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刘梦棣没听太明白牛禄的话。

他反问道:“什么话?”

牛禄犹豫着说道:“就是……臣接手这个案子以后,首先就查了黄贵的人脉关系。一般刑案就是从死者身边人开始查的,当然也包括酒楼的一众人员。但……但酒楼里少了一个人,臣一直找不着。”

“找不着?什么意思?”

“就是有人看到他被几名官差给带走了,臣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所以派人用的刑部的调令去各衙门打听了一下,但兵马司、长安府衙及县衙那里都没人承认带走过此人。”

“哦?什么人?是前台掌柜还是跑堂的伙计?”

牛禄答道:“都不是。”

“那是厨子?”

“也不是。”

刘梦棣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底谁呀,你把话说明白了呀!你这吞吞吐吐的做甚?爷我知道你想问一问人是不是被蒋侍郎给带走了,更知道你不敢跟他去要人,想让爷我去要是不是?且不说人还在不在他那里,你至少得让爷我知道是什么人,也好跟他要吧?”

“不一定得要回来,但多少得知道那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了,有些事情臣若是不方便知道,您也言语一声,臣不再过问即是。”

“到底谁呀!”

牛禄连忙说道:“黄贵的岳父!”

刘梦棣一愣,问道:“黄贵不是没有亲人么?他哪里来的什么岳父呀!”

牛禄解释道:“曾有一对父女因生计所迫到黄贵的酒楼要饭,黄贵一眼就看中了那名女子,并对那父女二人施了些恩惠,后来便将那女子纳为妾室,安置在了外宅里了。”

“却不曾听蒋宗宪说过!”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你刚刚说少了一个人?少的是黄贵的外室还是他的那个便宜岳父?”

“是他的岳父。”

“那他女儿呢?”

“早几年就害病死了,臣也是找了些日子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这蒋宗宪,居然不跟我说过这事,藏的倒挺深的呀!那个人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牛禄说道:“那少女死以后,黄贵却没将那老头从外宅赶走,依旧留他吃住,对他是百般得好呀!”

“这很可疑么?这黄贵是个重情义之人?”

牛禄答道:“他是不是重情之人臣不知晓,但臣可以肯定,这个人就不好女色。他一没娶妻生子,二没闲逛过青楼,平日里也十分洁身自好,除了酒楼生意外就没与别的什么人有来往!”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是说,这个人不好色,但是纳了个妾?那妾室死了以后,还便宜岳父依旧还特别的好?但黄贵死后,他的这个岳父就失踪了?”

牛禄连忙说道:“不!要是这般,那这案子就好办了,岳父必是嫌疑之人,直接开始追捕也就是了。问题是此人在黄贵死前便已经失踪了!准确地说,是在他女儿死后不久,还住在黄贵外宅之时,来了一个穿着官差服饰之人将他带走,自此消失不见!”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黄贵曾经报过案,说是被地痞勒索,此事你可知晓?”

“臣知晓,也曾查过。那地痞是城西皮休一伙,勒索之徒那天夜里即在您的粥厂里帮忙干活,有许多证人可以证明他不在场。至于那皮休就更不是了,他是在黄贵死的第二天清早开城门时,从城外进城而被兵马司差役拿获的,所以他当夜应该是不在城中的!听说……”

牛禄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听说蒋侍郎也因皮休被捕之事而去了一趟兵马司,后来也是将那皮休给放了。”

刘梦棣道:“爷我其实是想问,黄贵那便宜岳父的失踪是在勒索之事发生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呀!还挺久了!”

刘梦棣马上说道:“那这事就一定与蒋宗宪无关了!蒋宗宪是在黄贵被勒索前后才知晓有黄贵这么一个人的。所以,黄贵的便宜岳父就不是蒋侍郎带走的!”

“可是除了蒋侍郎,谁还会拿着中书省的令牌去寻人呢?”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中书省的令牌?”

牛禄答道:“枢密司拿人有时不会用他自己的腰牌,而是用的中书省查案的腰牌行事的呀!”

