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着符音的手,那力度仿佛要将她的手骨捏碎,拽着她一路疾行。
脚下的步伐带着盛怒的节奏,径直朝着谢如嫣的偏院而去。
碧螺正悠闲地在院中踱步,忽闻外面传来嘈杂喧闹之声。
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与恼怒,嘟着嘴,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儿闹腾。”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探出头去张望。
这一看可不得了,瞬间吓得脸色煞白,眼睛瞪得极大,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大。
愣了片刻后,转身拔腿就往屋子里面跑,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碧螺如惊弓之鸟般冲回屋子,发丝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
她双手死死捂着胸口,仿佛这样便能安抚那颗,狂跳不已的心。
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眼睛瞪得滚圆,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安,眼眶中甚至泛起了些许泪花。
双唇微微颤抖,连带着声音也跟着发颤:“大小姐,九皇子他……”
“我看到九皇子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侧王妃。”
她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微微前倾,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似乎想找个依靠。
碧螺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中血丝隐隐可见,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惊悸。
她的额头布满汗珠,顺着鬓角不断滑落,嘴唇微微哆嗦着,牙齿似乎也在打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我……,我远远瞧见他们那模样,真的像是来者不善啊。”
她身体前倾,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
“大小姐,您……,您可千万要想想办法,要不这样,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谢如嫣面容沉静如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眼神中透着笃定与从容。
轻轻启唇,声音似涓涓细流般淌出:“不必,我心中已然知晓,他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语罢,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向碧螺,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
“碧螺,你且先行退下,我自会妥善应付。”
碧螺秀眉紧蹙,眼眸中满是忧虑与不安,眼神不住地向门外飘去。
她咬着下唇,心中暗自思忖:这外面九皇子的叫嚷声如此之大,听那架势像是极为暴躁。
究竟是出了何事?会不会对大小姐不利?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一时踌躇着不知是否该真的退下。
不过,碧螺见她这般淡定从容,竟还有闲情雅致品茶,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大小姐,那我先退下了,若有何事,您尽管传唤。”
说罢,她规规矩矩地作揖行礼,随后缓缓退下。
刚走到门口,便与气势汹汹赶来的云彻和符音,碰了个正着。
碧螺赶忙屈膝行礼:“殿下,侧王妃,万安。”
然而那两人仿若未闻,视她如无物,径直朝着屋内大步走去。
符音一脚踏入屋内,便迅速进入了状态,那演技堪称炉火纯青。
只见她眼眶瞬间泛红,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须臾间便泪如雨下。
身体也恰到好处地微微颤抖,抽搐起来,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而悲痛不能自已。
她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怨地说道:“姐姐,我心里清楚得很。”
“您一直都讨厌我,恼恨我,不就是因为,我抢了殿下的宠爱吗?”
符音一边说着,一边从袖间抽出一方手帕,看似无力地轻轻擦拭着泪水。
可那手帕在汹涌的泪水,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无论怎样擦拭,泪水都止不住地流淌,很快便将手帕浸湿。
她那原本明媚的双眸,此刻红肿得像熟透快要胀破的桃子。
眼皮也因哭泣而微微浮肿,眼神中写满了哀怨与委屈,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惹人怜爱。
她的一只手缓缓下移,下意识地轻轻护住腹部。
那动作轻柔无比,仿佛真有一个小生命在那里。
“可我腹中的孩儿啊,他是那么的纯洁无辜。”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慈爱与不舍。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美丽的世界,就……”
“姐姐,您就算心中有气,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啊?”
心中却在暗自得意:哼,谢如嫣,看你这次如何应对,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谢如嫣微微蹙起那细长的柳眉,心中暗自腹诽:这就迫不及待地开场了。
连情绪都不铺垫一下,恰似那猪八戒耍把式,上来就倒打一耙。
云彻瞧见符音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疼惜之感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内心如刀绞一般。
他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那双眼像是燃烧的火焰,布满的血丝清晰可见,仿佛要滴出血来。
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动着,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爬行。
他全然被怒火蒙蔽了心智,哪还顾得上探寻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不假思索地便将所有罪责,像倾倒垃圾一样,一股脑地扣在了谢如嫣头上。
他向前猛地跨出一大步,这一步带着十足的威慑力,使得地面都仿佛微微震动。
同时,他伸出右手,那手指直直地朝着谢如嫣的方向指去。
距离谢如嫣的鼻尖,仅有毫厘之差厘之差,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脸上的表情满是盛怒与质问,大声吼道:“如嫣,你明知音儿有孕在身,怎下得去如此毒手?”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为何要推她,致使我与音儿的孩子,就这般夭折。”
“如嫣,你当真如此狠心?到底是为何?”
此时的他,内心被愤怒和对符音的疼惜填满。
丝毫没有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莽撞,只想着为符音讨回“公道”。
在谢如嫣眼中,此刻的云彻活脱脱就是一头,失去理智,只知狂怒的野兽。
她心中既鄙夷又无奈,暗自想道:这云彻,空生了一副好皮囊。
一遇到事情就这般冲动,毫无思考与判断能力。
她只是冷冷地将目光瞥向云彻,那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冰刀,锐利而冰冷。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语气如冰般寒冷且坚硬。
“殿下,您一口咬定是我所为,可有何证据?”
她的身体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退缩之意,表现出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
符音心中犹如惊弓之鸟,深知自己的阴谋一旦被拆穿,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慌慌张张地又呜咽起来,试图用新一轮的谎言掩盖真相。
却没料到这一番解释,反而漏洞百出,如在薄冰上行走,越挣扎越危险。
她双眼噙泪,眼眶通红,鼻尖也被泪水浸得微微发红。
脸上满是楚楚可怜的神情,抽抽搭搭地说道:“不,不是的,殿下。”
“姐姐她绝不是您想的那样,她从来未曾有过如此恶行,更绝非故意要害我腹中孩儿。”
说话间,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像是风中残烛,飘摇在云彻与谢如嫣之间。
每一次游移都泄露着,内心的不安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