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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劫于你眉睫 > 第257章 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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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整个无师之巅都逛了一遍,跟他预想的差不多,周淮是在除夕晚宴时闯入,将无师之巅打了个猝不及防,整个比武台几乎变成一片废墟,目之所及全是令人痛心的狼藉。

他接着又去了沈钰的住所,而那里也有闯入,打斗的痕迹,想来那批伤者先前一直是被沈钰藏在了住所里,否则在除夕夜吃团年饭的时刻,周淮不可能会刻意来到他的住所,而他的独住的住所里更不可能会有人在。

除此之外别处倒是没什么古怪,不过有一件非常古怪的事,就是晏南坤让他去检查边境结界,这个结界他去检查过了,暂时并无异况。

但结界上却留下了不少怪异的痕迹,很明显,这个结界曾有人试图打破过,而且这些痕迹有大有小,有新有旧。

新的倒还好说,最关键的是这个旧痕,这明显与周淮入侵的时间对不上,所以这些痕迹应该与周淮无关,可能是因为自己目睹过那些沈钰怪异的行踪,所以他隐隐觉得这些痕迹很可能与沈钰有关。

那沈钰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使得他要攻破结界?

晏听百思不得其解,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并没有把这些痕迹汇报给晏南坤,而就在他正要离开之时,却在不远处一片空地上,发现了好几副,被打开了的棺材。

这些棺材是被人从土里挖出来的,但棺材里的尸体却已经不翼而飞,既然是埋在无师之巅内的棺材,那派中定然不会有人做这种事,所以挖棺材的就只能是周淮。

但先前也一直未曾听过无尽门与无师之巅有过什么过节,况且死者为大,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能使得周淮在人都死了的情况下,还要把棺材挖出来,再把尸体带走?

晏听也不明白。

自无师之巅的噩耗传来之后,晏听便也没再收到关于周淮的其他消息,也就是说,在周淮血洗了无师之巅之后,他就已经了无踪迹。

晏听在检查了这几副棺材,确认无异之后,这才起身往回走。

这是他第一次踏入无师之巅,这里是沈钰许诺给他的家,没想到如今却只能见到它被血洗之后的模样。心绪复杂,迷雾重重,他轻轻叹了口气,炽热的气息在空中凝成一团白色的烟雾,随后又消失不见。

想来这其中的缘由,可能只有周淮与沈钰会知道……等等,不对,还有一个人可能知晓这其中的缘由。

瞳仁微缩,晏听忽然顿了顿,随后便加快了行走的脚步。

围剿那日他不止遇见了沈钰,他还遇见过无尘之境的少主,寒雪尽。

他应该对此事多少知道一些,不清楚他对自己的态度如何,但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不得不去试一试。将无师之巅的善后事都安排妥当之后,他便动身前去无尘之境。

这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傀儡与邪祟,看来周淮在离开无师之巅之后,就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但从行为上来看,他确实是有心要将仙门世家逐个击破,但为什么血洗了无师之巅后就没有动作了呢?

是片刻喘息,还是不能?

疑问太多,但却都得不到解释,怀着沉重的心情,晏听来到了无尘之境,守门的门生在得到同意后,便把他与晏竹放了进去。

只不过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他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一路走在最前方,期间还不时明里暗里的在给晏听翻白眼。

赴雅集时晏听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多数时间都跟在寒若曦身后,想来应该是他面前的红人之类的。

“请问”,尽管对方不善,但晏听不得不问道:“寒少主如今可在派中?”

“少主行踪不定”,寒檀随口敷衍道:“非是我等能知晓的。”

跟在最后的晏竹蹙了蹙眉,没有做声。

寒檀领着他们来到了寒若曦的住处,原以为整个无尘之境对他们都会是冷眼相待,但寒若曦倒没对他们有明显的反感之意。

晏听跟他解释了十二屿的遭遇,并说明了来此的用意,不知是未殃及到无尘之境的缘故,空青司对他们恨之入骨,但寒若曦却非常平静,应了几声后倒也没有过多的评价。

“你来得迟”,寒若曦沉声解释道:“雪尽晨起就出门了,具体的行程我也不清楚,若不急的话,你们可在此留宿一夜,待晚些雪尽回来了,我再让他去找你。”

“多谢寒宗主的好意”,晏听起身对他行了一礼,解释道:“如今四处动荡不安,既然少主不在的话,那我等就不多留了。”

寒若曦没起身,对他颔了颔首,以示自便。

从寒若曦住所出来时,晏听本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沈骏,晏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提醒道:“没必要。”

晏听愣了愣,没有做声,想来也是无师之巅惨遭血洗,夫人身亡,宗主重伤昏迷不醒,而沈钰又生死不明,如今他该如空青司一般,恨透了十二屿,所以还是不想节外生枝的好。

两人没有多留,直接就离开了无尘之境,但前脚才刚走出入口,后脚抬头就见到了正好从外归来的寒川。

四目相交的那一瞬,两人都不易察觉的顿了顿。

无义城去年没下雪,前两日在阳城雪化之时,这边正好在下雨,晏听来时才正好刚停。清润风光雨后天,这世间仿佛被洗涤过一般,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清新而湿润。

两人心照不宣的走了出来,晏竹识趣的走远了些,估摸着他跟沈钰关系不一般,所以对自己应该会有些敌意。

所以晏听做足了被拒绝的准备,正了正神色正准备说明来意,但他完全没料到寒川会主动开口。

寒霜覆雪,凉薄浅绯的唇瓣一启一合,他淡声问道:“来时有无见到他?”

