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两人听到动静立马破门冲了进来。
看到房中情景都大为惊骇。
“殿下!”
两人第一时间去看康王,并大叫:“来人,快来人!”
好几个附近的宫女太监闻讯而至,也被屋中情景吓得不行,宁淼悄然闪身出来,混在宫女后面。
见到康王亵.裤都没穿,几个宫女吓得惊叫,有人捂眼,有人退出房,有人往出跑去取水。
一片混乱中,宁淼也捂着脸跟着跑。
一时间海棠宫里鸡飞狗跳。
她直直往大门口跑,恐门口两人拦她,她提前就嘶着嗓子大叫。
“着火了,西边的暗房着火了,康王殿下出事了,大家快灭火!”
守在门口的两人闻言大惊,急冲冲跑进来。
宁淼一溜烟跟两人擦肩而过。
两人根本没看清跑过去的是谁,只看到是一个宫女,然后好像听到此宫女嘴里说着:“我去未央宫通知舒妃娘娘。”
两人便没在意,也顾不上在意,慌急往西暗房的方向奔去。
宁淼出了海棠宫的门,又跑了一段,见没人跟着才停了下来。
然后摆出那些宫女的姿态,双手互捏着,置于身前,微微勾着脑袋,低眉顺目,径直往一个方向而去。
——
此时的暗房外乱做一团。
宫人已将康王抬了出来,并穿上了亵.裤。
但暗房里却大火熊熊。
因为灯油助燃,铜盆取水又远又不方便,火根本灭不下来。
很快就惊动了附近巡逻的禁卫。
禁卫们赶紧支援救火。
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未央宫里。
当帝后以及参加寿宴的众人赶到的时候,火将将扑灭。
好在暗房很偏,没有影响到周遭,但入目也是一片狼藉。
海棠宫的宫人在院子里跪了一片,人人自危。
“康王呢?”昭庆帝沉声问。
掌事的太监颤声回道:“康王殿下在偏殿的矮榻上,人还未苏醒。”
昭庆帝转身前往偏殿,皇后和舒妃紧随其后。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
当大家看到康王的时候,全都惊了。
原本纯白的衣袍上又是脏污,又是血污,连亵.裤上都是血,手上也是血。
更让众人骇然的是脸上的那一道伤。
一道很严重的划伤,又长又深,将原本俊美的一张脸生生割裂。
舒妃见状差点晕倒,还是边上的婢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她扑到矮榻前就大哭起来。
“立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啊?”
昭庆帝脸色也很难看,沉声吩咐宫人:“快宣太医!”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宁王和宴墨白站在人群中对视一眼,两人都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不知。
昭庆帝再次回到院子里。
除了舒妃,其他人也跟着一起。
昭庆帝问跪了一地的海棠宫宫人:“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伏首于地,瑟瑟发抖。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只知道康王殿下带了一个貌美的女子来了海棠宫,前去了暗房,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甚至连几个康王的心腹太监都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明明康王殿下带了貌美女子去了暗房,暗房里还关着安阳公主的婢子铃铛,怎么最后暗房里只有康王和那貌美女子?
铃铛哪里去了?
暗房房内无窗,门上有锁,门外有人守,铃铛又手脚被缚,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无论是海棠宫里的寻常宫人,还是康王的几个心腹宫人,大家都不敢轻易回皇帝。
因为起火的时候,大家进去看到的是康王亵.裤未穿,那女子下面也什么都未穿,一双下肢被大开成那样,不用猜都知道起火前发生了什么。
然后,女子手持发簪,康王脸上一道划伤。
康王手持烛台,女子心口汩汩冒血。
同样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子用发簪划破了康王的脸,康王用烛台捅死了女子。
事关皇子清誉,还事关人命,大家怎么敢轻易回。
昭庆帝见无一人言,怒道:“说!”
掌事太监只得哆嗦开口。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发现暗房起火了,大家前去救火,才发现康王殿下倒在里面,昏迷不醒,另一位姑娘亦躺在地上,浑身是火。”
掌事太监心想,这样回,应该不会出错吧。
不该说的,他都没说。
现场众人却是大惊,包括昭庆帝。
“一位姑娘?”昭庆帝问。
掌事太监也不敢抬眼,伏在地上恭敬回道:“回皇上,是的,这位姑娘已死。”
众人再次一骇。
竟然还有伤亡。
昭庆帝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沉声:“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何在?”
刑部尚书柳永宁、都察院御史虞文,以及大理寺卿宴墨白三人上前行礼:“微臣在。”
“去看看怎么回事。”昭庆帝吩咐。
“是!”三人领命。
随后,便一起进了被烧得一片狼藉的暗房。
昭庆帝和其他众人就等在外面。
三人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那具烧焦的尸体。
饶是平素审惯了案子、见惯了尸体,三人都还是变了脸色。
尸体全身已烧焦,面目全非,但还是能依稀看出对方下半身是没穿衣服的,且是一个非常惊人的姿势。
所以......
三人互相看了看,拾步上前。
原本宴墨白走在最后面,前面刑部尚书柳永宁和都察院御史虞文都已经蹲下去了,准备细细查看尸体。
忽然女子头顶上方的一枚发簪入眼,宴墨白瞳孔剧烈一敛。
双蝶珠翠发簪!
呼吸瞬间变得困难,他上前一步,双手一拨,将柳永宁和虞文推开。
两人猝不及防,又加上宴墨白很大力,两人被一左一右推跌坐到地上。
柳永宁年事已高,虽跌得不重,却也差点老骨头散架,当即就皱眉表示了不满。
“宴大人,你......”
他话没说完,因为看到宴墨白一把拾起尸体头上的一枚发簪,脸上的表情可怖之极。
虞文也发现了。
同朝为官数年,他从未见宴墨白这般表情过。
“可是宴大人什么人?”虞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