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陌兮有啼笑皆非之感。
不过他好好地答。
“我看过关于鬼界的书，里面写到一处沼泽，说它原本位于人界，因为里面死过太多的人，被路过其间的南方鬼帝杜仁看中，移至鬼界，之后杜仁就住到了沼泽的另一端。”
“杜仁？南方鬼帝？”
“嗯。”
“既为鬼帝，应该很厉害吧。”
“不知。”
“陆之道把我们引去见南方鬼帝，说明啥？”
“不知。”
连续两个不知，鹿攸宁听得emo了。
抬起头，叹息着说话，“大师兄，你真的是艺高人胆大，什么鬼神都敢见。”
归陌兮挑一挑眉，淡定地答，“你艺不高，胆子却不小。”
这个不想辩，鹿攸宁聪明地闭上了嘴。
又走了一刻多钟。
前方鬼火莫名多了起来，一直跟在后面的黑无常狂奔上来。
“你们……”
他喊着。
二人止住脚步，转过头看。
黑无常唉唉叹气，“你们还真是不怕死，连鬼帝的地盘都敢去。咱们有些交情，就提醒这一次，止步，回头，我带你们去阎殿。比较来讲，阎王还好欺负一些。”
说完这句，他捂了嘴，口齿跟着不清楚，“南方鬼帝是几大鬼帝中，最难对付的一个，我们没事都不会过来。”
鹿攸宁在看地图符箓，它已经飞入鬼火茂盛的地界。
按黑无常的话讲，入了南方鬼帝的地盘。
“鬼帝和陆判官的交情如何？”
归陌兮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黑无常愣住，当然他也看到那张带路的符箓，“陆判官让你们来的？”
不等归陌兮答，鹿攸宁笑眯眯地又问了之前的问题，“天道到底由多少个神组成？”
“七个。”
黑无常终于回答。
“这么多。”
鹿攸宁头大了，“神界只能通过仙界过去吗？”
黑无常的八卦心起来了，“你想去神界？”
“你们鬼界有去往神界的通道吗？”
“有。”
这回黑无常答得快，又啧啧了两声，“你境界差得远，有通道也上不去。”
“我大师兄呢？”
“也不够。”’
“好吧。”
鹿攸宁不是太在意，天道有七个神，她和大师兄连大乘飞升都没到达，光秃秃的两只上去，打架会吃亏。
难得逮住黑无常，难得他肯回答问题。
鹿攸宁变身发问机器，“成神有两个路径：第一、人族进化的神；第二、开天辟地，与天地同生的至高神。所以神其实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黑无常你与咱们人族亲近，百分百是人族进化的神，那你也应该知道，人族进化的神里，哪一个混得最好。”
黑无常听得眨眼睛，“你为甚问这个？”
“难得遇见你，收集一下信息。等我将来成了神，到了神界知道该拜哪个码头，抱哪条粗大腿。”
“你……成神？”
“不能？”
“倒也不能说完全不能，但你知道成神的概率是多少？”
“哟，您还知道概率这个词，二十一世纪没少去吧。”
“倒确实常去。”
“见过我爹娘吗？”
“呃？”
“他们和姚桃的爹娘是同一对吗？”
鹿攸宁双目炯炯，顺势还送出一个甜枣，“你如实答了这个问题，我和师兄转头就走，决不为难你。”
黑无常惆怅了，“如实回答，这个不归我管，我不知道。”
鹿攸宁忧伤了，“那你在这儿等着吧，我进去问问南方鬼帝，如果他给我答案，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她用力地扯一扯归陌兮，“走吧。”
来都来了，岂有放弃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