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所里，人人疲惫不堪。
陈然也觉得百无聊赖，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不利用，真是太浪费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大规模演习，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他悄悄问何晨光：“想不想出出风头？”
何晨光压低声音说：“当然想了，可私自行动会违反纪律。
万一受了处分，进‘狼牙’特种大队就泡汤了。”
“怕啥？”陈然怂恿他，
“只要你能保卫指挥部，再顺手解决掉对方老A的一两个，
放心，非但不会有处分，说不定还能提前进入‘狼牙’特种大队呢。”
何晨光笑了：“那还愣着干啥，走吧！”
决定行动后，两人借着上厕所的间隙，悄悄潜入了夜色之中。
等范天雷发现，天已蒙蒙亮。
“这两个小子，要有个万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真冷。
选在这个季节演习，确实够考验人的。
晴朗时，在户外趴个一两天也许还行。
但现在，趴一会儿都能冻得瑟瑟发抖。
何况陈然和何晨光已经这样趴了两个小时。
“然哥，咱们就这么趴着，能立功吗？”
何晨光把手揣进腋下，尽量汲取那一点点温暖。
陈然舒展身体躺在斜坡上，周身被干枯的叶子覆盖。
实际上他并不觉得寒冷，有了丹药的加持，哪怕气温低至零下四十度，光着膀子也毫无压力。
但何晨光却冻得直哆嗦，得让他历练一番，免得将来拖团队后腿。
这是演习，不是实战，陈然选择不给他，而要他自己顶住。
“耐心点，这是老A渗透的好机会，我们就在这守株待兔吧。”
“万一他们不走这条路怎么办？”
“那咱们就继续前进，遇到蓝军，不管是哪个部队，专挑指挥官下手。
实在不行，直接攻打蓝军指挥部，抢狼牙特种大队的风头。”
“嘿嘿，这主意不错。”
何晨光憨笑着，“然哥，真看不出，你比我还能折腾。”
“哒哒，哒哒哒！”
不远处传来了枪声，两方似乎交上火了。
何晨光既紧张又兴奋，连忙端起枪，
“然哥，来了吗？”
“应该是的。”
陈然也迅速翻过身趴下，手里紧握着冲锋枪。
这枪是从指挥部顺手牵羊拿来的，装的全是空包弹。
他空间里是有真枪实弹的，但现在显然不能用。
“然哥，肯定是他们。
你听听那枪声，一方稀疏地点射，另一方则是密集的还击。
看来确实有小队渗透进来了。
只是不清楚，他们是常规的穿插侦察，还是特种小队。”
作为一名新兵，还没接受训练就能有这样的判断，何晨光其实相当出色。
陈然轻声道，“管他是啥，干就完了，你先躲好。”
听陈然这么一吩咐，何晨光明白，陈然要有动作了。
他扭头问道，“然哥你要去哪儿？”
“我打算去搞定他们，你远程给我支援。”
尽管陈然分配了任务，何晨光却不乐意，
“我也要去！”
这家伙毕竟不是普通新兵，陈然也就答应了。
两人迂回前进，试图绕到对方侧翼包抄。
“哒哒哒！”
“哒哒哒！”
枪声时断时续，仿佛只有对方在主动出击，而自己这边只能被动挨打。
陈然弓着腰前进，何晨光紧跟其后，有模有样地模仿着。
忽然，陈然趴在了一棵大树根下，并向何晨光示意也趴下。
“然哥，是老A吗？”
“你自己瞅瞅。”
何晨光小心翼翼探头，拿起望远镜一瞧，立时恍然大悟。
“真的是老A！”
何晨光激动不已，入伍第一天，还没经过正规训练，就有机会与特种部队交手。
这事，够他们日后吹嘘好久的了。
对方人数不多，就五六个人，还分布得很散。
就这几个人，竟把我方一个连的人玩得团团转。
“我去，他们动作也太敏捷了吧！”
“这可是林海雪原，他们咋跟猴子似的，灵活快速，我们的人都追不上！”
“哒哒哒！”
“哒哒哒！”
百十人的队伍，转眼间就被消灭大半，他们的制服上冒起阵阵硝烟。
虽心有不甘，也只能终止战斗。
“然哥，用狙击吗？”
何晨光急不可耐。
陈然低声说，“再等等，等他们全部现身。
到时候我们俩同时开火，先干掉两个。
剩下那几个肯定会察觉，然后围攻我们。
记住，立刻换位置，换上突击步枪，随时准备近战。
还有几个敌人没露面，千万小心。”
面对强敌，何晨光反而镇定了下来。
“行，干一场！”
“真是憋屈透了！”
“连枪声从哪儿冒出来的都不知道，就挂了！”
“我保险还没开呢！”
“我开了保险，结果连敌人的影儿都没见着，一枪没放，就冒烟淘汰了……”
“这些老A动作快得跟鬼一样，想瞄准都难，追都追不上！”
“我还打算活捉一个呢，结果才跑两步，就摔了个狗啃泥，丢脸丢大了。”
“行了，别抱怨了，人家毕竟是老A，一个小队就能灭咱们一个连，输了也不丢脸。”
战士们摘下头盔，蹲地上，懒散地发着牢骚。
确实，要是双方正面刚，就算输了也痛快。
但现在这样，感觉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连观战的都不如，能开心吗？
就好比，你正打算大干一场，杀一个就赚，杀俩就赚翻了。
结果刚出门，就被一枪撂倒了。
“快点解决战斗吧，把整个团搞定，咱也好回去享受美食。”
众人呼着白气，等着最后的结果。
“哒哒哒！”
又是一串枪响，全连都被清空了。
三个穿着枯树迷彩的战士，乐呵呵地走出来，
“兄弟们，不好意思哈，又是个30:0，嘿嘿。”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我们要是损失惨重，那咱陆军特种部队的脸往哪儿搁啊。”
“这么冷的天，早死早超生，正好回去吃口热乎的，我都羡慕你们呢。”
“砰砰！”
两声枪响。
红军战士还没回过神，
就见刚才还在他们面前炫耀的俩对手，头顶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