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南星这边也有好几个记者围着,虽然他不是特别火,但是刚才的电影已经让大家看到了他的实力。
前排记者因为挤过来抢这个位置,他的话筒差点因为挤过来而戳到沈南星的下巴,吓得记者往后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他迫不及待的打招呼:“星星,星星好久不见呀~”
他们家星星宝贝第一次演戏,第一个采访的不能给别人,不然某些媒体人给孩子挖坑咋办。
他可是星星宝贝崽的爹粉!
粑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沈南星看着表情激动的大汉,挑了挑眉,后退一步避开他的大话筒并握住他的手让他稳定了身体才点了点头,含笑说:“好久不见呀,大家。”
这个记者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家崽的现实美颜,毕竟他们家星星活动实在是太少了,他看着少年穿着铭天同款的衬衫,显得更加的瘦弱病态。
又在沈南星身上打量了一下,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微微皱眉,眼底露出心疼:“崽崽你太瘦了,那个谁欺负你了吗?”
怎么还越来越瘦了呢。
沈南星闻言愣了一下,无奈摆摆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他哪里敢,我欺负他差不多。”
确实,自己总欺负夏琤。
少年看着眼前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大叔,他穿着银色的外套带着银色的手环,沈南星眼底闪过一丝感动:“谢谢你们来看我呀,待会儿要合照吗?”
“要的,要的。”他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旁边其他记者想问问题,都被他宽阔的身影挡住了,“干什么,干什么,我还没开始呢?”
他才不会让别人采访沈南星,他刚才可都听到了,他们这群人,连林珂导演都敢为难,可不能让他们欺负星星。
于是接下来他快速的收敛了表情,也开始了采访:“星星作为这个角色的演绎者,你怎么看待这个角色这种‘仅仅活在回忆里的白月光’设定?”
沈南星也认真的看着镜头说:“嗯……只能说,有些人本身就是光,熄灭后反而可以让世间的大家看清世界黑暗的形状吧,但是他这个角色不是什么为了成全主角才死的,他只是千千万万受害者的一个而已。”
记者点了点头,他们家星星真棒!
他又问:“那星星,你觉得如果铭天还活着,他会阻止妹妹这样犯罪嘛?”
沈南星歪了歪脑袋,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回答:“应该会的,他的期望是让乐安平平安安就好,但是如果他活着,他也一定不会说乐安不好什么的,因为原本妹妹就不是什么‘复仇女神’。虽然会阻止,但是如果妹妹非要继续的话,那只能在她烧村的时候替她再加一把火了。”
沈南星本人自己也没觉得铭乐安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啊,大家都是利用法律漏洞,那些人在说家暴不是犯罪的时候,不是也是模糊了故意伤害,故意杀人的概念吗?
作为沈南星的‘粑粑’,这个记者大叔的问题自然都比较温和:“但是你不觉得这种手段太过于偏激了吗?”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维持现状,或者去求别人可怜自己吧?没办法呀,求助没有用,她只能去揣摩人性,然后掀翻那破桌子嘛,哪怕代价是烧毁手指。”
沈南星其实自己杀青之前,他也不知道结局的,是后面林易水有和他提过,大结局并不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他才明白。
但是他却觉得这个结局很好。
这样类似的问题也有其他记者问了编剧,但是明显这个记者对她却较为尖锐:“写出这样以暴制暴的剧本,是因为您也信奉这样的思想吗?”
这就是挖坑了。
编剧从导演林珂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腕间山桃木手串与法庭戏里铭乐安那串檀木珠微妙呼应。
往日永远表情温柔的女人,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眼底带着犀利:“那请问,当‘感情未破裂’成为五次家暴杀妻案的判决依据,我们能怎么办呢?求他们?还是求你们?有用吗?”
她从旁边拿过一张小宣传海报,手指翻飞,将它折成灯笼,“我们只不过给这些吃人的法条,换了种使用的方式,不是吗?”
让它发光,即便是那是焚烧它的光。
看现场某些提问的记者记者态度和他们急切否定的表情,就知道她们维权多困难了,不是吗?
她又说:“觉得最后结尾放的那些档案吗?那三十二份雷同的《轻微伤鉴定书》,它们的主人都没能活到申诉开庭日,所以,请问,什么叫以恶制恶?”
沈南星和卫茹艺在旁边偷偷点头。
那才不是什么‘复仇女神’,那明明是温柔善良的救世主。
记者继续咄咄逼人:“可她是律师,这样做只会让正义和律法被会破坏得更加严重……”
“是吗?恰恰相反吧。”编剧点开手机,这是刚才对现场陪审团的投票截图,和对大家的第一感受评论,留言都是修订法案和要求唾弃那些暴力者。
她把截图放在镜头前:“当观众看完电影第一个反应是查《反家暴法》和《反校园暴力》的修订进程,第二个反应是给妇女庇护所捐款,这说明了什么?”她看着镜头,眼神仍旧犀利:“说明我们这面照妖镜才算没白磨。”
编剧摘下眼镜擦拭,露出与铭乐安同款的疲惫青黑:“您觉得法律是理想的绸缎,它光鲜亮丽,可是事实上它并不是完美的,总要有人去织补虫蛀的缺口不是吗?我们现在希望的是,可以用两个半小时撕开那道裂缝,好让真正该透进来的光,有机会照到暗疮溃败的样子。”
如果因为这个而让一个人觉醒,或者让施暴者迷途知返,那就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