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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放心,孤今日就是冲你而来

“无利不起早。”

白悠悠略一沉吟,便猜到是为何了。

财帛动人心,这些人也真是自信,凭什么以为送点假意的温暖她就会上当?

自己不聪明,当别人也是傻的!

“看来,明日咱们不能从正门走了。”

小橘想起先前白燕朗与白艳梅二人为了云霓坊的事日日都来门口堵人,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不禁一阵恶寒。

“不必管他们。”

白悠悠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车夫的一句‘小小姐到了’将她唤醒。

刑部的人看见马车之上镇国公府的标志,连忙去禀报郎大人。

镇国公府来人郎大人一点都不意外,他提笔写着奏折,头也不抬地道:“他们若是给了银子你们就拿着。”

衙役脸上一喜,“是。”

脚步声远离,郎之行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头疼地捏着眉心。

今儿个早朝,皇帝将他单独传去了御书房,直接言明要他查出陆怀真的谋反罪名。

言外之意,这谋反之名得扣在镇国公的头上。

“唉,飞鸟尽,良弓藏。”

这边疆还不稳呢,就这么急着卸磨杀驴。

他在这边唉声叹气,那边,他的手下收着白悠悠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笑的合不拢嘴。

“白小姐,您请进。”

牢头将牢房里其他的同僚都遣散了出去,自己掏出钥匙打开关押陆怀真的那间牢房。

他还特意压着声音同白悠悠道:“白小姐,夜间我们大人都是让闲王去的干净牢房。您放心,我会交代他们好生照看闲王。”

“多谢了。”

白悠悠客气有礼的笑着同他颔首致谢。

那人嘴角的弧度都咧到了耳后根,“您客气了。你们进去,我去门外守着。”

白悠悠抬脚进去,陆怀真扯着唇角朝她露出一个笑,“来了。”

白悠悠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心头也有担忧,“旧疾可犯了?”

“没、没有......咳咳咳咳......”

话还未说完,喉咙就一阵发痒,陆怀真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悠悠蹲下身,将他从冰冷的墙壁上扶了起来,“将药喝了。”

小橘将四层食盒打开,先端出还是温热的药汁,陆怀真接过后直接一饮而尽。

“你身上还有伤,我给你上药。”

白悠悠将他喝完的空碗放在一边,从带来的另一个包裹之中拿出一瓶金疮药出来。

见她作势要来脱自己的衣裳,陆怀真苍白的脸上有些发热,“不必,一会叫他们给我上药就好。”

“无碍。”白悠悠轻声说道,手上动作不停。

陆怀真见她眸光清澈,脸上并无什么羞赧之色,只好红着脸由她摆弄。

白悠悠小心地解开他的衣衫,看到伤口时不禁皱起眉头。

不过才一夜,伤口已经红肿发脓。

上完药后,她重新替陆怀真整理好衣服。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牢头快跑进来,“白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太子背着手走了过来。

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白悠悠,你私自探监,还与反贼如此亲密,就不怕牵连到镇国公府?”

白悠悠站起身,语气冰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且事情还未定案,何来反贼之说?”

太子笑的温润,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虽未定案,但父皇心中已有定论。他一个短命之人,你们弃车保帅才是明智之举。”

“知恩图报者,贤者也。”白悠悠毫不畏惧地直视太子,“太子殿下不必挑拨,于我镇国公府有恩之人,我们必不会袖手旁观。”

太子定定看着她,须臾,他忽然笑了起来,“看来,镇国公府是势必要与闲王共存亡了?”

地上的陆怀真缓缓开口,“太子殿下何必为难他人,若真想惩治,冲着我来便是。”

太子轻蔑地睨了他一眼,“放心,孤今日就是冲你而来。”

他抬手,朱三将昨日的长鞭放在他的手上。

太子勾唇看着白悠悠,“孤奉命审案,白小姐还请移步门外,以免伤到了你。”

“太子殿下!”

白悠悠欲阻止,却被陆怀真出声制止,“白小姐,回去吧。”

他烂命一条,死不足惜,断不能因此事牵扯到镇国公府的头上。

白悠悠下颌紧绷,陆怀真朝她摇了摇头,“回去吧。”

白悠悠紧咬下唇,看了一眼陆怀真,终是转身往牢门外走去。

皇帝还要他作证指认镇国公府,太子现在不会要他的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给太子找些麻烦,让他无暇分身。

“啪!啪!啪!”

太子挥动长鞭,一下下抽打在陆怀真身上,陆怀真却硬是一声不吭。

“骨头倒是硬的很,哼!”

太子见状,越发恼怒,下手愈发狠厉。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住手!”

太子回头一看,竟是张大人。

张大人看着满身伤痕的陆怀真,心中有些不忍,毕竟他与陆怀真外祖也曾有些许恩情。

“太子殿下,此案疑点诸多,不可仓促定夺,严刑逼供,更不可取!”

“舅公,孤也是奉命行事。”

“闲王身体有恙,哪里经得住你这般严刑审问?你若查案便查案,别带着个人情绪,以泄私愤。”

张大人乃皇帝亲舅,也是他的舅公,太子咬紧牙槽,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收手。

他怒气冲冲出了刑部,直接去了御书房。

“父皇,儿臣奉您的命令审问陆怀真,舅公却前去阻扰,还多番维护陆怀真那个乱臣贼子!”

皇帝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拿起一颗他自己炼制的丹药放进嘴里。

合水吞服下之后,才淡淡开口:“你舅公与老十七的外祖有几分交情,你若见到他,避开些就是。”

“那陆怀真——”

太子还未说完皇帝便打断他的话,“重要的不是老十七,而是镇国公府。老十七那边,你先磨他几日,别把人弄死了。”

太子咬了咬牙,“陆怀真孤家寡人,又无弱处,若不用酷刑,他定不会轻易就范!”

“是人便有弱处,”皇帝嗤笑,“只看你可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