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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萨斯注意到他略微茫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划过,盈盈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而后敛眸轻笑起来。

愚蠢的猫咪终于迎来了一丝缓慢而迟钝的意识,那双眼里攒动的情绪几乎要溢了出来,光芒盛炽,然而却始终裹着一层薄雾似的纱。

“你想到了吗?汤姆,你的不满足究竟是什么……除了得到我,你还想要什么……”

嘴角柔腻,细腻修长的指尖,摸了摸里德尔锋利瘦削的脸庞,粲然的弯了弯眉眼。

“乖狗狗,你看清了吗?说出来,也许我会大发慈悲的满足你……满足你内心最深处的躁动和欲……”

猩红的眼眸流着些迷迷蒙蒙的细碎光辉,如同被蛊惑了般,长袍一展,将阿布拉克萨斯整个人裹挟在怀里,几乎任何一个在外的人都只能看见一抹金色的头顶。

他盯着怀里说出软言软语的人,竟觉得他的声音如同山中之渊,那么多飘渺清虚。

每一个字又好似浸了蜜糖,柔腻,温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跟随那道声音,剖开自己的胸腔,而后深入心底。

眏丽苍白的面庞华光流彩,微微泛红的眼尾,勾勾的轻挑,如同一朵夺目却又危险至极的玫瑰。

里德尔紧紧地搂住阿布拉克萨斯,而后埋进他的脖颈,鼻尖萦绕无比熟悉的气息,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血气,喉咙发出一声低沉又满足的喟叹。

舌尖欲说却无言,滚滚言语在口中翻转数次。

他想要什么?

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流淌在淡淡的轻香。

偶尔,血眸会划过一丝微弱的诧异,诧异他对孔雀的欲望,太强烈,也太浓郁了……

这样的情感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但很快就会被那丝清香淹没,沉浸在即将得到孔雀的愉悦。

他要什么呢……

里德尔埋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肩上,微微蹭了蹭……

除了让孔雀臣服,还要什么呢……

每一个被情欲浸染了无数遍的字顿在口腔,却始终不得出去。

一种未知的存在忽然伸出裹着蜜糖的利器,正在缓缓地刺入他的胸口。

那些从未出口的话令里德尔感到颤栗,如笼中困兽,亦如镜中水月。

怔愣,茫然,矛盾以及拒绝……

里德尔倏忽抬头:“我只要你。”

阿布拉克萨凝住呼吸,目光锁定在那双闪着光泽的猩红眼睛,混乱无序,光怪陆离的困顿……和否决。

扬起的嘴角一点点地下落,甜腻的蜜糖逐渐融为冰水。

片刻后,灰色的,漂亮的瞳孔最终平静。

不过很快,阿布拉克萨斯的嘴角又勾起小小的弧度,温凉的手指掐住里德尔的下巴,细腻的指腹轻轻摁着裂口的唇角,而后,锐利的指甲猛然压下去。

里德尔微微皱眉,刺痛感猛然挑起紧绷的神经,但他只是眯了眯眼睛,注视阿布拉克萨斯的表情,慢悠悠地咧嘴一笑 ,继而说出那些亲昵炙热的话。

“好疼啊,阿布……”

阿布拉克萨斯手指一顿,淬了冰的笑意浮于面庞。

“疼?乖狗狗,会有更疼的等着你,我相信你很快会收回这句话的。”

“而且,你还总是……”

阿布拉克萨斯掰着里德尔的下巴,嫣红的唇角贴近同样染了血珠的唇,“不长教训——”

绿色的,致命的光一划而过。

猩红的血眸颤了一瞬,难掩的暴戾瞬间浮跃。

搂着的手陡然间松开,然而他却浑然不觉身上之痛,全部的目光,一切翻滚的情绪皆系在面前之人身上。

“别这样看我,我说的疼,可不是这个。”

阿布拉克萨斯搂住微微喘息的里德尔,微微抬眸,凝顿片刻,苍白的指尖覆上那双泛红的眼睛。

嘴角逐渐上扬。

里德尔只觉眼前一暗,浑身上下细密的疼痛在剧烈的心脏声中逐渐消散。

阿布拉克萨斯只施了一秒的索命咒。

血色眼眸戾气肆虐,杀意一闪而过。

两具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热意。

突然,里德尔顿了顿,耳边隐约响起一道微不可察的笑声,猩红的眼珠微微转动,聚焦在面前的掌心。

透过并不严实的指缝,迎着窗边的亮光,在光影中隐约看见了一只笑的极其漂亮的孔雀。

眉眼弯弯的,嘴角也荡起弧度,就连垂在胸腔的淡金色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笑声越发大了起来,既张扬又傲慢。

寂静的图书馆只有他的笑。

里德尔注意到覆在他眼前的手指,正在轻微的颤抖,仿佛是因为他笑的忘乎所以,所以连指尖也在微微发颤。

心脏却蓦地刺痛一下。

迎着雪亮的光,隔着温凉的指尖,一寸一寸的目光落在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竟然久久未能回神,嗜血的暴躁忽地缓和,而后又转为一股不知名的恍惚

他觉得手指背后的笑着实刺眼。

因为,他好像分辨不出他的孔雀是在笑还是在哭。

倏地,唇上有一抹极轻的触感,唇角被人轻轻的咬了一口。

还不待他反应,全身陡然被石化。

他听到他的孔雀,用他极好听的嗓音对他说,“乖狗狗,好好感受…”

感受了之后再摇着尾巴来找他。

乱,

心脏一下子乱了,

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一种仿佛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如同海浪不断冲击裂了缝的心脏。

生平第一次,理智完全破碎。

阿布拉克萨斯……

每一个字在嘴里淫浸千百次,而后无声吐出。

里德尔如同雕塑般立在原地,猩红的血眸望着已经消失的人影,幽暗狠戾。

片刻后,他感觉身体恢复了,极其耀目的光亮一闪而过,轰的一声,面前的桌椅分崩离析,咕噜噜的落了满地,就好像一堆白骨,无声无息的化为齑粉。

唯一尚存的是他面前这把阿布拉克萨斯经常坐过的椅子。

里德尔沉着脸,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它,泛白的骨节异常分明。

但最终,他闭了闭眼,一阵微风吹过,唇角边竟然泛着些许凉意。

里德尔缓缓睁眼,无意识抬手摸了一下,他看见指尖沾了些细碎的湿意。

他盯着它,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倏地,鬼使神差舔了一下。

咸的,还有些涩,

猩红的眼眸闪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怅然无措。

他好像让他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