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咱们的田地,咱们还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无一不是冷嘲热讽。即便是现在苏有为被官差带来衙门,可官老爷都没说他有什么,反倒是他们在这里瞎猜。
“不管他会不会将那个法子说出来,那都是他自己要说的,咱们可没谁非要逼着他说。”
这种没良心的话,还是那名妇人说的,她还在心里记着仇。
“这么好的事儿,他为啥不憋在心里,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妇人鄙夷的瞥了周围的人一眼,冷哼一声,“肯定是想要你们对他感恩戴德,这么明显的目的,你们都看不出来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哪里知道谁家有地?
“可……他就算说出来,咱们这么多人,他怎么知道谁受了他的恩惠?难道他还能主动上门要好处不成?”
这么多人呢,他们苏家就那么几个人,又不可能会去威逼利诱,所以妇人说的话,他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再说了,妇人也说了,谁知道了这样的法子,不会憋在心里,怎么会愿意告诉别人的?
这事儿也没什么具体的好处,最多也就博得一个好名声,除了这,就没有别的了。
连实际的好处都没有一个,还能是为了什么?
其他人也都开始纷纷附和,“是啊,又没什么好处,他也不能上门找咱们讨要什么,所以他根本没必要说出来。”
眼见着原本来看笑话的众人都开始为苏有为说话,妇人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你们……你们真是要气死我!”
“谁想气死你了?是你自己生气。鼓动我们来这里看笑话,一看见不着笑话了,就朝着我们发火。有本事你别让苏有为把法子说出来啊。”
“他说出来法子,对我们有好处,你要是有法子,把法子告诉我们,我们也听你的。”
妇人一时间没有话可说。
她确实没有法子,不然的话,也不用苏有为在他们心里大出风头了。
“既然没有法子,那就别开口了,我记得你家里也是有地的,你要是一边享用着人家的成果,一边还要在这里对别人骂骂咧咧,到时候只会更加难看。”
说着,劝慰的人还叹了口气,想要劝导她,“毕竟之前是你们的错,若不是你们先偷盗,也不会结下梁子,何不趁着这次的恩情,就让两家的恩怨这么散了。”
妇人扭头就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在心里,反正他都说了,听不听得进去他就不管了。
于春竹对苏有为还是很放心的,所以也没跟上去看结果,只做好饭菜,等着苏有为回来。
苏有为现在则是和陈大人到了田地里。
见过了不少被洪水璀璨的土地,乍一见到长得极好的芽儿,还有些愣然。
确实长好了,且看着生机勃勃的,跟他见过的其他百姓的明显不一样。
“你当真愿意把法子公之于众?”陈大人也不敢相信,苏有为竟然会主动要求将法子公布出来。
“草民既然已经来找陈大人了,那就说明不是假的。”苏有为早就准备好了自己该如何说,“民以食为天,虽然我也只是一个老百姓,却甚至老百姓如何的艰难,若是连庄稼都种不出来,以后食物的价格更好,不知得有多少人吃不上饭。”
“再说了,咱们的将士,还在边关浴血奋斗,咱们总不能连吃的都供给不上。”
这话说的很是真诚,陈大人是没从里面看到一丝别样的目的。
他哈哈大笑,伸手在苏有为的肩膀上拍了拍,“好!真是好样的!咱们东岳能有你这样的人,实在是福气啊!”
就是因为种不出庄稼的事情太过严重,所以他才忙着在外头奔波好几日。
若是一直不能得到改善,到时候皇帝也会怪罪下来。
换了先帝,早就该想方设法,但如今的皇帝,却是把这件事交给他,若是完不成,还会杀头,甚至有株连九族的可能。
陈大人心里也是憋屈的慌,如今困境算是解了,对苏有为的印象也更好了。
“此次也算是你帮了本官一个大忙,以后有什么事儿,大可以找本官为你做主!”
经过上一次的事儿,再加上苏有为主动来说救治的法子,陈大人对苏有为的人品是信得过的。
苏有为也没拒绝,笑着答应了,“好,以后若是有的话,草民也就不跟大人客气了。”
“那咱们回去吧。”苏有为等着回去将过程说出来,由陈大人安排的人记下来,然后拓印出来,张贴在大街小巷里。
功成回家,走在街上,邻居看到苏有为完好无损的回来,再结合自己所听到的,也认为,苏有为就是要告诉他们种地的法子,所以才会被请到府衙。
“我可是听说了,苏有为和陈大人坐在一辆马车上,要是真的犯了什么事儿,那就该在马车后面被拉着走了,还能在马车里坐着?”
“我也觉得,就等着看吧,看府衙那边的人回头怎么说。”
告示很快就张贴出来,上面的内容,如何挽救已经被洪水破坏的土地,写得相当清楚。
一贴出来,街上的人都朝着告示前拥挤过去,又不少没挤上来的,直接被挤到了外圈,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那是啥?”
“是救治田地的法子。”
众人皆惊,还真的公布出来了!
一听说是救治田地的法子,都更想要往前挤,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内容是什么,也好回去把自家的田地给救回来。
但人太多,贴着告示的地儿,都会挤上几十个人,外头的人根本就看不见。
“也没有很难,还以为有多难。”
他们以为要想救回来,得用什么妙药才行,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听到有人说的轻松,有人道:“你还真以为多简单啊?要是简单的话,也不会对洪灾过后的土地束手无策。”
“这告示上看着简单,但是人家把各种情况都说出来了,根据严重程度而导致的结果,到底哪个法子适用咱们可是不知道。现在写得这么清楚,咱们只要一对比,就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