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溪跟祁靖朗那一点艳事迅速传播之后,被祁家动用关系才强压了下来,但作用已然不大。
总之,是将苏西溪在有未婚夫期间脚踏两条船还肆无忌惮跟人幽会的新闻,别说是她曾经游走的名媛圈中早已经传遍,一些爱刷微博爱看八卦的群众也是时时当做谈资。
今天苏淮生在公司里又被董事会施压,苏淮荣当着众董事的面忍着怒意,挺和善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先处理好你的家事再回公司?嗯?”
他一问完,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他一改和善之态,扬手就将问价扔在苏淮生面前:“你当这是封建社会啊?你是皇帝,你那女儿是公主,为所欲为,众人还要唯你二人马首是瞻跟在你二人身后擦屁股?这是公司!”
苏氏毕竟也有苏淮荣的心血,况且,他可不想还没在这位置坐稳,便连公司都没了撄。
苏淮生知道是自己家里闹出来的事,没理说什么,吃了一顿闷声亏,连日来的劳心劳力也让他没了的耐心,宋晓瑜中午来给他送些吃的,表意上也要来关心关心他。
但听他的秘书说了今早发生在会议室里的事后,唯恐他再冲着苏西溪发气,先批了一顿苏西溪这孩子真是怎么怎么欠考虑,然后又替她说情,说那苏窈也不像话,苏家毕竟是她娘家,苏西溪毕竟是她姐姐,有这么办事的吗偿?
苏淮生猛地抬头,双目含怒地瞪着絮絮叨叨的宋晓瑜,抬手就将放在书桌上的黑砚台给砸了出去。
彼时宋晓瑜站在置物架前看了今天的杂志,因着刊登了苏西溪的新闻。
她眼见着什么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吓得下意识朝旁边的沙发坐下去,然后目光惊吓而呆滞的看着刚才站过的位置——
那砚台可是硬比石头啊,重量也不可小觑,不仅那原木色的木质小置物架已经被砚台砸翻,砚台又直直砸在墙上,将白色墙壁刮擦碰撞出了一个带着擦痕的小坑。
宋晓瑜当时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撒丫子就跑了,晚上听说苏淮生下班得早,在他回来之前,她也已经独自带着苏西溪出去赴一场慈善晚宴了了。
这时候万万触不得苏淮生的眉头,等他暂缓两天再说,实际上她就是被吓的不太敢留在家里,想起苏淮生那一砸,她心有余悸。
今日是苏西溪开的车,车上宋晓瑜坐在后座,一路不停数落苏窈怎样的混帐不知分寸,当初她就该在国外守着她那个短命妈,回来之后她们就没有平顺过,手里握着苏家的股份,还敢爆出这样的东西来,简直不叫人。
苏西溪一言未发,将车停在了酒店外的露天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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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苏窈应邀参加某个著名女性杂志举办的慈善拍卖会,陆东庭晚上有个挺重要的会议,就让她先过来,等他结束后来接她,顺道走走过场。
叶棠茵自从有了小孙之后,越发不太爱出门了,加之今天叶霏苓来探望,叶棠茵就让她独自赴宴去,她和自家姐妹在家里图个清闲。
苏窈一身黑色长裙现身,又恰好跟苏西溪是一前一后,因这两人都是话题人物,引来不少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徘徊。
苏西溪是跟宋晓瑜一起来的,宋晓瑜一看见前面那道身影,死死才忍着冲上去揪着她头发打一顿的冲动。
苏窈碰巧在宴会上遇见了唐稚念,两人坐了一处。
不知道是不是主办方想掐住噱头,竟然将苏西溪和宋晓瑜也按在了一桌。
苏西溪刚入座,因为苏窈之前在跟唐稚念说话,桌上有动静也就下意识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像是磁铁一般,苏窈一抬头苏西溪也立刻看了过来,四目一相对,苏西溪眼中逐渐蕴气恨意。
母女二人就正坐在苏窈对面,宋晓瑜瞧着苏窈,脸上的怒意几欲溢出。
苏窈看了一眼这对母女,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盯着桌上的菜单看了会儿。
之前陆希承起了湿疹,她觉着有可能是自己平常饮食不当,哺乳期理应注意的,她眼光扫过菜单上那盘辣子鸡丁,有些遗憾地翻过页。
身旁的目光越来越重,苏窈真是不得安生,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二人,丝毫不避讳周围众人的眼光,这会儿正用眼神剜着她。
苏窈当没看到,听见唐稚念说:“你最近跟你那个姐姐闹得挺大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苏窈这话不偏不正,刚巧晚宴要开始,之前缓缓流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她声音轻,却因为周遭瞬间的安静,她的话声如同珠落玉盘,尤为清晰,自然而然被对面那母女二人听见了。
顿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阴狠了不少。
唐稚念悠闲得很,许多闪光灯对准她咔咔咔一阵拍,她用手挡了挡眼,然后顺势别了别耳畔的发,朝记者挥手,红裙性感,笑容浓丽,仿若一朵赤艳的玫瑰。
苏窈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最近跟江御笙也闹得挺大。”
唐稚念绷着脸皮笑得也很风情万种,“彼此彼此,今天陆东庭怎么还不来?”
