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子床,萧父确实是用了心在做。
而且因着是随时拆卸带进去,要求的精细功夫,也跟普通的床,不大一样。
当温然在家里大摆特摆了一个星期,这床,也只是初具雏形。
就这,还是萧父跟老丁俩人商量着,琢磨着的成果。
要是单靠一个的话,估摸着,进度还得往后拉一拉。
“爹、娘,我先走了啊。”
一大清早,温然坐上了萧辰野的车后座,潇洒的冲着二人摆摆手,“去军训了。”
“悠着点,”萧母还有些放心不下,叮嘱道:“要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了,别硬撑,记着找你哥!
他要是不给你办事儿的话,回家你就告诉娘,娘腾出手来收拾他!”
这话说的,绝对真心实意。
温然脸上的笑容都更灿烂了点,只是鉴于萧辰光上次确实是把她招惹的够呛。
这次想起来了,温然又轻飘飘的坑了一把他。
“娘哟!”
温然一拍手,恍然大悟,“您要是不提哥的话,我都差点儿忘记了。
您看我跟辰野的孩子,马上都学会走路了。可哥连个媳妇儿的影子都没摸到,这……”
她一脸的欲言又止,萧母回过味儿来,一拍大腿。
愤愤的,“天杀的小兔崽子,我就说最近总觉着心里空落落的,少了点什么。”
“嗯,”见萧母的火气,被她轻而易举的挑起,温然抿唇一笑,温婉贤淑的,“娘,结婚这事儿吧,有时候也讲究点缘分。
咱们呐,还是不能强求的。”
“强求不强求的,至少态度得摆出来,”萧母一摆手,“成了,这事儿得亏是你提醒我了。
我记住了,这左邻右舍,也有不少家里有姑娘的,回头,我给扒拉扒拉。”
“成!”
坑了一把萧辰光,温然的火气,可算是撒出来了。
她笑嘻嘻的拍着萧辰野的肩膀,“好了,咱们该出发了,再磨叽磨叽,时间都要来不及了。”
“好。”
萧辰野看着温然娴熟的告状、坑人,在心里悄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乖乖,得亏他没得罪媳妇儿啊。
不然的话,就他这两把刷子,早就被收拾的明明白白了。
“你自己个儿在学校里注意点安全,”萧辰野踩着自行车,叮嘱道:“跟娘说的一样,遇事不决找哥。”
“放心吧,”温然大言不惭的,“你不用一个劲儿的叮嘱。
告状归告状,使唤归使唤。”
告了萧辰光的状,她就不好意思使唤人了?
那不能够,真是小看她脸皮的厚度了。
萧辰野:“……”
怎么说呢。
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老哥哥。
媳妇是他娶的,却连累着老哥哥跟着一起遭罪。
因着现在正在军训,萧辰野进不去学校,只能在校门口就把温然放下,让她自己个儿步行走进去。
说白了,得知这个结果,萧辰野还有些失落。
本来寻思着趁机宣誓一下主权的,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了。
得!
反正大学四年,早晚会让他找到机会的!
“围巾裹严实点。”
“嗯。”
温然跳下车,对着萧辰野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我这就进去了。”
“好。”
看着温然的身影走远了,萧辰野这才依依不舍的调转车头,预备着离开。
温然一转脸,就只能看见萧辰野一个朦朦胧胧的背影了。
“唉~”
又是分离哟~
温然甚至一句话都没唏嘘完,一转脸,水灵灵的撞了个人。
她倒是站的很稳当,不动如松,那个被温然撞到的小年轻,可就凄惨了。
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不是!”
温然下一瞬去捞人,只是……
多少有点来不及了。
二人四目相对,温然震惊不已,“是你啊!”
男人坐在地上,抱着的东西散落一地,就连眼镜都歪了。
他看着温然,叹息一声,摘下眼镜,又重新戴上的时候,温然看见了他眼角那颗泪痣。
不突兀,反倒是衬得男人的气质,更加斯文俊秀了。
温然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尴尬的对着他夸夸,“啊哈哈哈,你说这巧不巧,咱们这又见面了。
上次救我的事儿,谢谢你了。”
她蹲下身子,手脚轻快的帮忙收拾东西,“这次是我走路不看路,莽撞了。
实在是抱歉,我帮你把东西都捡起来。”
“没事,”男人站起身,接过温然整理好的东西,无奈的,“上次,就算是我没有横插一脚,上前帮忙。
以你的身手,应该也不会吃亏吧。”
温然瞪大了眼睛,“啊?”
“温然,对吗?”
温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我现在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
“嗯,”男人推了一下眼镜,语调相当平淡,说不出来是夸奖,还是反讽,“名人了。”
“对了,”温然笑嘻嘻,“说起来咱们也是有缘。
在这破地方,都能遇见两次,你叫什么呀?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还有,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教授,有点太年轻了。
你是学生吗?是学长,还是?”
平时的温柔是高冷的,孤傲的。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变得热情、外向、开朗起来了。
兴许,是这男人先前帮过自己,这次又被她创飞。
那种愧疚感在吧。
反正,温然总觉得面前的男人,相当面善,相处起来,不管是说话还是行动,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可温然这一连串的话,直接给对面的问懵了。
他揉了揉眉心,“我姓罗,罗威。”
啊?
怎么是这个名字。
温然摸着下巴,犀利点评,“这个名字,跟你不太搭。”
这么斯文俊秀的男人,叫个泽文、博文还差不多,叫个罗威,乖乖,那割裂感,嗖嗖嗖就冲上来了。
罗威失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不过,这是爹娘给的名字,我总不好换了吧。”
“换啥?这名字霸气,”温然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兴许正配你呢。”
越说,温然就觉着自己的话,越有道理,“你看看你,太过斯文了。
站都站不稳,我轻轻一撞,你就飞了,叫威的话,有威严一点,以后,应当会站得更稳一点。”
罗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