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吧,说好办,也好办。
那就是广撒网,广捞鱼。
不懂,但可以装懂啊。
看个眼缘啥的,应该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就在温然琢磨着怎么捞钱的时候,萧辰野又有点坐不住了。
“你干啥?”
“没,”萧辰野眼眶发红,“就是有点感动。”
说白了,这第一届恢复高考,能考上大学的,不单单是萧家这一窝人,旁的人家,也多着呢。
可,那些人家,或多或少都得有点问题。
没结婚的倒好说,去哪儿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就可以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可拖家带口的人,那选择,可就多了去了。
有的是选择,一家老小,享福一起,吃苦也一起。只要考上大学,那就小两口,连带着孩子一起出来。
还有些,是自己个儿先出来探路,把学业和生活简单安顿一下,再把另一半,连带着孩子接出来。
日子么,虽然苦了点,可学校也不会坐视不理。
会发助学金的,紧巴巴的,也不是不能过。
可有些呢……
掏空了家里的全部家产,依靠自己那张天花乱坠的嘴皮子,脱身之后,就直接跑路了。
自己个儿出来,很快就被大城市迷了眼睛。
觉着自己来到了这里,也就自然而然的高人一等了。
对于家乡的糟糠妻,肯定看不上,就开始冷暴力……
这些,都会是将来的常态,只是,这才刚刚开学,好些人的伪装,还没来得及撕下来。
“什么感动不感动的,”温然捧着萧辰野的脸,笑盈盈的,“咱俩,天生一对,知道吗?”
“嗯。”
萧辰野低声,跟着重复了一遍,“我们,天生一对。”
……
第二天一早,红果就回了学校,温然躺在床上,睡得像是死猪。
就连红果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比较起还不会走路的大宝、小宝,敏敏这个小恶魔,简直要闹腾的多。
只是一个不留神儿,她就窜到了温然的床上。
被冰冰凉的小手冻醒的时候,温然的脑壳还处于混沌状态,重启完毕,看见敏敏笑嘻嘻的样子,她只觉着眼前一黑。
“你妈呢?”
敏敏眨眨眼,大而圆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无辜,“爸爸妈妈在带小弟弟、小妹妹。”
哦~
原来是给她带孩子了。
那温然瞬间就淡定了。
一把捞过敏敏,顺手就把小鞋子脱了,“乖宝宝,再陪舅妈睡一会儿。”
“好!”
敏敏答应的挺好,就是到了被窝里,活跃的像个蛆。
一会儿蛄蛹一下,一会儿翻个身。
温然:“……”
第五次拿下敏敏放在她肚皮上的脚丫子,感受到凉飕飕的被窝,温然还是屈服了。
算了。
还是个孩子呢。
她硬生生从脸上挤出来一个笑,“敏敏,舅妈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
行。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温然把敏敏放在床上坐好,三两下就把自己温热的衣裳套身上,跳下床,趿拉着鞋子,把敏敏捞起来,夹在胳肢窝底下。
一路冲刺,终于将孩子物归原主了。
“孩子还你,我再去补个觉。”
语速极快的说完,温然披头散发的又冲了回去,“晌午饭叫我,我晌午得吃饭。”
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出现一分钟。
闪现那三十秒,要是记性不好的人看见了,估摸着都得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
白珍珠这段时间在旁边看着,也算是琢磨出来了。
这萧家,是真的有点奇奇怪怪的。
儿媳不像儿媳,像闺女。
儿子不像儿子,像捡来的……
emm,果然,活得久了,啥都有可能看见。
反正是旁人的家事儿,而且人家自己都处的快乐,她一个糟老婆子,跟着瞎掺和,还招人烦。
倒不如闭嘴,跟着一起傻乐呵就完事儿了。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
温然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萧母叫醒她的时候,都下午一点了。
“娘,”温然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几点了?”
“一点了,”萧母笑着,“热水给你倒好了,快点起来洗漱,咱们这马上就开饭了。”
“好!”
这一觉睡得,是真饱。
温然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穿上衣服,一整套流程走下来,不到五分钟,她就坐在了饭桌上。
活动这两下,肚子确实饿了。
温然捏起一个大包子,嗷呜就是一口,“慢点吃,别着急。”
萧母看着温然吃的香,心里也高兴,“锅里还有呢,你要是喜欢,等你回学校那天,我给你多做点带着。”
“嗯嗯嗯。”
吃了俩包子,肚子里有东西,不空落落的,温然就大大咧咧的问了,“爹,你最近又接活儿了吗?”
萧父冷不丁被点到,还愣了一下,“嗯?”
温然提醒,“院子里的木材可不少。”
而且,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耳边有刨木头的声音响起。
只是声音不大,再加上很规律,她也没在意,翻个身,继续睡得香喷喷。
“哦,”萧父夹了一筷子菜,老老实实的,“之前不是说,你那床睡得不舒服吗?
我让你哥去量了一下尺寸,正在给你重新做呢。”
温然愣住了,“啊?”
见温然这样,萧父还以为,温然这是对自己的手艺存疑。
事关自己个儿的手艺,萧父是很认真的解释,“没事,我给你做了,你就放心用。
考虑到你们那个门的大小问题,这木头似的笨重家伙,肯定不能做好了再往里运。
我会拆开,到那边,直接组装的。”
说罢,萧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是,这事儿,你得提前跟你的室友打个招呼,别咱们冷不丁过去,再给人小姑娘吓着了。”
温然说不常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是心里酸酸的,眼眶热热的。
“爹,谢谢你。”
她只是随口一个吐槽,自己都没想到,家里人会把她的吐槽,当成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来认真对待的。
“嗐,”萧父是真的没把这事儿当成多庄重的东西。
只是琢磨着,孩子在学校里住的不舒坦,而自己有这么个手艺在,不给孩子换个更好的条件,还能干啥?
“住的舒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