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刘妈妈,她怎么会突然找瑶娘姐姐!”
岁晚一听刘妈妈那声响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肝胆欲裂。
“瑶娘姐姐,你赶紧躺下,要是让刘妈妈看到你…”
她话音未落,门已被人猛地打开。
“天呐,这什么味啊,死丫头,你到底在这屋子里做了什么?”
刘妈妈甫一踏入门槛,一股刺鼻的恶臭便猛地袭来,逼得她连忙以团扇掩鼻抬眼一望,她不禁惊呼出声。
“咦,二位公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好啊,岁晚,原来是你这个死丫头,背着老娘走漏了风声!”
多方一瞥见吓得浑身筛糠般的女孩,几步跨前,扬起手便要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住手,这丫头我家少爷看上了,说吧,赎她要多少银子!”
罗刹猛然一甩手,将对方的手掌震开,随即身形一闪,将岁晚护在护在身后。
“啊?二位想赎这个丫头?哎呀呀,这可是我们金竹院的宝贝,我还指着她…”
“行了,你要真指着她的话,就不会让她在门口当迎客的侍女了,不就是想要钱么,说吧,我家少爷掏的起!”
她不屑地挥了挥手,爽快地替白月一口应承了下来。
“哎呦喂,岁晚可是我的掌上明珠,一般的金银…”
正当刘妈妈故弄玄虚,企图多榨取些银两之际,一枚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倏地跃入她的眼帘。
“你不是说她是掌上明珠么?那这颗珠子够不够赎她?”
“这,这是?”
“这是天玑国特产的瑞彩夜光珠,黑暗之中,光华万丈,可与星光媲美!”
“…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刘妈妈一脸贪婪地盯着那颗绚烂夺目的珠子,恰在此时,一名侍女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内,一见她便慌慌张张地呼喊起来。
“刘妈妈!刘妈妈!大掌柜来了,大掌柜来了!”
“哎呦喂,这都什么事啊,怎么这祖宗们都赶着一天上门啊!”
刘妈妈话音未落,脚步已迈向门外,却在瞥见那夜明珠的瞬间,眼珠狡黠一转。
“你若真想拿这珠子换这丫头也可以,不过的让我拿去找我家掌柜的查验真假才行!”
“查验真假?呵呵,你不会是想昧了我家少爷的宝贝去吧!”
罗刹瞥了对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哎哟哟,这位公子说话就难听了,咱们金竹院,那可是武林盟中响当当的风月之地,怎可能为一区区小物,就玷污了咱的金字招牌呢?”
“没关系,既然妈妈想看那就拿去吧,反正这东西我多的是,就算丢上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月摆了摆手,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这让刘妈妈离开时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好几眼。
“对了,瑶娘,你也赶紧准备准备啊,初棠,不对,现在应该是小小姐了,她可是带着她的郎君来看你了!”
刘妈妈言罢,怀揣夜明珠,急匆匆夺门而出,铁柱一听,心头一紧,连忙一个箭步窜至瑶娘身旁。
“瑶娘,赶紧跟我走吧,你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不就是初棠那个臭丫头害的么?”
“对啊,瑶娘姐姐,你赶紧跑吧,要是让她知道你的病治好的话,又不知道会使什么样的阴险手段陷害你呢!”
岁晚匆匆赶到瑶娘身旁,急切地低语相劝,而瑶娘只是轻轻摇头,眼眶泛红,满面哀伤。
“没用的,我早已与金竹院签下了卖身契,无论我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他们手握这份契约,我终将被擒回!”
“什么?此地不是无官府管辖吗?这契约之类的……”
白月话音未落,罗刹便插话进来。
“少爷,此地虽无官府,却有武林正道组建的正义联盟。签下卖身契之人,一旦私自潜逃,买主只需上报联盟,自有人出面追捕!”
“呃?这所谓的武林正道,竟也庇护人口买卖这等恶行?”
“哎,少爷,此言差矣。签下契约者,皆是心甘情愿,这是一场公平交易,怎能算作恶行?”
“心甘情愿?这种事也能心甘情愿?瑶娘姑娘,我问你,你可是自愿落入这烟花之地?”
白月目光如炬,直视着床榻上的女孩,字字铿锵。
“我……我……”
瑶娘声线颤抖,哽咽难言,仿佛千钧之重,压在舌尖,难以启齿,铁柱见状,一把夺过话茬,怒喝如雷,义愤之情溢于言表。
“将自己如牲畜般贱卖,怎可能是心甘情愿?若非瑶娘亟需银两为家人治病,又怎会步入这绝境!”
“没错,若是有人愿意帮助我们的话,谁愿踏入这污浊之地…”
岁晚接话,眼眶泛红,泪光闪烁,罗刹斜睨着白月,悄然近身,压低声音开口。
“看你这样子,莫非是想帮这些人?”
“嗯,路见不见,就应该拔刀相助…”
“可这世间不平之事那么多,你管的过来么?”
罗刹嘴角微扬,发出一声轻笑,而白月则目光炯炯,直视对方,语气坚定。
“绝不能丢下任何一个身处困境的百姓,也绝不能错过任何一件能伸出援手的事!”
“唉,你这孩子还真的是傻的可爱,不过正好合我胃口!”
罗刹狂笑数声,忽地转身对瑶娘言道。
“好了,赶紧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有你平时举手投足有什么习惯性动作,都好好讲予我听!”
“脱,脱衣服?你想干什么?”
铁柱一听她的话,便赶紧挡在瑶娘面前,而白月则心领神会,轻声解释。
“铁柱兄弟,你不用担心,罗姨这是要假扮成瑶娘小姐,帮你们应付那小小姐,而你们也赶紧趁此机会逃到忘忧谷去吧!”
“假扮成我?”
正当瑶娘一脸愕然之际,罗刹手法利落,已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揭下。
“天哪,真的和瑶娘姐姐一模一样啊!”
半炷香工夫眨眼即过,岁晚瞧着罗刹那张已幻化为瑶娘的俏脸,不禁失声惊叹。与此同时,变作了罗刹先前模样的瑶娘,则有些略带为难的开口。
“多谢二位恩公搭救,可我的卖身契…”
“放心,你的卖身契,我家少爷会替你赎回来,毕竟他可是富可敌国,就算把整个金竹院买下来都绰绰有余!”