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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最后一场夏雨以后,屋檐上的雨滴断断续续的陷入了松软的泥土中,也在镜面一样的池塘上落起了阵阵涟漪。

时透未来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产屋敷天音依旧安静的坐在蒲团上,目视着庭院中边缘已经开始泛黄的枝叶,怔怔的有些出神。

其实今天,本没有这一场交谈的。

这一场对话,是产屋敷天音在听到时透有一郎私下的请求时,深思熟虑以后,才拉着自己的几个孩子,故作正式的将对方请了过来。

产屋敷天音的心情很是复杂,自始至终都在思考着,自己选择同情一只恶鬼,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种将天真与血腥结合在一起的矛盾体,就是困扰了鬼杀队上百年的上弦鬼之一。

“母亲。”产屋敷彼方拉了拉自己母亲的衣角,担忧的看着,“父亲他会死吗?”

产屋敷天音看着自己女儿的小脸,抿着嘴,并不敢把自己一早就知道的结果说出来,只能沉闷的将女儿抱在怀中,轻轻的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的捋着她柔软的发丝,上身依旧挺得笔直。

就像是一座坚挺的高山一样,自始至终都未曾展现过柔弱的一面。

自己的丈夫会不会死,长屋敷天音也不知道。

一念之差。

一步地狱,一步新生。

赌不了,也不敢赌,只能试探着这位自己丈夫找到的盟友,想看看未来中的那一幕,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别说这种丧气话。”产屋敷杭奈有些生气,作势就要教训自己这个性子软弱的妹妹,“父亲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一定会。”

产屋敷彼方的胆子很小,性格柔弱,这在产屋敷家五个孩子的群体中,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秘密。

“杭奈。”产屋敷天音摸了摸另一个女儿的头,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夹杂着一种诡异的平和,“要照顾好妹妹,也要多陪陪辉利哉。”

话音落下之际,本就阴沉沉的天,此刻更是将庭院的树叶吹的猎猎作响。

池塘中的游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惊得乱窜了起来。

“母亲……?”产屋敷杭奈无措的抬起了头。

“带着彼方回去吧,杭奈。”产屋敷天音的笑很是柔和,看着自己两个女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要去看看你们的父亲了。”

雨滴一滴滴的落下,升腾而起的雾气逐渐将庭院包裹。

风吹起了粘在泥土地上的落叶,带着这片泛黄的叶子,飞向了更远的天空。

离开了那间厢房的时透未来,已经来到了产屋敷家提前扩建好的剑道场。

剑道场中,几位柱已经早早的候在了这里。

只是这几位柱的神色,都算不上好看。

屋外的雷雨天,总能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黑压压的云,压的所有人都开始觉得胸闷了起来。

“有朝一日,我居然会如此和平的跟一只鬼坐在一起。”伊黑小芭内莫名的有些感慨。

讲道理,他的心情其实算不上有多好。

一想到要向这个恶劣的家伙请教,伊黑小芭内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并非是偏见,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件事或许有些太荒诞了。

“我也没想到。”褪去了浮夸气息的宇髓天元,此刻也安静的可怕。

时透未来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人呢?”

时透未来就算不说人名,他们也都知道缺席的是谁。

富冈义勇。

“不用管他。”不死川实弥啧了一声,“就让那家伙自己找地方烂掉算了。”

富冈义勇这个家伙,说着什么『我和你们不一样』的话,几乎是落荒而逃似的跑了。

不死川实弥是真不理解啊,为什么那个家伙,自始至终都这么傲慢。

虚心求教这种事,又不丢人。

“是吗……”时透未来叹了口气,终究是没再管那个没有出现的家伙,转而将自己所理解的有关通透世界的所有知识,都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神色各异的几人,选择了耐心的听下去。

由产屋敷耀哉一力促成的合作,终是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不……

应该说,这个裂痕,从甘露寺蜜璃选择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全盘托出的那一刻,就隐隐有着摇摇欲坠的姿态了。

这样的一个转变,也曾经让心思细腻但格外不会表达的不死川实弥,开始思考起了这份合作存在的意义。

鬼食人。

猎鬼人杀鬼,或者被鬼杀。

自古以来,就是泾渭分明的界限。

但在这一代,这个界限,被作为鬼杀队领袖的产屋敷耀哉亲手打破了。

直到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以后,时透未来并未留恋,转身离开了。

以这些柱的理解能力,并不需要时透未来去亲自指点。

随着时透未来的离开,屋子里的几个人也算是活络了起来。

“真神奇。”炼狱杏寿郎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同样也在思考该如何走进这传说中的至高领域。

“其实……”甘露寺蜜璃罕见的没有那么活泼,有些落寞的低着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跟未来之间的这份友情。”

那天的分别以后,甘露寺蜜璃想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答案,几乎是她完全不想去做的。

“顺水推舟不就好了。”宇髓天元拨弄着不知道从哪揪下来的草叶,淡然的说道,“我们这些朝夕不保的家伙,在就该做好觉悟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不死川实弥看了过来,“主公大人曾经说过,遵从本心,不让自己后悔就好了。”

“我父母来的那天,我在书房的花盆下面,找到了两张写满字的皱巴巴的纸。”

甘露寺蜜璃呆呆愣愣的,将这两张纸拿了出来,放在了锃亮的地板上。

“上面写着很多我看不懂的话,也有很多很多的划掉重写的句子。”

几人凑了过来,在看清纸上乱糟糟的痕迹以后,纷纷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的对视着。

“这个字写的,是真丑啊。”憋了好久以后,宇髓天元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两张纸上,其实也就只有几句话。

其他的位置上,要么被墨点子抹黑了,要么就被重重的划掉了。

看的众人云里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