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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劫于你眉睫 > 第258章 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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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批邪祟是被操控的,他们有主人,没有过多的犹豫,晏听抬脚就想走过去,但却被一只强壮的手给拦住了。

“不要轻举妄动”,晏竹转过头,沉声提醒道:“我去。”

“算了”,晏听忽然拒绝道:“能操控傀儡,定然是用了某种禁术,亦或是习修魔道,如今对方身份不明,还是先观察一阵再说。”

禁术与魔道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掌控的,除去反噬,丧智以外,对修真者的修为要求极高,所以藏匿在这个洞穴里的人,不单是心术不正,且实力定然不凡。

“此处邪祟横行,魔气四溢”,晏竹担心此事并非晏听所能掌控,所以便提议道:“三公子还是将这里的状况尽快告知少主吧。”

“不急”,晏听知道他的顾虑,但估摸着晏海此刻已经动身前来了,怕他担心自己,行路仓促不好好休息,所以晏听解释道:“还是先观察一阵再说。”

毕竟他们是跟着这群邪祟而来的,所以它们不可能不知晓晏竹与他的存在,而洞内所藏匿的人,亦或是别的什么的,显然也知晓外面的状况,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又像是对他们视而不见。

所以他对两人可能是不便处理,也可能暂时并没有敌意。

眼看着夜色逐渐降临,林间的气温也慢慢开始下降,月亮已经悄然上升,空中亮起繁星点点,但洞内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随着体温一点一点降下,瞧见晏听隐约耸了耸肩,想起晏海那些无理取闹的嘱咐,晏竹提醒道:“吃食都在马身上,你先去吃点,我继续守。”

晏听其实吃不吃都行,但估摸着晏竹可能也该用膳了,如今自己身边只有他一人可用,就算他扛得住,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左右这洞内的人也一直没有动静,所以晏听便决定还是先去取点吃食在回来。

于是他缓缓颔了颔首,后退了一步,可正当他转身之际,洞内却忽然传来一声,微弱而又痛苦的呻吟。

晏听当即顿住了脚步,瞳仁一缩,他猛的转过了身,看着前方在明亮锐利的皎月之下,那深不见底的洞穴。

晏听喃喃道:“那个声音是……”

“三公子”,见他这个反应,晏竹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感到一丝危险,他抬手横在了他身前,沉声提醒道:“你不能……”

“嗖”,一声清脆的破风之声,骤然一阵风划过,带起的发尾不痛不痒的抽在了晏竹的脸上,当他再次转身之时,面前就只剩下一个冲进黑暗之中的身影。

“操!”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说过这种粗鄙之语了,但如今面对着晏听,他是真觉得此人很难搞,晏竹烦躁的蹙了蹙眉,随后便跟着冲了出去。

当晏竹赶到洞前时,晏听已然在里面点燃了一张照明符咒,掌中亮起微弱的光,但这么点光在深不见底的洞穴中,也就只能照亮洞穴中的一小部分。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极深的寒意,混杂着丝丝陈年腐败的味道,以及还有一种对深不见底,黑暗之中未知的压迫感。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未清楚前方状况的晏听,也只能被迫放慢脚步。晏竹好不容易跟上了他,正当他想开口阻拦他前进时,最前方却忽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

那声音空洞而又悠远,听上去虚弱无比,与他们像是还隔着一段距离,这个声音对于晏竹来说或许陌生,但晏听的心底却泛起了惊涛骇浪。

呼吸一滞,晏听又不由自主地往深处走了几步,他不断催动着灵力使得照明符的光亮加强,直至光亮照射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再往下一扫,两人才终于得见声音的本尊。

“唰”一声响,这次晏竹反应极快,就在视野瞥见到一头凌乱的墨发之时,晏竹就已然抓住了晏听的胳膊,硬把他扔到了自己的身后,随后便将野赫的剑锋指向那人,提醒道:“后退!”

“咳!”声音的本尊咳了一声,晏听手中的光亮灭了一瞬,一个踉跄,他立马稳住了身形,只见那人身着一身黑,半躺在地上,倚靠着岩石,满头凌乱的墨发散开着遮住了脸。但经过这么一咳,高挑的鼻梁透过墨发的缝隙探了出来,仅仅这么一瞬,晏听便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头皮一阵发麻,呼吸一滞,瞳仁微缩,晏听不顾一切地抬脚就冲了过去。

“你!”晏竹惊得瞳孔骤缩,那一瞬就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眼看着晏听来到那人身边蹲下,而手中的照明符,在彻底将那人暴露在光亮之下时,晏竹才终于认出此人的身份。

“哥”,晏听没敢碰他,眼看着沈钰因为光线太强而微微蜷缩,他的眸光止不住在闪烁,唇瓣翕动,喃喃道:“你,你怎会在此处?”

“你……”,久不见光的沈钰终于勉强适应了照明符的光,他艰难的仰起头,见状晏听赶忙配合着。帮他将脸上的墨发拨开,这才露出了他那张消瘦而又惨白的脸,半阖的眼眶里包裹着无神的眼眸,他看向晏听,喃喃道:“听……”

“我在”,眼眶在那一瞬变得湿润,晏听简直无法相信面前之人是沈钰,如今的他竟比初次相逢时还要瘦,仅凭这一眼,他就能猜到沈钰这些日子的遭遇,他回应道:“哥,你为何会在此处?你,你……”

话还未说完,沈钰就合上了眼帘,头一歪,他顺着岩石的幅度就往下倒,瞳仁骤然收缩,晏听赶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这才没叫他倒下。

“三公子”,晏竹没有理会沈钰的状况,他直勾勾的看着洞穴的深处,提醒道:“你看。”

晏听将沈钰的身子摆正,随后才站了起来顺着方向看去,但洞穴深处仍旧是黑暗一片,他蹙了蹙眉,强压下心中上涌的情绪,随后抬手结印,开始催动内力。

照明符缓缓升起,晏听凌空一点,感受到主人的灵流,照明符的光亮瞬间变得更强,随后晏听便操控着照明符往深处前进。

当他看见岩石背后的风景时,当即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头皮也随之炸起,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洞穴深处竟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而这些人毋庸置疑,就是他们先前在外所遇见的那些邪祟,他们紧密相连,排列整齐的站在一起,远远看上去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一眼竟望不到头。他们简直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只不过此刻全都微低着头,合上眼帘像是在小憩中。

偏生沈钰此刻又藏匿在洞穴之中,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难不成,他就是这些邪祟的主人?

