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立刻回答。
大概还在想如何答路清这话。
路清有点儿失落。
但凡他马上解释一下，路清心里都会好受一点。
但他没有。
很久很久，他话里带着不多的感情，甚至是有点冷的声音，像是解释，更多的，是在敷衍路清的问题。
“最近我可能一直都很忙，没时间陪你。”
“所以我在这里，反而碍你眼了？”路清也异常冷静，“不过你也说得对，我在这也帮不了你什么，但你这么急于赶我走，我还真想不到。”
像是戳中了莫东内心的想法。
路清三言两语，让那边更加沉默了。
路清冷笑道，“我来也是你要求的，我走，你也在要求，我走可以，但要我自己决定。”
路清挂了电话。
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其实不相信莫东是这样的人。
但他的态度冷淡得让路清发指。
老太太看她面色不悦，忙问，“莫东的电话？”
“嗯，他说我们先吃，吃了让我们回家。”
老太太不便再问。
虽然她看出来路清的气，但她不会干涉太多年轻人的事。
桌上的菜根本就没怎么动。
路清要是这个时候有胃口才叫奇怪。
没吃完的菜，路清叫服务员打了包带回去。
在回莫东家的路上，老太太对路清说，“小路，莫东以前犯的那些错你别在意，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我相信他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家人朋友，和他爱的人。”
她这话是说给路清听的，但老太太根本不知道，路清在乎的，不是他的过去。
以前觉得可怕。
而现在，她只觉得那是他的经历，一场和别人不同的经历，仅此而已。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路清的电话就响了。
她看着这海市归属地的号码愣了一下。
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路清，是我，燕楠。”
路清很是惊讶，按理说，虽然昨天她们见面聊得挺好，但也不至于成为可以约着玩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我向莫莉要的。”
路清开门见山问，“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找我？”
燕楠“嗯”了一声，“你看见个面行吗？”
路清还没回答，燕楠又说，“我听莫莉说，你明天要走，所以着急着现在想见你一面，也没什么，就是聊聊明风的事。”
她还没答应呢，莫莉就已经把她明天要走的消息传了出去。
看来她是真非走不可了。
“在哪见？”
“我找车过来接你，来百卿阁，你看行吗？”
“不用找车，你发个定位来，我打车吧。”
燕楠加了路清的微信，发了个定位给路清。
打了个车过去，还没进门，路清才发现这个会所，比她想象的要高级。
燕楠恰好从里面出来迎路清。
灯火通明的百卿阁，映得穿着旗袍的燕楠异常亮眼。
好似她天生就是穿旗袍的料。
也天生就属于这种光亮的地方。
“坐了挺久的车吧？”燕楠一直带着笑，“走吧，去我办公室谈谈。”
虽然里面没什么人，也不算大，但路清还是被里面的装修惊到了。
“你一个人管理这里？”
“是，没人帮忙，只能单干。”燕楠走在路清前面引着路清往二楼走，“所以女人还是得有个男人，能依靠，不然很累的。”
“我挺羡慕你的，这么能干。”
燕楠转身不相信的目光，“真的假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羡慕你。”
路清在心里自嘲，“我都被赶走了，你还羡慕我呢。”
两人上了二楼，到燕楠的办公室。
燕楠的办公室不大，但里面摆设的都是精致小物件，看起来也都比较贵重。
燕楠让路清坐在沙发上，又叫人泡了一些养生茶。
路清说不出茶的名字，但他看那茶的颜色，就知道这个茶不一般。
“我都忘了你吃饭了没有？应该今天莫东他们也比较忙，你们都没怎么吃饭吧？”
路清回答，“吃过了，本来和阿姨是一起去找莫东他们吃的，但他们太忙，也都没吃，后来我和阿姨两个人吃没吃完也都打包了。”
路清说这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有点无奈。
“看来这次真的是出了大事。”
“所以你叫我过来，是讨论这个事的吗？”
燕楠看向路清，“你知道我对莫东的感情，当然，我也从来不忌讳什么。
现在他有困难，我只想怎么才能帮到他。
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百卿阁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没。
昨天和你接触，觉得你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如果我们一起能够帮莫东度过这个难关的话，你应该也是很乐意的吧？”
路清看着那热腾腾的茶，喝了一口。
淡淡的，但是又沁人心脾。
就像眼前的燕楠。
她无法说不，不管是对于眼前的燕楠，还是对于莫东。
“你能帮他，我感到高兴，而且，我还应该替他谢谢你。”
路清也是很聪明，这句话一下就表明了他的立场。
燕楠深深的看了路清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莫东没有看错你，稳重又大方。”
路清不在意他的夸奖，他只想要明风尽快度过这难关，“你把我叫过来，应该不是为了夸我的人品吧？如果你要帮他，你完全可以直接联系他。”
燕楠倒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
她问路清，“你现在知道那边的情况么？”
路清明白了一点，燕楠也没有问莫东的情况。
她情绪低了下去，“我也不了解，但今天晚上我看到那些人堵在明风门口的时候，情况应该很不妙。”
燕楠没吱声。
路清继续说，“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能解决问题，是钱还是其他？”
“按照这个情况的话，我觉得钱是比较紧急的。”燕楠分析，“一个企业如果有雄厚的实力，其他一切都好化解，我是做生意的，我知道钱的重要性。”
路清相信燕楠的话。
她也早知道这个理，“我明白，所以我们得筹钱。”
路清声音沉了沉，“但这个数目很大，应该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我知道，所以这个事，今天我和老孟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