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层仅剩下12名幸存者,这十二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缺少了某个器官,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恐惧中。
简单的收拾好了他们,就叫接应的队员将他们送去车上保暖。
剩下的就是那几个了。
男人看起来狼狈了很多。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狠辣,甚至已经有人在求饶了。
最先求饶的就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不仅被踹了好几脚,还被割断了自己的命根,疼的直叫唤。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一边说一边还喘着粗气。
池妤看着心烦,一柄刀直接插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男人吓得一个哆嗦,一股尿骚味传来。
因为那几个男人是捆在一起的,剩下的几个都嫌弃的大叫起来:“哎呀,你干嘛!!你好恶心!!!你怎么尿了啊!这还让我们怎么坐啊!”
男人的脸涨的通红,地上被尿液浸湿。
冉婷将躺在一边的女人扶起来,那女人走的一瘸一拐,像是刚才发疯撞到了什么,有一些外伤。
眼看着这个女人被带出去,那几个男人又按捺不住了。
“我们也要出去,我们也认罪,你们也放我出去!我们认罪!”油腻腻的身子不停的扭动着,朝着大门挪去,活像个蛆虫。
池妤闪的很快,她才没兴趣和这几个男的待在一屋子呢,看着都怪恶心的。
“你叫什么名字。”冉婷已经将女人带出了这一层。
女人微微抬眼,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着这个冉婷。
“我叫钱米粒。”
这是什么名字,米粒?
冉婷显然是有一些疑惑的,她觉得这个名字更像是孩子的小名。
整栋楼的扫尾工作基本上是结束了,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后勤保障小组的几个人早就做好了一大锅热腾腾的小小米粥。
每个人还有一小包咸菜。
这个待遇可以说是相当好了,一群人挤在一起,喝着热腾腾的粥,身子逐渐暖和起来,发的咸菜吃的一干二净,整个人舒坦的不得了。
用过的一次性碗筷又被堆叠在一起,这些都是现在稀缺资源,能多用几次就多用几次。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房间里不能生篝火,只能依偎在一起取取暖,时间很快来到了十一点,冉婷正在一边安排着今晚的守夜,依旧是三班倒的安排。
刚结束这一切的安排,就听到狂风大作的声音,想来又要下雪了。
一群人挤在一起,将那些幸存者围在中间,这样既保暖又安全。
米粒也被放在中间,只是那些幸存者都不太愿意挨着米粒,都有一些排斥的挪开位置。
米粒自嘲的笑了笑。
冉婷是第一批守夜的,她拿着武器斜靠在门框边上,整个人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逐渐的大部分人都进入了睡眠,呼吸声变的绵长。
池妤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朝着梦乡滑去。
深夜的小楼安静到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偶尔还有人说梦话。
米粒躺在旧衣服旧报纸上,丝毫不觉得困,她能感觉到冉婷就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她频繁的看向冉婷那边。
寒冷的空气将她的小脸冻的冷冰冰,她时不时得将脸埋进衣服里以获得短暂的温暖。
实在是睡不着,她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坐到冉婷身边去。
“还不睡?”冉婷腾出一块位置让米粒坐下。
米粒将衣服盖在自己身上,坐下来然后点点头说:“睡不着,陪我聊聊天吧。”
冉婷开口道:“嗯,你说吧。”
米粒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婉转的黄鹂,将故事娓娓道来。
“我其实挺喜欢我的名字。”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冉婷没有说话,只等着,米粒继续这个话题。
米粒继续说:“这名字是我后来自己取的,我其实不叫这个。”
冉婷回头看她,想着:这家伙怎么还提供假名字?
“你提供的是假名字?”
米粒失笑,摇摇头说:“不是,我原先的名字不好听,我不喜欢。”
她顿了顿,慢慢的开口说:“叫贱女。”
说着她眼眶酸涩起来,笑容也变得很勉强,只是这个情绪仅仅只有一瞬。
“抱歉。”冉婷听到这个名字大概就知道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觉得很对不起,只是这声对不起对米粒而言,无关紧要。
“我妈后来失踪了,我爸说是和别的男人跑了,他骗人。”她说的很慢很慢,手指抠着自己脸上的伤疤。
“你找过她吗?”冉婷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但是米粒已经开口回应:“不用找的,是被我爸打死的,那天我都看到了。”
米粒的声音很轻,像是漫不经心的说出来的,一句轻飘飘的话砸在了冉婷的心中。
“对不起。”冉婷再次道歉。
米粒摆摆手,像是毫不在意接着说:“反正后来我就被送去电子厂打工,认识了一个男人。”说着她扬扬头,手指着其中一个男人说。
“他?你们?”冉婷再次被震惊了,同时也警惕起来,难保这不会是一个调虎离山的陷阱。
“他刚开始对我挺好的,说到年龄了就结婚,只是不知道怎么了,他花钱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要债的人堵到了家门口,我这才知道他喜欢赌博。”
“他没钱还债,就哄骗我说有一个兼职,一晚上能赚很多,我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所以,你是被这个男人骗进来的?”冉婷说道。
米粒轻轻点头,语气中略带恨意的说:“是啊,他骗我来的,我来了之后才知道是要卖器官,我不同意,他们就打我,但是并不打死我,只留着我口气。”说罢,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身上的手术伤口。
冉婷的手指轻轻拂过伤口,有一些心疼的看着米粒。
米粒放下衣服,开口继续说:“后来,我为了活命,勾引了这里的管理。”
”然后我趁机拿到了那人的把柄,我就取代了他成为了管理。“
短短的几句话,将她这几年的遭遇简单的盖过,她似乎也没有别的情绪,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