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羽缓缓的朝着商时安又走了一步,目光凉凉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打架不是你这样打的,当明知道人多的时候,不要慌张,逮准了一个人打就行,最好是领头的,没听过擒贼先擒王么?像你那样谁都要去戳一下,最后谁也没受伤,除了你自己。”
说完,司鹤羽直接单手抓在马鞭上,商时安只觉得手心一空,就听到啪的一声,司鹤羽又出手了!
公子哥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前胸又挨了一下,一条长长的痕迹从肩膀斜着到达肚腹,让他连痛意都忘记了。
偏生司鹤羽又把鞭子放到了商时安的手上:“听懂了么?”
商时安却是在那一刻懂得了什么,完全忽略了司鹤羽也根本没拿他当人看,说的也是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商家的狗。
这其实明晃晃的就是侮辱了。
但谁也没教过他反抗,他逆来顺受惯了,没有认回商家的时候是这样,到了商家也是这样。
毕竟就连生养他的母亲也视他为耻辱,生怕他在外受的欺负不够,明明是他被打被骂被欺负,但每次母亲都会按着他的头让他给欺辱他的人道歉。
久而久之谁都知道他是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垃圾。
而今天,司鹤羽让他打回去!
商时序等人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的就是司鹤羽那句: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商家的狗。
沈观南和庄南澈看商时序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还以为司鹤羽是个不谙世事的娇气小少爷,给人出头要被欺负呢。
但刚刚那一幕两人也不由自主的被司鹤羽盛气凌人的气势给带入,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睥睨天下的商时序。
但司鹤羽竟然帮着商家,沈观南揶揄的看向商时序:“你家这位,好像和你不是一条心啊,竟然帮着商家的人。”
但商时序想的却不是这个,司鹤羽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对于商家那些歪瓜裂枣,商时序一个都不想看,但怕人使暗招,所以还是调查了一番的。
对于司鹤羽那个要拱一个听他话的人上位,商时序心里本来是觉得就那一堆歪瓜裂枣,要真有可以上位的,商重城怎么可能不用?
但看司鹤羽帮的那个人,商时序也想起了他是谁,这是商重城才认回来不久的那个私生子。
但商重城很明显对自己的所有私生子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从私生子里面挑一个,尤其是商时安的年纪还小。
对这个不过刚刚成年的小鬼头,商时序也好,商重城也好,都没有太过于上心。
商时序敛眸,难道司鹤羽挑了他?
但到底是不是这样商时序也不知道,想要知道商时安到底是不是司鹤羽挑的人,就看司鹤羽会不会将他的计划和盘对他托出了。
若是瞒着他……
商时序的眼睛眯了眯,看着司鹤羽和商时安的表情有些危险,他会让这两人知道他的手段的。
毕竟司鹤羽这会站在商时安面前,两个人站立的姿势,明明一点都不亲密,但还是让他莫名的升起了些微的不爽。
沈观南和庄南澈看商时序那表情,知道这人心里肯定是有了什么想法,但商时序的表情实在不好。
为了避免发生流血事件,两人一人一只手拉着商时序往后面退,毕竟能留在商时序身边,要司鹤羽是个值得的人,他们也不想真的看着商时序孤独终老啊。
那边的商时安却是已经动手了,他没有使过鞭子,自然没有司鹤羽的力道,但就算再轻的力道,打在人身上却还是疼的。
公子哥死死的咬紧牙关,明明打人的是商时安,但公子哥却盯着司鹤羽:“司少爷,你这样就不怕商家的人找你的麻烦么?”
司鹤羽冷哼一声:“商家的人?你说的是即将要做家主的商时序?还是已经老了的商重城?”
听见司鹤羽这么直呼商重城的大名,一时也拿不准商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都和商家的公司有生意来往,毕竟商重城和商时序手段了得,指缝里漏点出来都够他们吃香喝辣好久。
公子哥硬生生的受了十鞭,商时安喘着粗气放下手,司鹤羽看向商时安,商时安低着头,鞭子垂在一边:“他打了我十鞭。”
司鹤羽挑挑眉,果然没看错人,这人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恐怕心里还有个仇恨小本本。
这样的人不得势还好,得势的话那些欺负他的,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司鹤羽看着他:“你确定?是今天十鞭,还是他对你做的,这十鞭就够了?”
商时安抬眸,直视着司鹤羽,那样耀眼的容貌配上那人畜无害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司鹤羽竟然会这样做,这样问。
但司鹤羽却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商时安的意思,大概是今天只有十鞭,但以后的他一定会从别的地方讨回来的。
司鹤羽伸手:“鞭子还我。”
商时安把鞭子递过去,司鹤羽拿起马鞭转身就走,商时安想追上去,但却顿住了脚步,看着那公子哥盯着司鹤羽咬牙切齿的模样,狠狠道:“打你的人是我。”
公子哥哪会不懂商时安的意思,但让他就这么受了今天的屈辱,显然是不可能的,司鹤羽的两鞭实在太疼,加上商时安的十鞭,这会已经站不住被人扶着了。
“你们给我等着。”
司鹤羽听到了,却没有太过于在意,放狠话谁不会,再说了,既然已经趟了商家的这个浑水,司鹤羽可没觉得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与其等着别人来暗算他,不如主动出击,正好也让那暗处的人看看,他司鹤羽是不是泥捏的。
司鹤羽往上看了看,那是休息室的二楼,落地的玻璃窗后等着的是谁他不想知道,但肯定有商家的某位?
至于是哪一位,司鹤羽懒得去想,反正那些人对他下手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商重城那日明晃晃的拉他出来挡枪,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他不把商家这潭水搅得更浑一点,他怎敢称将军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