中书内阁包括阁臣在内有近三百员官吏。

需要这么多人是因为全国各地方衙门的六房及尚书省六部的各种公文都会在这里汇总处理。

中书省为了方便管理,自然也得有一个小六司。

就拿黄贵的案子来说,马兵司那里粗查以后送到长安知府的推官处。

推官分析了案情,但是没有嫌疑犯,于是给刑部去函,要求宽限办案日期。

刑部衙门如果不许,再给中书去函,言明办案难度。

中书省会下函问询刑部,刑部说明自己不许宽限的理由之后,由中书省裁定是否宽限。

若是地方推官不通过刑部而直接越级给中书去函,那么中书在调查清楚以后会对该官吏进行训斥!

这将影响该官史的稽考评职及升迁,甚至影响仕途。

中书派人下查这些事情的时候即会用上中书省的腰牌。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中书刑司那里若是发觉大理寺送上来的案子不合理,也会将此案退回,让大理寺重新审核。

宋朝时期有一个十分着名的“阿云案”即是当时的中书省给驳回重审的。

中书刑司为了核实案情,也会拿着中书的腰牌去大牢找人犯或是找证人问询,但他本身是没有权限去审理案子的。

而兵部枢密司那里的密探有时为了隐瞒身份,会用中书省的腰牌去查访一件事情,这在朝堂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刘梦棣疑问道:“蒋侍郎即是事前都不知道黄贵此人,如何还会派人去查?若不是蒋宗宪的人……刑部里不是三爷党就是你这个四爷党,而之前陇王党、三爷党与四爷党是合伙与太子党五爷党作对的。父皇为了制衡刑部之权,中书刑司那里都是放的太子党呀。如此说来……”

牛禄问道:“六爷的意思是……是秦相把人给带走了?”

刘梦棣应道:“只可能是秦相呀!连你都能查到黄贵的那个便宜岳父,蒋侍郎那么多密探,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他为何帮着秦相隐藏此事而不与爷我说呢?”

牛禄连忙说道:“六爷,臣觉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现在哪里去了!不能排除此老汉的杀人嫌疑呀!”

刘梦棣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你能查到的事,蒋宗宪也一定能查到。同样,他也一定会想到那是秦相的人,所以他一定会找秦相去问的!秦相根本就不可能去骗他,那样只会犯父皇的忌讳,所以蒋宗宪一定是可以找到那人的。他没与我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人与本案无关。二是这个人太重要,他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的存在!”

牛禄马上说道:“密探与刑侦有共通之处,六爷常说蒋侍郎探密之能不如臣刑侦之精,蒋宗宪亦是有所自知,常向臣讨教一二。他言之案情之时不会自主排非,事事皆叙。即是他与六爷您说起过,那么……”

“你意思是后者?”

“臣意思是两者皆有。不过……臣能不能问一问,此命案如何会到枢密司去的?”

“不是枢密司,其实是缉校司的案子,父皇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所以拿枢密司当幌子而已。”

“哦。那臣就不问了。”

刘梦棣呵呵笑了两声说道:“看把你给吓的!其实也没什么。刚刚不是提到了三龙社了么?爷我怀疑白叔达即是三龙社的头目之一,还是管财账的。而这个黄贵应该就是帮白叔达转移、分发、流通银子的。”

“阿?这还没什么呢!算了算了,臣还是不听了。可这案子现在……”

刘梦棣笑道:“这案子与前两案是不一样的!玉香案,父皇是想知道真相而帮蒋宗宪开脱。枯井案则是想知道宋云海的下落。而这个黄贵案,则是想知道三龙社的来龙云脉!”

“这没什么不同呀,好似都牵扯到了三龙社!”

“玉香案父皇知道那定是三龙社的栽赃,只是他不好自己亲自己开口给蒋宗宪辩白。枯井案他也知道是宋云海所为,他为的是坐实宋云海杀人之罪,好让刑部加大力度去缉拿查找此人。而黄贵案父皇是一点眉目都不知道呀!”

“所以……”牛禄想了想说道:“所以皇上是真心想知道此案的真凶是谁!”

刘梦棣轻轻得点了一下头,说道:“你立功的机会来了!不要牵扯太多,只要找到凶手交到父皇手中即可!父皇让你有事来找我,其实真意是让我有事来找你。你办你的案子,有会内幕之事让我压着,别让你知觉。”

牛禄连忙说道:“六爷您刚刚说得就不少了!”

“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其中关节不与你说,你真能查得下去?”

“即是如此,那臣就……臣真言,事情可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