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诚一听,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难怪最近康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郑娘子,我求你一件事儿。”
他突然紧紧地抓着郑曦甜的胳膊,眼睛里透露出期盼的眼神。
“等我病好了,赶紧过来接我下山。这龙虎寨都是一些大老爷们儿,我真的遭不住了,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郑曦甜怜悯地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姐妹,你放心好了,我必须带你走出这个色狼窝。”
“那就好!”陆思诚见郑曦甜如此说,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不过姐妹……”
“怎么了?”
陆思诚见郑曦甜面露难色,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她反悔。
“我不是跟你讲,我那婆母和小姑子合谋要噶了我吗?所以我决定了。”
郑曦甜反手抓着他,语重心长。
“我决定组织私人武装力量,以后可以保护你我安全无忧。”
“咳咳咳,话虽这么说,可哪儿来那么多银钱呢。
搞私人武装可比奢侈品花费多了。
那是个无底洞啊,公主王爷豢养军队都入不敷出的,更别说我们这些社会底层小喽啰了。”
陆思诚提出了另一个可行方案。
“要不咱们以后赚了钱,花几个闲钱请两个保镖得了。”
郑曦甜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银票拍在桌上。
“姐妹你看,就光今天一天,我就赚了一千三百两,合计两百来万 Rmb。
长此以往,还怕没钱办大事?
你要相信我们得实力,搞一个私人武装不在话下。
你可知我为啥来这龙虎寨?
还不就是看中了这边有人。
到时候你们同我一起下山,我们整个王牌武装出来。”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太天真了。
这大云朝,光买一匹马都几十两银子了,更别说保养维护的费用了,
你还要训练暗卫,每个月发放俸禄。
万一暗卫执行任务嗝屁了,你还得发抚恤金。
更别说那些武器装备花老多钱了。
你这点银子,看似很多,砸进去就一朵小水花,扑哧一下就没了。”
陆思诚腿有些麻,又挪了挪屁股,靠在床头看着郑曦甜。
“依我看,咱们最多经商搞个盆满钵满的,攒够银子,多多享受生活,搞一屋子各式各样的帅哥解闷,不也挺好的,干嘛喊打喊杀的?”
郑曦甜听完后,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
“姐妹,还得是你,这格局一下就打开了。调戏帅哥,包养小白脸,日子过得轻松多了。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陆思诚已经沉浸在郑曦甜所描绘的美好画卷中了,他笑得合不拢嘴,羞答答地说道,
“说定了。你还别说,这古代的帅哥纯天然不整容,皮肤水灵,气质又好,个个能文能武,简直堪称极品。”
“是啊!是啊!”
郑曦甜脑海里逐渐浮现出裴文风的模样。
若是能有机会云雨一番,肉帛相见,那岂不是美呆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天已经蒙蒙亮了。
郑曦甜必须得趁着郑抒怀和柳芸娘没发现之前,赶回郑府。
陆思诚起身送别,依依不舍地倚着门框看着她,眼里泪汪汪。
“姐妹,早些来接我啊……我在这里等你。”
郑曦甜站在门外挥手告别,“你快去躺着休息吧,好好保重身体,三天后我就来接你。”
二人难分难舍的样子,看得康立和大虫是一愣一愣的。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怎么郑娘子和三弟好像认识多年,生死离别似的。”
大虫看看郑曦甜,又看看陆思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用手肘靠了靠康立,
“大哥,该不会是咱们三弟喜欢上了郑娘子吧,毕竟郑娘子长得这么好看,心地又善良,人又会说话。”
康立一脸阴沉,闷头不语。
“好了,不送了,我这就走了。”
“记得早点来接我啊……”
……
郑曦甜给了二两银子,打发了两个巡夜小厮后,一路小跑下山。
刚到家门口,便瞅见裴文风牵着匹马儿站在门前看着她。
“裴郎君?你怎么这么早?”
她一脸疑惑。
裴文风心里挂念着跟她的酒局,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马不停蹄地从云京赶回青城镇,谁知到了郑府这里却扑了个空。
“不早了,郑娘子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剑意看着表面平静,实则内里已经将要生气的裴文风,急忙朝着郑娘子挤眉弄眼提醒着。
“什么事?”郑曦甜看着面无表情的裴文风,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
“该不会你来问我要那袋金瓜子吧……你都说了送给我了,可不能反悔啊。”
裴文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嗯哼……那个,郑娘子……前日说卖了胡瓜以后……要请我家少主吃酒……来着。”
剑意走到郑曦甜跟前,用手掩着嘴,小声提醒。
“少主两夜未眠,就盼着郑娘子你这顿酒呢。”
不会吧。
这么死心眼儿。
郑曦甜瞅了裴文风两眼,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人也太实诚了,听不懂客套话啊。
咱们成都人说改天一起吃饭,还真能请你吃饭?
真绝了。
她早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既然正主找上门来了,那就去喝一顿早酒呗,这点银子她还是有的。
“哦,这事儿啊,喝酒,咱们马上就去喝酒。”
郑曦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朝着二人说,“待我去同父亲请了安后,换身衣服后,立马就来,你们稍等片刻。”
说完,她急匆匆地就进了郑府。
裴文风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些波动。
他倚靠在马背上,闭目养神,思绪却飘了很远很远。
有多久,他没有这么情绪用事过了,久到他都快以为他这辈子就只能这么冷心冷意地过下去了。
谁知竟遇到了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她。
想到这儿,他自嘲了一下。
原来,自制力再好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一天。
“走吧,我都同我父亲说过了。”郑曦甜换了一身衣服,随便挽了个丸子头便出来了。
她见裴文风一直牵着那匹马,走上前去,帮他把马拴在自家门口,拍拍他的肩膀,豪气冲天道,
“裴郎,咱们有十两的预算喔,你放开了吃喝,不管点什么都包在我身上!”
闻言,剑意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家郎君自小养尊处优,光每天早膳吃的那些东西,都不下五十两了。
结果盼望了一天一夜,这郑娘子请客的预算才十两,还不够郎君喝壶茶水呢。
裴文风倒不甚在意,乐呵呵地回应道,“那郑娘子打算请我吃些什么啊?”
“当然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