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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庆明耸耸肩,有什么神的,正常人都会随口一问,“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丁大壮。咦,怎么不姓吴?”王县丞奇怪。

“一个村里有几个外来姓有什么好奇怪。”说着甄庆明一顿,扭过脸看向他,“三郎以前的未婚妻是不是也姓丁?”

王县丞双眼一亮,咧嘴笑道,“对!对!说不定三郎认识此人。”

“那还用说,都在一个村,当然认识。”甄庆明很想学东来翻白眼,“这个人我回头问三郎,其余的你去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眼下快收麦子了,王县丞便以查看农事为由去查那些可疑人。

而甄县令直接回城,刚走到县衙门口,又听到旁边吵吵闹闹,眉头微皱,“别又是三郎家。”

“是的。”衙门两旁的皂吏异口同声地说,“三郎他爹过来了,大人,属下想过去看看。”

三郎平常很大方,皂吏买他的烧饼,三个送一个,如果是白面饼,每次都给他们夹很多肉,四妹这种粗线条的姑娘看到了,不止一次心疼,而三郎的投资,今天终于得到回报。

“他爹?”甄庆明仔细一想,“他那个不要亲生儿子只疼侄子的爹?”

东来点点头,“少爷,你可要帮帮三郎,一定是那个大胖回去告状,他爹才来闹三郎。”

甄庆明从小到大没见过这种爹,一听东来的话,手一抬,跟上来一班衙役,直直地往三郎那边走。

三郎看着搁院里耍横的男人,腻歪的很,“娘,地里活不忙了?”

“哦,忙完了。”吴梁氏眼不够使得四处打量,三间青砖大瓦房,东西各两间偏房,比她家没大多少,为啥县里的房子就那么气派哩。听到三郎问她,余光瞟见脚下的青石板,“这院子不少值钱吧?”

三郎:“应该吧。”

吴梁氏诧异:“你不晓得?”

“我只是借住,哪能知道多少钱。”三郎见小五和四妹趴在堂屋门后面偷偷露出脑袋,暗瞪他们一眼,示意他们赶紧躲好。瞧吴大明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样,“娘,今天咋来了?”

“还有脸问!我们不来你是不是不要家了!?”吴大明指着三郎道,“翅膀硬了!赚着大钱连爹娘都不要!我打死你个混账!”说着冲三郎跑来。

三郎身子一歪躲过去,非常困难才忍住踢过去,“爹,有事说事!”

“跟你个逆子有啥说的!”吴大明一拳不中又来一下,三郎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推,吴大明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顿时恼红眼。看到旁边有个扁担,抬手拿起来。

“不准打我哥!”四妹和小五突然跑出来,一个抱住他爹的腰一个拽着扁担另一头。

“快放开!”三郎吓一跳,上去掰开他爹的手,使劲夺过扁担,“小五,四妹,松手!”

“不松!”小五上去抱住他爹的腿,“哥,快跑!快跑!”

三郎鼻子微酸,亏自己以前还是拳王,“爹,有话好好说,你要是再动手,我,我就喊人了。”

“喊啊!”吴大明想起他二叔和二婶说,“三郎不拿他当爹,搁县里卖烧饼也不跟他说声,他爹娘早晚会被三郎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头脑一懵,抬腿把小五甩出去

“啊!”

小五尖叫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

三郎的脑袋“轰”的一声,脸色骤然变得煞白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见吴梁氏朝小五走去,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踢开!”甄庆明心里一咯噔,没推开门便往后退几步,和三郎最熟的曹衙役听到大人的话,使劲踹两脚,“砰”一声,大门寿终就寝。

世界瞬间静止了,除了小五的哭声,偌大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一丝杂音。

“怎么回事?谁杀人?”甄庆明见小五躺在地上,三郎对面站着个男人,四妹坐在地上不断发抖,眼皮一抬,“把他给我抓起来!”

曹衙役上去逮住吴大明,“胆子不小啊,青天白日就敢在县衙隔壁行凶,早些天县里死个人,凶手是不是你?”

吴大明懵了,看着面前的官爷,嘴巴直哆嗦,“我,我,我杀人......”

“大人,大人,搞错了。”吴梁氏立马舍弃小五,站到他男人身边,“我们没杀人。”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东来轻轻抱起小五,感觉他浑身颤抖,慌忙说,“东宝,东宝,快去找大夫。”

吴梁氏一看小五,张嘴想解释,甄庆明扶着三郎走过来,板着脸,“废什么话!带走!”

“大人,冤枉,冤枉啊,大人......”

