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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娩挺直脊背,身上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紫檀,你快扶洛明远起来,本郡主今日倒要看看,张肖迪想把你怎么样,他如何无法无天!”

紫檀在她身侧点点头,就走下高台,走近洛明远。

张肖迪立即朝着衙役使了个表情。

两名衙役纷纷上前,拔出佩刀拉不住紫檀。

紫檀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秦俊见此情形,同样带着刑部十二人拔刀相对。

张肖迪嘴硬道:“郡主,下官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这是平阳城的内部事务。”

林婉娩神情寒如冰霜,冷声道:“放肆!本郡主身为皇室宗亲,又是工部侍郎特派的钦差大臣,管不了这平阳城不平之事?!”

紫檀闻言,再次靠近洛明远。

两名衙役将刀架在她脖子上。

紫檀不得不后退,又走了回去:“郡主。”

秦俊环顾四周,目光凌厉:“你们这些衙役,助纣为虐,可知罪?”

衙役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衙役毛贷一时间低下头,不敢言语。

林婉娩眼若寒潭看向张肖迪,冷声道:“张肖迪,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思为百姓谋福祉,却只知欺压良善,该当何罪?”

“欺压?哈哈哈……”张肖迪恶狠狠地喊道:“来人!本城主欺压给你看。

来啊!让郡主掌掌眼,给我当着郡主的面拷打洛明远!

让郡主明白。在这平阳城,究竟是谁说了算!”

林婉娩拿手托腮,目光如烟波浩渺,只道:“你好大的胆子啊。”

张肖迪冷笑一声:“郡主,您还是别多管闲事,不然,让你在这平阳城吃不了兜着走!

来人,把洛明远当堂杖毙!!”

林婉娩声音极冷:“秦俊,动手吧,统统给本郡主拿下。”

秦俊带着侍卫们纷纷出手。

刑部侍卫训练精良,加上他们各个都是秦俊亲自挑选的。

一出手,就以压倒性地局面控制住了张肖迪的衙役们。

秦俊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们这些衙役还跟着张肖迪?如此冥顽不灵,简直不知死活!”

此时,毛贷听着这话,看着秦俊,浑身一颤,鼓起勇气跪了下来,道:

“郡主,张肖迪私通紫金国,如今平阳城守将蒋杰,蒋将军被关押在大牢之中。”

秦俊看向毛贷,露出赞许的目光。

林婉娩点头,对毛贷说道:“好,你快去放了蒋将军。”

毛贷点头,匆匆而去。

秦俊行礼问道:“郡主,这张肖迪和钱钱万贯如何处置?”

林婉娩看着他们二人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她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们二人,冷冷地从嘴里飘出两个字:

“杀了。”

此话一出。

秦俊面色杀意尽显,他提着佩刀,就要朝着钱万贯砍下。

“饶……饶命。”

钱万贯眼见秦俊靠近,涕泪横流,肥胖的身躯颤抖着,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向林婉娩求饶:

“郡主!饶命啊!我愿奉上所有家财,只求您高抬贵手!”

钱万贯的那哭喊声凄惨无比,犹如丧家之犬,拖着一条残腿,一下下想爬上高台,想爬到林婉娩的脚边。

“郡主!只要你肯不杀我。

让我做什么都行!

郡主!

郡主饶命!”

林婉娩面色冷若冰霜,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刺向钱万贯,声音极冷道:“哦?你还想活?”

钱万贯抬起头,乞求道:“嗯……想活,想活……”

一旁的秦俊早已按捺不住,手握着明晃晃的大刀,只待林婉娩一声令下。

林婉娩毫不犹豫轻飘飘地说道:“下辈子,记得好好做人。”

秦俊闻言,立即手起刀落,钱万贯的头颅瞬间从脖子上滚落,鲜血四溅,喷洒在公堂之上。

府衙外,百姓们起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

“郡主英明!”

“杀得好,这奸商罪有应得!”

“不要放过张肖迪这个狗官!”

此时,张肖迪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这……这郡主竟真的敢杀人?”

张肖迪一想到接下来林婉娩就要对付自己,直接跪下,正欲说什么。

一旁的秦俊抢先行礼说道:“郡主,这张肖迪目前杀不得,必须带着他回京都城,让陛下处置。才合玄月国法制。”

林婉娩见秦俊一脸认真,略略思索:“你是刑部的,就听你的吧,扣押张肖迪。你扶洛明远起来,送他回家。”

“是!”

林婉娩看着秦俊将洛明远扶出公堂,外头百姓一拥而上,将洛明远扶住。

一位年纪大的老人说道:“大人,洛明远就交给我们吧。”

两名刑部侍卫见赵肖迪脱去官服乌纱,就要将他脱了下去。

临走,赵肖迪不忘放狠话:“安宁郡主!你给我等着!”

