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锦阳别墅,远处的山峦在月色下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别墅宛如一座被温柔灯光包裹的城堡,通明的灯光如春日暖阳,满溢着人间烟火气,将四周的黑暗驱散。
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缓缓驶进院子,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顾芹茗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熟练地将车停在停车位。
车内,窦锦德和郭冰彦正整理着文件,三人迅速下车,目标直奔门口而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芹茗伸手摁响门铃,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时间不长,穆惠英迈着轻快的步伐打开了房门。
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是三位大状啊,快里面请。”
三位微微点头,走进客厅,顾芹茗礼貌回应:“郭夫人,打扰啦!”
郭院长原本在沙发里悠闲地看着报纸,见三人进来,放下报纸,起身笑着招呼道:“三位晚上好,快请坐。”
郭冰彦笑言:“不了,穆总呢?”
穆惠英回应:“在卧室呢!”
郭冰彦笑着说:“那我们自己上楼去汇报个工作。”
郭院长点点头:“好好好,三位请自便。”
三位来到卧室门口,礼貌性地敲响房门,屋内无人回应。
他们也不再矫情,轻轻推门而入,便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哗哗哗的声响,不一会儿,吹风机的嗡嗡声也传了出来。
三人自己走近沙发坐下等候,沙发柔软的触感让他们稍感放松。
不多时,穆小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程煜走出浴室。穆小吉头发还有些湿润,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更添几分冷峻。
他看到三位惊诧的笑道:“唉,你们过来了?”三人忙整齐划一一个动作,起身回敬。
目光快速扫过三人表情,礼貌道:“三位请坐,看样子,你们这是胸有成竹啊!”
一边说,一边将江程煜推进沙发坐下,随后伸手摁下茶吧机助水加热,动作自然流畅。
窦锦德忙谦逊道:“穆总别客气,我们自己来就好。”
此刻,顾芹茗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悦,他微微低下头,一脸内疚道:“对不起穆总,明天对方出庭律师是我门生,他可能初来乍到,不认识您,才……”
穆小吉伸手在茶几旁边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个乳液瓶子,给手心里挤出部分乳液,神情专注地给江程煜涂抹在脸颊,认真地按压,帮助乳液吸收。
随即听到顾芹茗的话,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缓缓戏谑道:“顾状别自责,我要不是人民币,哪能要人人都认得。”
窦锦德听闻穆小吉的话,不禁噗嗤一笑道:“几年不见,穆总也会说笑了。”
穆小吉感慨道:“人经历多了,也就活明白了,自然也就通透啦!”
顾芹茗坐直身子,眼神坚定地说道:“穆总明天不必紧张,我们今天上午去了银行,补充了教育局局长庞若水一些回扣金额和一些往来不明转账目数据流水。
以前不知道,就鸿富锦幼儿园这一项,就够市场监督局给他彻查个底朝天啦!老家伙也就耀武扬威到头了。”
“大恩不言谢,我穆小吉记在心里了,往后各位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穆小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
郭冰彦笑言:“穆总言重了,跟我们就不必客气了,两天收获也就这么多;也足够颠倒乾坤啦!您和江总都需要好好休息,我们这就不打扰啦!”
话音刚落,江朔拿着一幅大字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浅蓝色的色调,映衬着小脸蛋如蛋清一般,嫩的能掐出水来。
看见三位大状,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展开笑颜,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抱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三位的到来,你们先聊正事,我待会儿再来。”说罢准备退出。
郭冰彦笑着叫住了他:“江朔,我们聊完了,准备告辞啦!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江朔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腼腆:“毛笔字,小爹爹叫我每天写一张,练习心性。”
顾芹茗伸手道:“我们能看看吗?”
江朔连忙双手奉上,谦逊有礼道:“三位叔叔请多多指教。”
窦锦德被江朔的懂事逗得心情特别愉悦,他伸手摸摸江朔的虎头虎脑,夸赞道:“江朔真棒,有几分江总的气魄哈。”
顾芹茗和郭冰彦展开毛笔字,瞬间神情错愕,眼中满是惊讶与赞赏。
顾芹茗不禁赞叹道:“好字,大气洒脱不失风骨,成年人也未必有这样的功底。”
穆小吉看着江朔,眼中满是骄傲的光芒:“这些都是小魔兽的功劳,是他用心良苦教导的成果,今生我是无以为报。”
江朔微笑着,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谢谢各位的措辞褒奖,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啦!各位叔叔我们能赢吗?”