“堵上嘴!”甄庆明不耐烦的说。

一干衙役不知道从哪里弄两块布,堵着吴大明夫妇的嘴,扯起两人就往县衙去。围在门口的街坊四邻好奇的往里看,“三郎,那是谁?”

“他爹娘。”其中一人道,“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不跟他说三郎住这儿了,这,这都叫啥事唷。”很是懊恼地往自己脑袋上拍一巴掌。

“可那也不能把他爹关进大牢啊。”有人又说了。

“就是,就是。”一些看三郎的烧饼生意好眼红的人说,“父子俩有啥事不能慢慢说,非弄得见官。”

“闭嘴!”甄庆明怒道,“小五郎生死未知,本官亲眼所见,为何不能抓他?换你来当县令,本官让贤!”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说着扑通跪在地上,他只顾得看三郎笑话,没注意县令大人夹在其中,一边喊饶命一边不停磕头。

“滚出去!再乱嚼舌根子,本官严惩不贷!”说着冲门口的众人道,“把门带上!”

“谢谢大人,我没事。”三郎咬咬牙,站直身体,冲东来伸手。

“我来。”甄庆明抱着小五进了堂屋,“小五乖,大夫一会儿就来。”回头看向三郎,“怎么回事?”

三郎坐到床边,轻轻佛摸着小五的额头,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甄庆明看着东来怀里的四妹,“四妹,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们。”这个他们指谁,屋里人都知道。

四妹偷偷看三郎一眼,“别怕,有我在!”甄庆明给小姑娘撑腰。

小姑娘:“我哥正吃饭,不知道为啥我爹进来就把桌子掀了,我和小五吓得跑堂屋里,接着爹就和哥吵起来了,吵着吵着爹要打哥,我和小五就去拦爹,爹一下子把小五踢多远。再然后大人就进来了。”干干巴巴说完看向甄庆明,“大人,小五没事,对吧?”

“对!四妹是个好姑娘,让东来给你洗洗脸,看这都哭成小花猫了。”冲东来递个眼色,东来抱起小姑娘便往外走。

“怎么不见孙婆子?”甄庆明打破一室寂静。

“她上街买菜还没回来。”三郎道,“今天谢谢大人,要不是大人来得及时,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他很想逮着吴大明揍一顿,可是,吴大明是吴三郎的亲爹啊。

“听四妹那话,他打你连个由头都没有?”甄庆明不可思议。

“我上次把四妹和小五带出来就惹他一肚子气,这次,不知道我爷爷奶奶又搁他跟前乱说些什么,他本来就不长脑子,没一见面就要杀我都是轻的。”三郎苦笑道,“让大人见笑了。”

“别这样说。”甄庆明往外看了看,“大夫咋还没来?”

“来了,来了。”东宝高呼道,“来了!”老大夫被他拽的一颤一颤。

看到床上的孩子,便问,“生了什么病?”

“不小心摔倒了,你快看看。”甄庆明侧开身让他进去。

老大夫一见县令大人,神情一震,“是!”随即万分认真的给小五把脉,然后问他头晕不晕,想不想吐,最后又摸了摸小五的身体,问他哪儿疼。

“孩子没事吧?”甄庆明见小五那可怜样,比三郎还急。

“没大碍,不过,外伤很厉害,要好好养些天。”老大夫直起腰,大胆问,“这孩子不是摔伤的吧?”

“你看出来了?”东宝脱口问。

“大腿上那么深的脚印子,我想视而不见也不成。”老大夫叹口气,“这位小哥,随我去抓药。”

“好的。”东宝看到甄庆明点头,又跟大夫出去了。

甄庆明:“你想怎么教训他们?”

“我听人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大人懂得多,律法里有没有不准父亲打孩子的条文?”三郎是个历史盲,原主又不识一个字,迫切希望甄庆明说,“有!”

甄庆明摇头,看到三郎脸色变得灰白,突然笑出声,“你听谁讲‘父要子亡’的”

“嘎?大家都这样说啊。”古装电视剧里经常放么。

甄庆明扶额,“我所读的四书五经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话,即便孔夫子也没说过。”

“那老夫子说过啥?”三郎瞪大眼。

“曾子受杖时,孔子曾对他说:‘今参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既身死而陷父于不义,其不孝孰大焉?汝非天子之民也,杀天子之民,其罪奚若?’所以说,孔夫子都这样讲,后来人谁敢说‘子不得不亡’这种话。”

“那个,大人,老夫子啥意思?”三郎听不懂,痛的快晕过去的小五郎也强撑着问,“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