林婉娩道:“慢着。”

两名侍卫停下动作继续听令。

林婉娩的声色有些慵懒:“秦俊,不能杀,打烂他的嘴总行吧。”

秦俊道:“郡主,牢房里多的是刑具,只要不死,都没问题。”

赵肖迪闻言脚下一软。又跪了下去。

林婉娩笑:“那些刑具,你立刻马上和他全部玩一遍。”

这话林婉娩看似说得轻轻飘飘,在张肖迪心里,简直如一道道惊雷!

噼啪作响!

直接将他吓晕过去。

秦俊点头。

看见晕过去的张肖迪被刑部侍卫拖了下去。

此时,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此起彼伏,百姓们多年来的积愤,如喷发的火山一般。

“郡主英明!”

“郡主英明!”

“郡主英明!”

……

与此同时。

客栈里,店小二找了几个杂役,将小司徒流云回到房间里。

苏夜坐在一旁只看着他。

小司徒流云蜷缩在床上,双眼红肿,泪痕犹在。昨晚一夜未眠的他,最终哭累了的他才沉沉睡去。

小司徒流云睡了很久。

他悠悠转醒,眼皮沉重地抬起,干涩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一睁眼,便看到苏夜正站在床边,拿着快干枯了的葡萄藤,还在思索着怎么让大家种。

司徒流云起身揉着脑袋:“苏夜,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苏夜闻声收起那根葡萄藤,问道:“司徒流云,你到底怎么了?昨晚为何那般幼稚地砸了客栈?”

司徒流云听到这话,心中瞬间惊慌不已,他努力回想。

他想起昨晚苏夜流血找他,导致自己心智退化成六岁的事,恨意在心底如波涛般翻涌。

但他咬了咬嘴唇,强忍着不让愤怒表露在脸上,只是别过头去,冷冷地说一声:“与你无关!”

苏夜看到他这副模样,立即起身:“随便你。”

司徒流云狠狠地瞪了苏夜离开的背影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的眉头紧锁,双手不停地搓着被子。

都是因为苏夜!

他躺回床上,努力回想,一时间头痛欲裂。终于他记起来了,昨晚他抓猫,砸了客栈。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早上他们几个看自己的眼神,让他愤恨异常。

郡主也知道了。

司徒流云想着林婉娩之后会有的种种反应。林婉娩那原本温柔的眼神,会变得充满厌恶和嫌弃,那张美丽的脸庞也会因愤怒而扭曲。

郡主会毫不犹豫嫌弃他,转身离开,永远永远不再理会他。

一想到这些,司徒流云无法忍受。

这全都要怪苏夜!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郡主的那句:你苏夜,郡主的小夫郎。

司徒流云彻底发狂,为什么是苏夜,不是自己,论相貌而已,明明与苏夜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随后,司徒流云一下子笑了:我也要,成为郡主的小夫郎。

司徒流云起身,拿了一瓶隐秘的药瓶,倒出三粒白色的药丸。

此药,名叫吟华,乃是宫内的纯药。

司徒流云将这三粒药丸全然吃下。

没一会儿,只觉得面色潮红,额头滚烫,仿佛被一团炽热的火焰包裹,一股巨大的欲望,如一头猛兽找寻宣泄口要破体而出。

他躺回床上,呼吸急促而沉重,将自己的衣物全部脱完。

每一次的喘息都带着痛苦的呻吟。

身上的被褥被汗水浸湿,却依旧无法驱散那股如影随形的燥热。

肘间的守宫砂活生生地就渐渐淡去。

郡主……我们终于……

在一起了。

许久之后,那滚烫的身躯才开始有了些许变化,热度十分缓慢地消退,带来的是舒爽后的无力。

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身体颤抖逐渐减少,呼吸也逐渐平稳,神智也慢慢恢复了清明,仿佛从一场梦中缓缓苏醒。

他想着,他要让郡主离开这些人。

让郡主能与自己远走高飞。

他在房间里等着郡主。一等就是半天。

林婉娩从府衙处理完事务,脚步匆匆地赶回客栈,心中确实也挂念着司徒流云的精神状况。

她来到司徒流云的房间,只见司徒流云依旧是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似乎心智仍停留在六岁。

司徒流云看到林婉娩,眼睛一亮,他要让林婉娩想起他的好,想起他也是曾救济过百姓的。

司徒流云回神,跑过去道:“郡主,我带你去毛大夫的药材铺看看,那里百姓可惨了。”

林婉娩见他恢复正常,点头同意道:“好。”

一旁的紫檀道:“我同去吧。”

司徒流云拿起一包药材:“这个,麻烦紫檀姑娘替青青姑娘熬一熬,会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随后,他忙道:“郡主,那条去毛大夫的小巷子里,好多好多病患快死了。那个毛大夫药铺门都不开,太可恨了。

郡主能不能去和让毛大夫谈谈,分药救救他们。”

林婉娩听闻情况如此,闻言点头:“好,现在就去。”

司徒流云将药材递给紫檀,与林婉娩一同走出客栈,他保持距离,走在前面带路,来到那条小巷。

林婉娩的心顿时一揪。小巷里的情况果真如司徒流云所说的那样,惨不忍睹。

而尽头,毛大夫的药铺子大门果真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