郭冰彦宠溺地抱起江朔,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必须得赢,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你就瞧好吧!”
江朔奶声奶气里透着大人的果敢:“多谢三位叔叔!
郭叔叔,你是不是最近老感觉口干舌燥,腹部隐隐作痛,明天案子结束了,我带你去仁心医院抓副药,你的脏器需要休养了,和你的作息不规律有关哦。”
穆小吉帮江程煜护肤涂完之后,收拾好食管,扭头看向郭冰彦。
他走近郭冰彦伸手号脉,片刻后,神情有些严肃:“江朔说的没错,明天结束了到医院全面做个检查吧!有病早治不留遗憾。”
窦锦德乐开花道:“江朔,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以后前途无量啊!”
穆小吉感慨道:“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背负的责任太多,怪累的。我倒是希望他快快乐乐的,做个孩子就好。”
江朔却一脸认真坚持道:“小爹爹说了,你身体不好,爷爷又年纪大了,梓东国际和仁心医院,都创始不易。我一定要把它们串联起来管理,哪一方面都不能让它败落啦!”
穆小吉心疼的嗔怪道:“你小爹爹一根筋,别什么都当真理了,要学会变通。”
江朔执着道:“小爹爹说了,男子汉顶天立地,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不能反悔。
我既然答应了小爹爹,这就是我的责任,我就一定会做到。”
顾芹茗坚定眼神看向江朔,语气中满是敬重:“小少爷胸怀大志,志向高远,我顾芹茗永远追随,为梓东国际保驾护航奉献终身。”
“我们也要与梓东国际共存!”郭冰彦与窦锦德异口同声,骄傲地喊出了心声。
穆小吉眼眶微微泛红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虔诚的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拜的姿势。
顾芹茗拍拍穆小吉的肩膀道:“我们该走了,明天见。”
江朔礼貌道:“我送你们出去。”
郭冰彦抱着江朔道:“好啊。”说罢顾芹茗打开房门,众人向楼下走去。
穆惠英和郭院长迎过来礼貌地微笑,郭院长寒暄道:“你们聊完了?明天有胜算吗?”
顾芹茗点点头:“郭院长放心,我们势在必得,明天见。”
江朔从郭冰彦身上下来,走近门口打开房门道:“叔叔再见,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三人呵呵笑道:“哦,知道了,小少爷再见!”
就见三位迅速上车,车子缓缓启动,驶出锦阳别墅的院子里,逐渐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淡薄的云层,温柔地洒落在锦阳别墅的庭院里,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暖烘烘的金色薄纱。
穆惠英牵着江朔的小手,脚步匆匆地送穆小吉走向那辆白色的大众cc。
穆惠英神情慌乱不安,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担忧,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忧心忡忡的话语溃不成句,控制不住身体微微的颤抖。
穆小吉打开车门,回头注意到母亲的异样,停下脚步,伸出宽厚有力的大手,轻轻握住穆惠英的手。
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妈,您别紧张。顾芹茗他们几个在业内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从来没败诉过。
我这次去就是走个过场,没事的。”穆小吉的语气沉稳,试图安抚母亲那颗悬着的心。
江朔铁定主意,一把抱住穆小吉的大腿,仰起头。一双大眼睛清澈又坚定,满是执拗道:
“祸是我惹出来的,我要陪你一起面对。”稚嫩的童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清脆,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穆小吉佯装生气,故作严肃道:“你这小屁孩,瞎凑什么热闹。你乖乖在家好好照顾小爹爹,等我回来。”可他的眼神里,藏着的却是满满的心疼与宠溺。
江朔的眼中满是倔强,紧紧抱着穆小吉的大腿,小手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不容商量道:“我答应小爹爹要好好守护你的,我不能在关键时刻言而无信。”
那声音虽然稚嫩,却饱含着不容动摇的决心,在清晨的空气中不断回荡。
穆小吉的心猛地揪紧,看着江朔这副模样,心疼如潮水般涌来,但此刻时间紧迫,焦虑与担忧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他双手用力掰着江朔的手臂,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不需要你来守护,我要你快快乐乐做个小孩就好,明白吗?”
他的眼眶也微微泛红,额头上因为用力和焦急冒出细密的汗珠,眉头拧成一个死结,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对江朔深深的疼惜与期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