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能和你谈谈吗?”
当我被叫到名字抬起头时,奎里尔探出头来,从教室的门口出现。
我心想,他是来找哪个布莱克的呢,但奎里尔的性格,我想他肯定已经看穿我变装成小天狼星的事了。
“有什么事吗?”
我用平常的语气回答,耳边传来的却是小天狼星的声音,感觉有些奇怪。
“这里不是可以谈的地方,去我的房间……啊,可能会让你感到不快。”
奎里尔这样说道,担忧地抬头看着我。
“随便哪里都可以。”
我好奇奎里尔所说的不快究竟是什么,同时跟在他的身后。麻瓜学教授的房间门打开,看到里面的装饰,我恍然大悟。
“我并不是讨厌麻瓜文化。”
我看着陈列着各种麻瓜产品的书架说道。
在纯血主义者中,不讨厌麻瓜产品的我可能是个例外,但我并不讨厌那些仅仅显示当前时间的摆钟,和那些不会动的陶瓷人偶。虽然人偶和画作不动有种像是在欣赏尸体的诡异感,但我还是不讨厌这些。
小天狼星的房间也满是麻瓜产品,但他的房间更显世俗。回忆起小天狼星房间里贴着的半裸女性海报,我转过身四下打量奎里尔的房间。自然,墙上没有贴任何女性的照片或海报。
“是吗?”
奎里尔露出意外的神情,眨了眨眼睛。
“出生于那里的巫师受到迫害,我对此很不满。那些不知道我们存在的人伤害了我们的同胞,我对此感到厌恶。他们是残酷的。”
我不由得语气变得激烈。
奎里尔凝视着我的脸,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
糟糕。在奎里尔面前说出这样的事,我感到有些尴尬,低下了头。
我其实很清楚,做出残酷行为的并不只有麻瓜。即使在只有巫师的霍格沃茨内部也会发生迫害,我也并非不知道我家出生的麻瓜血统孩子们的下场。
“……麻瓜长大的半纯血儿童通常被分到斯莱特林,因此你可能对他们的痛苦感受最为贴近。”
奎里尔用平静温和的声音说道。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奎里尔打开了书架上一个小巧的糖果罐的盖子。他从棕色的陶罐中夹起几块糖果,迅速扔向我的脸。
我单手接住了那块小糖果,发出“啪”的一声,与甜蜜的糖果不太相称的声音。
我看到奎里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错的接球,果然是前寻球手。”
奎里尔面带清爽的神情,这一投掷是对我失言的奎里尔式报复。我意识到,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们之前的尴尬一笔勾销。
看似笨拙的他,身体协调性、力量和控制力都很不错,真该去打魁地奇,太可惜了。
我注视着手中的糖果,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想起之前一直借用小天狼星的外形。
“这个样子更让人放松呢。”
奎里尔笑了。
“是啊。”
我也跟着笑了。
“那么,是什么事呢?”
“是关于罗恩·隆巴顿夫妇的事情。”
奎里尔在我提问后,立刻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明天早上,他们将移除根本的记忆。如果治疗成功……我认为会成功……很快,克劳奇的再审就会开始。”
他说完,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今天是你上课的日子真好。因为我不知道如何与你联系……你平时都在哪里呢?”
奎里尔疑惑地看着我。
我以为在塞弗勒斯和卢平面前揭穿了蟾蜍的真实身份后,我的秘密会传遍所有同伴,但似乎并非如此。
“哈哈,原来如此,大家都很保密啊。”
我笑着说,奎里尔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面对这个能查出一切的麻烦家伙,能把我的身份隐藏到最后,感觉真不错。
“我之前一直在寄居,不过嘛……等我安定下来,可能会先回家一段时间。”
我把脑中浮现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等巴提的审判结束后,我就这么做。我的家肯定会在未来为凤凰社提供帮助。趁现在把环境整顿好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可以写封信吗?”
奎里尔抬头看着我。
奎里尔每次都要询问许可的样子让我觉得好笑,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件事你最近不是在询问大家吗?你也在和彼得通信吧?每天都见面。”
我猜奎里尔一定是个很较真的人,和卢平交换信件的过程中,可能就迷上了写信这件事。
“……你真知道得很清楚。”
奎里尔撅起嘴,似乎有些不满。
我并不是故意揶揄他,但想想也觉得有些抱歉。我又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张便条。
“我家有避鸟咒,如果要寄信就寄到这里。”
我把写着p.o.box的便条递给奎里尔,他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这种反应实在是太符合预期了。
“你们有私信箱吗?”
奎里尔问道。
我点了点头,奎里尔的表情愈加兴奋。像他这样的人,居然能对一个麻瓜的私信箱号码如此兴奋,真是独一无二。
“你对我来说,真是个恩人,所以写封信没问题。”
“我?为什么?”
我说完,奎里尔显得有些困惑,歪着头。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
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心里有些害羞,而且我觉得奎里尔总有一天会自己明白的。
“斯莱特林那边,确实是这样。”
当奎里尔意识到我不打算回答他的问话时,便无奈地嘀咕了一句。
我和奎里尔道别后,立刻朝圣曼戈医院赶去。我的人形还能维持几分钟。压抑着焦虑的心情,我推开了隆巴顿夫妇病房的门。
两人躺在床上,但脸色比我在圣诞假期探望时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