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间牢房里挤满了一个个女人,蜷缩在这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这些女人的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她们的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
她们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那些淤青有的呈现出深紫色,有的已经开始发黄,显然是在不同的时间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殴打所致。
她们的衣服破破烂烂,勉强遮盖着身体,而那些暴露在外的肌肤上,除了淤青之外,还有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和伤口,有的伤口还在隐隐渗着血水,显然是没有得到任何的治疗和处理。
她们身上都有一道紫色的莲花印记,每个人的印记所在的位置都各不相同。
这里便是合欢宗关押鼎炉的地方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会如此残忍地对待这些鼎炉。在此之前,步从霜还天真地以为鼎炉们都过着好吃好喝的生活,然后被教徒们采补。+
但现实却是,这些鼎炉在这里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牢房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罚工具,这些工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骚味。那味道混合着金属的铁锈味、血液的腥味以及粘上什么奇怪的污垢味,令人闻之欲呕。
有带着尖锐倒刺的鞭子,那鞭子随意地扔在地上,上面还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有沉重的枷锁,一些女人的手脚被这些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枷锁与肌肤摩擦的地方已经磨破了皮,露出了鲜红的嫩肉。
还有一些形状怪异的钳子和钩子,不知道曾经用来对这些可怜的女人实施过怎样可怕的刑罚。
这里很多鼎炉都被捆了起来,有的女人被束手束脚,她们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稍微一动就会引起身体的疼痛,所以她们只能尽量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轻易动弹。
有的女人被吊了起来,她们的双手被高高地吊起,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摇晃着,由于长时间的吊挂,她们的手臂已经麻木,肩膀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疼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还有的女人被紧紧地捆在柱子上,她们的身体与柱子贴合在一起,无法挣脱,长时间的捆绑使得她们的身体已经僵硬,肌肉酸痛不已,她们的身子扭曲着,脸上早已麻木不仁。
整个地牢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死亡和绝望的气息,那一声声微弱的呻吟和哭泣声在空气中不断地回荡着。
那刚刚原主所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些鼎炉在痛苦地哀嚎。
身后的如花早就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了,她拉着 “步从霜” 哄道:“少宗主,这些都是低贱的鼎炉,没什么好玩的,听说血煞门的小门主来了,我们去找他玩好不好?”
“步从霜” 听到如花的话语,脸上露出极为不屑的神情,她猛地甩开如花的手,说道:“不要!本座才不跟魅幽玩,他连‘策魂’都不会,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策魂?那不是原主的技能吗?她才五岁就会了?这太不应该了呀,即便她天赋异禀,可策魂至少也得达到开元境才能够施展得出来,难道原主这么小的时候就有这么高的修为了?
“那是因为少宗主您厉害呀,天生就是气动境呢,魅小门主哪能跟您相提并论呀。” 如花一脸无奈地回应道。
天生就是气动境?这让那些勤奋修炼的人情何以堪,她曾在凌云殿上看到很多弟子,其中有好些二十来岁了都还停留在气动境呢,倘若让他们知晓此事,估计得被气得不轻……
不过依据她所了解的情况,唯有运用双方本源力量孕育出来的孩子,才能够让孩子在母亲的神识之中被孕育成形,在这个过程当中,可以说是孩子的母亲在帮助孩子预先进行修炼的过程,所以孩子一出生就能够承袭母亲的一部分修为。
“步从霜”根本不听如花的话,直接就朝着地牢里面快速跑去。如花无奈之下,只得紧紧地在后面跟着她,而在她的身后还尾随着两个心惊胆战的守卫。
随着 “步从霜” 继续在地牢中深入,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了奇妙的转变。
起初,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似乎也逐渐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奇特香气。地面也从原本潮湿泥泞的状态变得干燥起来。原本坑坑洼洼的地面被铺上了一层平整的石板。
灯光也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不再是那几盏昏暗摇曳的油灯,而是一盏盏镶嵌在墙壁上的明亮水晶灯。
而牢房里的女人也随着 “步从霜” 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少。之前那些拥挤不堪的牢房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间相对宽敞而整洁的牢房。这些牢房里的女人不再是像之前那样混乱地挤在一起,而是有序地关押着。
她们身上的伤痕也明显越来越少。不再是遍体鳞伤、淤青遍布的模样,她们的衣服虽然依旧有些破旧,但看起来相对整洁,也能够较好地遮盖住身体。她们的眼神中虽然仍有恐惧和不安,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些女人那样完全失去了希望。
由此看来,这里的鼎炉应该属于其中的“VIp”了,估计是因为根骨比较好的缘故,所以待遇自然也就更好一些。
当原主走到最后时,步从霜的目光被一个特殊的女孩子吸引住了。这个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静静地蜷缩在牢房的一角。
她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让人无法看清她的全貌,但从她露出的部分肌肤可以看出她的脸色苍白。
她的脖子被一个看似精致却又充满束缚感的项圈锁住了。那个项圈紧紧地贴合在她的脖子上,给她的呼吸都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项圈上连接着一条沉重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被牢牢地锁在地上的一个铁环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个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