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一脸淡漠,眼睛死死的盯着它,鹦鹉钱来硬是没敢多说一句。
片刻后路知欢满脸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开口:
“瞅你那损色!你不仅浑身发绿,你还满心焦虑。这么喜欢找存在感,不知道您兜里有几个子儿?
小嘴真贱,没有底线。
放心,以后我们共同生活,我绝对会亏待你。毕竟你不是什么好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会那么两句鸟语,你就整出一堆污言秽语。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没有创意。
以后跟我在一起可能要委屈你了。毕竟我阴晴不定,我生性多疑,月亮不圆,我都要耍上三天。
活着本就不易,还得听你逼逼。
你第一次做鸟,我第一次做人,谁也没必要惯着谁。以后,哪句好听讲哪句,哪句难听忘哪句。
治你没有捷径,要么闭嘴,要么烧水。别让我再发现你嗓子里连膀胱,满嘴骚气,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懂?”
鹦鹉钱来目瞪口呆,仿佛听懂她的话,张了张嘴来了一句,“您吃了吗?”
路知欢依旧眼神淡漠,反问道:“你说呢?”
“……”
“恭喜发财!”
路知欢朝着它伸出手,“银两拿来。”
“……”
小鹦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路知欢:“……”
赶紧去后台呼叫正在发展副业的系统。
996非常忙【这会儿位面交易正忙,啥事儿啊宿主?】
【小鹦鹉嘎了!我气得。】
996【?】
片刻后996回复【放心吧!装的。】
……
斓月殿
暗卫跪在地上重复着路知欢刚刚怒怼鹦鹉的话,一字不差。
谢诏靠在床头,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早就发现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了,其实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只是假装不知而已。
故意把她的身份和难处说给他听,又处心积虑的让他欠她人情。
目的就是帮她找家人和收拾那个将她这个童养媳弃如敝履的状元郎。
也许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是正如她自己所说,没有信物没有胎记做证明。
谢诏勾了勾嘴角,也不是,没有他这两样事情她应当同样能做到。
她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硬实的后台。
途鹰走了进来,看到自家王爷唇无血色还在强撑着处置公务,翻阅奏折,实在有些担忧。
途鹰单膝跪地抱拳道,“王爷,这朝堂之事,桩桩件件固然紧要,把诸事暂交于几位信得过的大人也未尝不可。
说到底您才是大邺的中流砥柱,如若您……,那时才是大邺的危机。”
“咳咳……咳咳咳。”谢诏猛的别过头,以拳抵唇,一连串儿压抑又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好一会才止住。
谢诏呼吸粗重,许久才归于平缓。
他轻抬了抬手,途鹰瞬间心领神会,手臂一揽,把成摞的折子稳稳抱在怀中,脚下生风的离开了。
转眼间身影便消失在门前,独留一世安静。
这么多年来事事亲力亲为从未在子时前休息过。
日日卯时便已在朝堂,下了朝会已经到了巳时,还要亲自查验皇帝的课业。
身子太虚,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萱草每天都会出去半天,路知欢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四处帮忙干活。
她在学习怎么当好一个丫鬟。
她身体‘好多了’,想出去走走,路过鹦鹉钱来的时候,它就能把自己缩成一团儿,使劲降低存在感。
路知欢知道这调皮家伙可能有了应激反应,有的时候会拔毛,食欲减退,在笼子里来回踱步,显得异常暴躁。
她去找了管家,把钱来交给了他,让他找个人来养,鹦鹉是个很聪明又敏感的小动物,过度挑衅,会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
那就让它离开这个环境,应该会好不少。
回来时,她看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背着药箱往门口跑去,急忙上了一辆马车。
【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个是神医吧?火急火燎的干啥去?】
996【谢诏一个时辰前去了邬桥镇,他内伤极重,该好好休养的才对。神医不放心,应该是追过去了。】
【他才醒来两日,就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
记得原书中提过一嘴,摄政王因为这一次重伤,好像落了个终身咳疾。
不行,她得找个机会进行第二次招魂,也算是让他好好养养身体了。
不然日后,他走路咳咳咳,吃饭咳咳咳。睡觉咳咳咳。睡咳咳……睡觉咳咳咳不妥。
她会嫌弃的。
【小鹦鹉这身体怕是不妥了,第二次可以换一个活物吧!】
996【可以哒!】
……
三天后
谢诏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低头嗅着一个女子。
?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满目皆是树木丛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这是?又附身到了什么动物身上?]
闭着眼睛的路知欢狠狠的松了口气【狼就狼吧,丛林危险,至少也算是有‘武’力值。 】
本来是想让他附身在树上那只可可爱爱的松鼠身上的。
没想到,突然窜出一只大灰狼来,情况危急,本想兑换大力符一拳打死的。
她关键时刻及时改了主意,把谢诏的灵魂召到了这只狼身上。
谢诏小心翼翼的上前,当看清女子的脸时,凌厉的眼神眯了眯。
[是她!]
[她怎么在这儿?]
他定定的看着她,仿佛似要把她看出个窟窿。
这厮太警惕了,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趁着身体感知调整器还有两天时间,弄了这些不起眼的外伤伤口,还兑换了体弱符。
这才保证不会被他看出破绽。
谢诏又看了看一旁的背篓,里边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药材!
他又转头看了看路知欢,她一直都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晕了。
小心翼翼凑了过去,路知欢刚撑开眼皮,四目相对。
当看清他的时候,路知欢被‘吓的’竞睁大了眼眸,一声惊呼就差点儿脱口而出。
她死死的咬着唇瓣,挣扎着想往后退,瑟瑟发抖个不停。没哭出声,但眼泪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她的一只手悄摸摸的去抓一旁的木棍。
看着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全然不似作假,谢诏刚要说话……
下一刻,只见她猛的抄起一旁的棍子就抡了过来,破空声呼啸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