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风松开了她,面上笑容又妖又清冷,像极了一只吸人精气的千年狐狸精。
他用食指点了点郑曦甜的唇珠,气息急促道:“小甜,你可愿意嫁给我……”
小甜?开什么国际玩笑。
郑曦甜扶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站在风中独自凌乱。
她心中好似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郑曦甜不想让裴文风看到她又黑又红的脸,匆匆忙忙地又将帏帽给戴上了。
见郑曦甜半晌没有回应,裴文风拂开那层旎旖的白纱,静静地盯着她,一派从容道:
“你不是曾经想过泡我吗?怕嫁给我我泡了你?”
郑曦甜耳朵一动,瞬间红了耳根。
她哪曾想裴文风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当即羞臊忸怩道:“那是我以前不懂事。”
“不懂事?报复人有很多种办法,为何非得选如此奇怪的方式?”
裴文风温柔的神情变得有些幽深,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隐约的弧度。
“看来我以前惹你不轻啊,竟要拿我做了泡菜吃。”
那日裴文风听剑安说了后,便连夜派人弄了一点泡菜回来尝了尝,这才知道郑曦甜竟喜欢如此奇怪的口味……
杀人?泡菜?吃了?
郑曦甜微微一愣,终是悄悄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家伙不知道泡他的本质意思。
只是郑曦甜瞧着裴文风如今的模样,生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他的语气神态还是同往常一样,但她总觉得那里面带着两分宠溺的语气。
怎么感觉这么古怪。
他好像在泡她?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啊。
郑曦甜搓了搓手臂上逐渐浮现的鸡皮疙瘩。
心道:嫁人是不可能滴。
这大云朝和离有多难,她又不是不知道。
以裴文风的高贵身份,日后恐怕会有无数女子围绕在他身边,与她们争夺宠爱,岂不累人?
更何况作为宗妇,不仅要面对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还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和义务。
只有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的女人,才会去争这些吧。
高台不好坐,跌下来就是粉身碎骨。
攒点小钱过舒坦日子不好吗?
是以,郑曦甜连退三步,高声大喊:“我这辈子不再嫁人了。”
“为何?”
裴文风以为她以前受过情伤,所以对此事比较排斥。
他微微拂袖,露出一双修长而好看的手,一片金光闪闪的叶子夹在两指之间。
“找死!”裴文风眸色一冷。
郑曦甜有些被他突然冷漠的神情给吓到了。
她心想,该不会这个疯p美人表白被拒,便要杀人灭口吧。
“你要做什么?”
在郑曦甜忐忑不安的眼神中,裴文风抿唇冷笑,手指轻弹,一手中的金叶子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绿荫深处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一个黑影从树干上滑落了下去。
郑曦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人一直在暗处偷听他们两人的对话。
郑曦甜心疼地惊呼道:\"下次咱们还是用石头当暗器吧,这可是金晃晃的钱啊!\"
杀敌三千,自损几万块,这笔账怎么算都觉得亏大了。
“莫怕,家底深厚,你要是嫁给我的话,都归你管。”
“你想得美。”
裴文风暗笑,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娘子。
郑曦甜正欲过去查探一番,却被裴文风一手拉住了:“别过去了,它在附近。”
“还有同伙?!”手里传来的些微凉意,让原本紧张的郑曦甜感到安心很多。
“大约是那棕熊。”
裴文风见她并不排斥牵手,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看向郑曦甜的眼神越发幽深浓烈。
周围静悄悄的……
不知是官府暂时管辖的缘故,亦或是其他的原因,整个宋府静得像是一座坟场。
郑曦甜侧耳倾听许久,未见任何动静,她开始怀疑,裴文风这家伙是不是想趁机揩油了。
“裴大人,既然没有熊出没,你的手可以撒开了吧。”
“你确定?”
裴文风眼角溢出些许魅惑,原本干净无瑕的脸庞,瞬间笼罩了一层难以言表的诡异。
郑曦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她紧紧地抱住他的双臂,眼神惶恐不安地四处扫视着周围:“真在啊?”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熊吼声打破了宁静,震落了周遭几片树叶。
郑曦甜被吓得不轻,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跳到了裴文风的背上。
她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同时高声疾呼:“裴郎,快带我飞!”
裴文风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阵阵馨香和柔软触感,悠然一笑:
“我带你飞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嘛……”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似乎在等待郑曦甜表态。
郑曦甜心急如焚。
她的目光越过裴文风的肩膀,看到不远处一只巨大的棕熊正缓缓现身。
那庞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她一半的视线。
郑曦甜的心跳急速加快,尖叫连连:“裴文风!你再不给老娘飞的话,你以后跪搓衣板吧!”
“那你是答应咯——”
“美得你,飞快点——”
“亲一个——”
“泼皮,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