的优秀本应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更不说他自身原本就有着羡慕不来的天赋和心智。

郑宥廷与其中十一人连续车轮战下来,输赢参半,余下的八人他没再过手,直接告知白九戈自己的人选,但凭他自己决定。

白九戈调整了其中两人,定下了最终的人选,这之后这十名选手由经验丰富的白二剑白三刀亲自监督备战。直到演武比试前三日,动身前往长白山。

飞机上,白三刀颇觉尴尬。

几个兄弟属他最迟钝,或者说心思纯粹心无旁骛,在封傲和郑宥廷不加掩饰的举动下愣是没有看出半点不同来,才毫无准备地受到大冲击:最崇拜的前辈和最看好的小辈竟然夫妻关系,是白家隐世太久孤陋寡闻了,还是他少见多怪?

看看与封傲谈笑如常的师兄弟们,白三刀咳了咳,插话道:“前辈,您两位办了酒席吗?”

人声一静,白二剑扶额:不会聊天就闭嘴。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白三刀有些不明所以:“我看小兄弟年纪还小嘛,若是还能让我赶上二位的喜宴,也好趁早准备贺礼啊。”一副我什么都没有说错的模样。

封傲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刀有心了,多谢你,到时候你若不嫌麻烦,我一定请你。”

白三刀神情憨厚,挠腮道:“前辈对我指点大恩深重,若没有前辈,我恐怕这辈子都参悟不透,反而沾沾自得固步自封。您可千万别谢我,该我谢您才是。”

几人相视而笑,话题重新又热闹起来。

穿梭于特殊航线的航空飞机在华夏的空领上畅行无阻,隐世家族出世的人少,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是老古董。相反,他们手中的资源丰富,往往比资讯通达的外界顶级世家更多更快地获得或使用世界最新的技术。

两个小时的航程横跨华夏,白家抵达长白演武场专设的飞机场。

楼常安和段恒特地等在机场,恭候封傲师徒的大驾。

“前辈,小封先生,欢迎欢迎。您现在半步踏进我们楼家了,演武之后可一定要赏脸到家里做客啊。”

再一次被楼常安抢了先机的段恒咬牙切齿,这个向来信奉天下师父第一我第二的家伙终于对其他人五体投地地推崇起来,可抢了他献殷勤的机会,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啊。

段恒连忙行了个晚辈礼,道:“段家和楼家做了千年的邻居,现在才知道近有近的好处。前辈,您看此人便知道楼家是个什么光景了,和他们吃饭都吃不香,还是段家没有拘束,您可一定要来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嫉妒便痛快承认,诽谤我可不符合段家家风啊,子恒。”

封傲看了眼郑宥廷,微微眯起眼睛,迎上段恒讨好的笑脸,道:“说的不错。”

段恒愣住,眼神在几人身上扫了一遍,茅塞顿开:“哈哈,太好了!知道前辈爱酒,我一回家可是杀到七长老的酒窖里偷了十几坛绝品佳酿给前辈备下,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楼常安一张俊美的脸微微扭曲,半晌没回过气来。

他是楼家现任家主的首徒,楼家人的审美一代比一代苛刻,若是代表他们的家主没有经得起他们挑剔眼光考验的容貌,他们绝对不会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楼常安的容貌不阴柔,但那通体的风采绝对可倾人城。郑宥廷可以毫不违心地说,这个男人是他见过皮相最好的人。比起之前容貌平常是接触的沉稳性格,眼前换了脸面,同样也不再掩饰真实性情的楼常安给人的落差感太大,才会让郑宥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没成想这个人已经计较到这个地步了。

郑宥廷从楼常安脸上收回目光,看了眼封傲,抿着的薄唇失控地勾了勾,眼角露出些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