“开会呢。”苏窈夹了颗作为主菜配料的花生送进口中,“江御笙呢?”
唐稚念笑呵呵,“开会呢。”
苏窈点点头,“这可能就是作为富三代的烦恼,不努力干活就容易被人撬墙角。”
“你那老爹是富一代吧,也不见有多好过。”
苏窈撑着下巴还挺怜悯心地感叹似的说:“众生皆苦。”
这晚本来进行得很顺利,一直到快要结束,江御笙出现将唐稚念接走了,一路上被记者包围得水泄不通,苏窈觉得江御笙跟个女明星谈恋爱着实有点累。
相比之下,她就很好了,这么低调的一个人,陆东庭可以省去很多烦恼。
她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心里想着,待会儿要跟陆东庭说说她的好,一个转角就被后面冲上来的宋晓瑜一把挥到了墙边,刚好走廊的墙壁上挂了一副油画,苏窈的头直磕在了画框右下的棱角上。
脑门儿一阵晕,她心里想着,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
待她回过神来,眼睛不太清明地看向站在面前的母女二人,发现她们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宋晓瑜指着苏窈的鼻尖儿,劈头盖脸就骂:“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陆太太啊。今儿个不仔细看我还真没有认出来,这不就是苏家的那只白眼儿狼吗?次次坑我们苏家,坑我女儿,你心思可真是毒辣。”
苏窈听得一笑,刚才那一撞着实将她装得糊涂了点,这时回过神来,冷笑着看了她两眼,抓着她的手就要往墙上撞去,让她也尝尝撞上去是什么滋味。
刚扯住宋晓瑜的手,苏西溪一把就将自己妈的手拽住,苏窈发起狠来,力道也不小,拽着宋晓瑜的腕子,不时将她疼得哇哇直叫,“当了白眼儿狼,你还敢虐待我?!”
苏窈简直苦笑不得,扫过恬不知耻的宋晓瑜,再看向无动于衷的苏西溪,“你们脸皮未免太厚了些,我从未说过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她定定望着苏西溪,“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就不敢承受结果了?还跑到我面前又吵又闹动手动脚,谁给你们的脸?”
宋晓瑜另一只手被苏西溪放开,宋晓瑜趁苏窈不备,一个巴掌就往苏窈脸上扇区,苏窈耳朵嗡嗡作响,脸上赫然出现了五只巴掌印。
这里走廊安静,这会儿没人过来这两人才敢这么嚣张。
苏窈还没机会说话,苏西溪拉着宋晓瑜就走,一边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说:“这是给你的教训,苏窈,最好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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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陆东庭已经来了,正站在出口处等她,届时还在跟人说话,苏窈用头发遮住了半边通红的脸。
陆东庭远远见着她就发现了异常,待她走进,他跟人打了招呼告别,这才用高大的身躯挡住周遭人的目光,挑起她的头发,看了一眼她的脸,这才看见她额角还渗着血丝。
陆东庭眯了眯眸,手指拂过她脸颊上的红肿,眉梢眼角都是冷意,声音沉定,“谁干的?”
苏窈此时正往右侧给他看左脸,她便看见从酒店门前缓缓行驶而过的一辆车,苏西溪看见陆东庭的时候,眼底有异色滑过。
陆东庭顺着苏窈的目光看过去,又冷又沉的一眼,苏西溪心里顿时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