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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透有一郎微微张大了嘴,瞳孔因为震惊而缩小了一圈,整个人就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样,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也没有完全脱离控制。”时透未来平静的说道,“但有一定的可以做手脚的机会罢了。”

比如在自己的记忆上做手脚。

只要不去刻意的去喊鬼舞辻无惨的名字,远在无限城甚至是在其他城市,伪装成普通人混迹在人群中的鬼舞辻无惨,就不会意识到这件事。

“等等,等等。”

时透有一郎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摸着脑袋,感觉晕晕乎乎的。

良久以后,才接着说道。

“所以你才能这么有恃无恐的干这种背叛的事情?”

有恃无恐?

时透未来眼珠子一转。

其实也说不上是有恃无恐。

主要还是一个原因。

自己的的一切行为,都被冠上了『寻找蓝色彼岸花』这一行为,在鬼舞辻无惨的眼里,只要能找到蓝色彼岸花,别说牺牲几个上弦鬼了,要是情况允许,或许他自己都会蹲守在蓝色彼岸花生长的地方,更别提只是去跟猎鬼人打交道了。

“肤浅了。”时透未来也坐了下来,目光如炬,“这才不叫背叛,而是叫合理的牺牲得到更合理的胜利。”

打打哑谜,让时透有一郎自己去猜得了。

横竖这个小鬼倔的就像个拽不回来的犟驴,就算他全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告诉时透无一郎。

“得了吧。”时透有一郎有些嫌弃的看了过去,“虽然你这个形容很好,但背叛就是背叛,只是有一方会吃亏,有一方会得利罢了,而鬼杀队,恰巧就是得利的一方。”

在忠心这上面,时透有一郎向来都很清醒。

作为鬼,背叛鬼舞辻无惨,跟作为猎鬼人,背叛产屋敷耀哉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最后的结局由胜利的一方书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要是不觉得日后自己会里外不是人,那随便就是了。”时透有一郎顿了顿,才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的是,小铁说的是正确的。

观点一致确实是可以成为朋友,但当两方都在一条食物链上,那大概这个朋友的称呼也要掺点水分。

鬼吃人,人杀鬼。

人和鬼就算做朋友,总会有一天因为在吃什么东西上大吵一架。

“那又咋了,我又不是人。”时透未来翻了个白眼。

自己本来里外都不是人,只是有个人类的皮囊罢了。

等日后要是会被逼到释放最真实的样子,那才是真的不是人。

血肉铸成的带尖刺的藤蔓,遍布全身的云纹,唯一还算有个人样的,那就是还没超脱人型范畴的身躯,以及长了四只眼睛的脸。

等到了那时候,谁让自己照镜子,自己就跟谁拼了。

让一个从未觉得自己长的丑的美人照镜子,然后发现自己丑的要命……

这刺激谁喜欢谁受着。

反正时透未来觉得,解放自己所有形态的样子,是真的丑。

“……”时透有一郎沉默了。

第二天入夜的时候,时透未来就已经悄悄离开了。

只不过才刚出锻刀村,就被鸣女召回了无限城。

因为半天狗的死,无限城内久违的开启了上弦会议。

上一次的上弦会议,还是因为小梅和妓夫太郎战争玉壶,位列上弦的时候。

看着一盏一盏亮起的十分有规律的灯,时透未来慢慢的走在木质的地板上,木屐落在地板上,在这空旷的无限城内,发出了一声接着一声清脆的声响。

如果说折损上弦,这应该是折损的第二位才对。

第一位,是被时透未来耍无赖似的杀掉了玉壶。

第二位,就是在锻刀村内被杀死的半天狗。

等到时透未来来到自己常待的位置以后,却发现猗窝座已经早早的到了。

猗窝座的神色平静,只是稳稳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自己被踢下上三弦的不满与浮躁。

“好久不见。”时透未来打了个招呼,就坐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其他的几位上弦才陆陆续续的就位。

“半天狗死在了锻刀村。”猗窝座看了过来,“据我所知,幻姬应该跟着去了才对。”

如果幻姬跟着去了,那半天狗应该不至于落个惨死才对。

虽然猗窝座并不在乎半天狗死没死这件事,但他还是想问清楚。

“打不过哦。”时透未来敷衍的回了一句,算是解释了一下。

自己压根没出手这件事,可是鬼舞辻无惨默许的事情。

时透未来此举,揣的就是个有恃无恐。

“哎呀,猗窝座阁下。”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童磨,轻轻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先是对着时透未来点了点头,紧接着露出了一个儒雅随和的笑。

“距离上一次见面,好像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诶。”

随着童磨的声音,在这方寂静的空间里传开,后来的小梅已经屏住了呼吸,猗窝座的额头上蹦出了青筋,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童磨的话茬。

“而且诶,比猗窝座阁下还晚成为鬼的幻姬,也坐在了上弦之叁的位置……哎呀呀,我是不是说话太难听了。”

童磨陪着笑脸合上了手里的扇子,十分自来熟的揽住了猗窝座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我应该多关怀一下朋友的心情的,嗯,记住了,下次我会斟酌的说的。”

语毕,童磨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副好学宝宝的样子。

时透未来不动声色的挪到了小梅的身边,靠在她肩膀上以后,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

猗窝座和童磨之间的硝烟,她才不想掺和呢。

小梅眨眨眼,默默的斜了斜肩膀,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只鬼之间的骂战。

虽然他们也骂不起来吧。

“把手拿开。”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猗窝座直接就用蛮力卸掉了童磨的胳膊,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个依旧在巧笑嫣然的家伙。

只要看到这张脸,猗窝座就觉得格外的烦躁。

“我跟你不熟,少在这套近乎。”自从被降到上弦肆以后,猗窝座钻研武道的劲头更加的痴迷了。

时透未来他不想打,也不会打,那么继续再往上升的方法,就只有击败位列上弦贰的童磨。

为了这个目标,这些日子的猗窝座,完全沉浸在了武道的磨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