这个“他”毋庸置疑,看来寒川也不知道沈钰的行踪,虽然如今晏听的身高以及体格,都超越了沈钰,但寒川所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却并没有因为他体格的变化而有所减少。

晏听缓缓摇了摇头,回答道:“无。”

闻言寒川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后便转过了身。

“二公子请留步”,晏听立马叫住了他,追问道:“您可知他的去处?亦或是他有没有说过,要去何处?”

但寒川也只是因为他叫了自己,而微微顿了顿脚步,随后又继续往回走。

“二公子”,晏听往前迈出了一步,又说道:“他是我哥,我想帮他。”

在听到“哥”这个称呼时,寒川终于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微挑凤眸里的瞳仁颜色极深,晏听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隐晦的敌意。

“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要听解释道:“我只希望他能平安无恙。”

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寒川不信他,但他的话却让他感到一阵讽刺,尤其是在想起沈骏那时与自己的对话,有这一强烈的对比,他很难得有那么一瞬,觉得晏听还算顺眼。

“无尽门”,寒川回答他:“已经走了。”

瞳仁微缩,心中当即感到一丝寒意,晏听沉吟了片刻,尽管他知道寒川应该不会回答,可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周云之对无师之巅下手,可是因为那批伤者?”

果不其然,这次寒川踌躇了片刻,但最后还是应了他一声:“嗯。”

“多谢二公子解答”,晏听对他行了一礼,随后便与他告别:“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听闻动静,晏竹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跟在了晏听身后,两人绕开寒川正欲离开。

“若是可以”,冷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晏听不由得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只见寒川也转过身来,掀起眼帘淡声道:“莫要让他误入歧途。”

“好,二公子且放心”,出于礼貌,晏听还是转过身,对他又行了一礼,温声解释道:“他是我哥,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倾我所能,护他周全。”

很明显,寒川之所以会回答他问题,定然是因为他找不到沈钰,也有可能是沈钰与他产生了间隙,尽管他依旧淡漠,但晏听也知道他此举是希望自己能帮沈钰。

虽然晏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眸光却非常的坚定。寒川没有多言,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晏听便转身离去。

一路往北走,虽然不知沈钰如今人身在在何处,但周淮在除夕那段时期所行的恶事,已然是民声怨载,无法容忍,为了弥补过失,所以十二屿为今之计,就只能尽快将周淮控制起来。

就在晏听启程没两日,他便收到了晏海的来信,讨伐日已定,近在咫尺,如今各大门派已经陆续动身前往川乌了。

而这也意味着晏海此次也会亲临现场,白净的脸被寒风刮得惨白,眉头渐渐隆起,苍白的手将纸张揉成一团愤愤丢下,晏听忍无可忍地评价道:“胡闹。”

随后便一夹马腹冲了出去,雪花纷飞,寒风簌簌,两件淡黄色的氅衣在风中猎猎翻滚。

他们沿路没有过多的停留,路过城镇时简单的慰问了一下同门的状况,信中所言非虚,他们得到的消息都是各大门派,如今已经在为讨伐无尽门而在做准备。

而越往川乌靠近,沿路所遇到的傀儡与邪祟就越来越多,尽管晏听已经尽量不多停留,但因此还是被耽误了不少时间。

事情也是从这时候起,就变得诡异起来,直至来到回梦边界,回梦驻守的仙门世家是常悦宫,紧挨着林坢。

但这里的状况却非常反常,别的地方都是傀儡颇多,而这里却是截然相反,这里的邪祟比傀儡多出差不多一倍。

且这种邪祟与平时所见的也不大相同,他们是半实体的状态,神出鬼没,对晏听与晏竹的敌意不大,且多数都在朝着川乌的方向前进。

起初都以为是周淮的手笔,所以为了削弱周淮的力量,晏听与晏竹对着这些邪祟是能杀就杀,但多数邪祟都并未对他们进行过攻击,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因为畏惧。

直至他们在林中遇见了一批傀儡,他们至此才明白。这些邪祟对他们其实并无任何恶意,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出现了。

就在这些邪祟在碰见傀儡时,它们忽然就变得亢奋起来,甚至还会主动上前去攻击傀儡。眼看着那些傀儡被数量颇多的半实体的邪祟攻击,口中不断发出怪异的惨叫,最后一个个慢慢倒地,而在一旁观望的晏听,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邪祟攻击傀儡”,晏竹忍不住评价道:“这其中有古怪。”

晏听没有做声,他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难不成是周淮的能力失控了?

那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件好事,但这个解释仍旧存疑,毕竟如果是失控的话,那面对着晏听与晏竹这两大活人,邪祟没理由会放过他们。

眼看着最后一只傀儡倒下,晏听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对晏竹说道:“跟上去看看。”

这批邪祟上半身有人的雏形,下半身则是透明状态,悬浮于半空,此刻正成群结队,井然有序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行。

晏听与晏竹将动静放至最轻,眼看着他们逐渐朝深山里走去,透明的身体使得它们在面对纵横交错的枝叶时,能轻松穿过,但骏马却走不动了。

后来他们只能将马遗弃在半路,继续跟着邪祟们上山,不得已触碰到一些枝杈,抖落了不少雪到身上,尽管两人都戴上了帽兜,裹得严严实实,但避无可避的还是被染上了一层寒意。

在经过一阵七拐八绕,穿过一片寸步难行的树丛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天空就跟被火烧过似的,红得像是要滴血。

眼看着邪祟们来到洞前,随后便井然有序的走了进去,最外围那一圈却停留在原地没有动作,看上去简直像是刻意被留下放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