看着这群邪祟,晏听眉头紧蹙着,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不自觉的朝沈钰看去,可当他瞧见沈钰昏迷不醒的模样时,双眸却猛的传来一阵刺痛。

他立马俯下了身子,晏竹猜到晏听要把他带走,但估摸着晏海与沈钰有些不对付,再加上晏听体格又偏瘦,所以晏竹便收回了野赫,也蹲了下来,对他说道:“我来。”

“不”,晏听垂下了眼帘,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抄起两条腿,随后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他轻瞥了晏竹一眼,淡声道:“我来就好。”

原以为自己的体格要抱起他会费些功夫,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轻松,晏听忍不住蹙起眉头,心底当即涌上一阵百味杂陈。

此刻他已无暇顾及其他,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这些邪祟到底是什么状况,此刻他眼中就只有奄奄一息的沈钰。

两人从洞中出来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晏竹率先快步离去去找马,晏听则带着人往回走。

两人在半道相遇,晏竹再一次提出要帮他分担,但还是被晏听拒绝了,好在这次两人带了足够多的东西,晏听翻身上了马,随后让沈钰从后面抱着自己,他再用绳子将两人绑住,接着便带着人朝回梦的方向驶去。

总有人行走在刀尖上只为了讨生活,尽管外界如今一片混乱,但回梦受到的影响似乎不大,只是多数店家生意惨淡些。

晏听让晏竹去请了大夫,自己则去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在等待晏竹回来之时,他便烧了热水,准备了新的衣袍。

其实他也明白,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去帮沈钰擦拭身子换衣袍这并不合适,可此事若换旁人来做,他也不愿意,他不想让任何人碰他。

自年幼时分开以后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与沈钰如此近距离接触,而他心中对沈钰的情感如旧,不舍亵渎分毫。

随着衣袍褪去,当他瞧见沈钰身上的伤痕时,心脏在那一瞬像是被狠狠扼住,那一刻他愣了很久,拿着衣袍的手不自觉攥紧,心疼得就快要无法呼吸。

一直以为身为沈大公子的他,会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便可能不会事事皆如意,但他觉得沈钰起码再也不会受苦,可这世道似乎从不肯放过他们。

晏听强忍着悲痛,轻轻帮他擦拭着身子,当巾帕拂过他身上那些,还未愈合的伤疤时,晏听的手不受控制在微微颤抖,那一刻曾经那些被他遗忘的情感,记忆,全都不受控制的涌现出来。

沈钰曾是他存活于世的理由,是他生活的盼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眷,也是他最珍视的爱人。

可后来他好像忘了,就在跟了晏海之后。好不容易将上半身清理干净,盆里的水也变得暗红浑浊,他将随身携带的伤药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帮他上药。

眼看着他身处昏迷中,却又因为伤疼而蹙起眉头,咬紧了牙关,最后疼得受不了了,齿间才泄出一丝呜咽。

“快了”,晏听只觉得伤在他身,痛在己心,掌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他轻声细语的安抚道:“再忍忍。”

沈钰像是听懂了,那一瞬突然没了声,只是紧锁的眉头还不松开,见他如此,晏听的心酸的不行,他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指腹落在他的眉心,轻柔的抚平了微隆的眉头。

原以为身上的伤痕已经够多了,不曾想他的腿上,居然会有一条一掌宽,极为骇人的疤,周围甚至还有被缝合过的针口。

呼吸一滞,瞳仁骤然收缩,下一秒,晏听就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胸膛跌宕起伏,后背在那一瞬就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唇瓣翕动,那些涌上喉间的尖叫,嘶吼,为了不惊动沈钰,全都被他生生压下。

无法形容心中的感受,在那一瞬他后悔了,他后悔当初没能回到沈钰身边,也后悔前半生没能守在他身边,若是他在,若他身边的是自己,他定然不会让沈钰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什么?

值得吗?

难道……是寒川吗?

晏听想不明白,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他与寒川相处时的模样。

可是……

可是如果自己在的话,那沈钰的好,他的温柔,他这个人,他的心,会不会是自己的?

如果他们相伴成长,如果他不执着于晏这个姓氏,他那曾以为是自己家的狗屁十二屿,他们如今会不会……

悔恨将他淹没在其中,直至他帮沈钰把伤口都处理妥当,穿好衣袍将被褥盖在他身上时,他还是久久缓不过神来。

但此刻晏竹带着请来的大夫却回来了,晏听只能强压下情绪,正了正神色起身给他们开了门。

随着房门被从里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脸色苍白眼眶泛红的晏听,尽管他强装镇定,可自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晏竹就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

原以为他虚弱至此,是外内伤交加所致,但大夫为他把了脉后,却蹙起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恕我直言,这位公子脉沉而涩,阳虚气衰,是久病之虚相。但此虚症是因公子所修之道所至,术业有专攻,而我不过一介凡医,这修真之事,恐怕还得让习修医道的人来看才行。我只能开些缓解的药,但所想要根治,那还得另寻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